白純是真的累了。
這段時間,看老人,照顧二小,複習課程、練劍賺錢,每一樣都佔據他大量心神,陪二小時還不覺得,此時一閒下來,只覺得整個人都疲倦得厲害。
本只是想躺小草牀上伸個懶腰休息下,沒想到這麼一閉眼,就沉沉睡了過去。
屋子裡,有白純送小草的風扇,這時搖頭風吹在身上,陣陣涼風下,倒也不覺得悶熱。
三個姑娘開始還有些害羞,見白純竟然睡着了,彼此看看,忍不住就笑了出來,高考前的壓抑,都減輕了不少。
一旁身材高挑的任盈盈,甚至有些惡意地想着,白純這麼帥還這麼沒防備心,要是三姐妹趁着白純睡着,把他禍禍了……
不行不行,這太邪惡了!
少年好色而慕少艾,看到白純這麼個出色的異性在身邊,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倒是任茹草,坐在牀邊,一直看着題。
她覺得自己很笨,根本就趕不上白純的進步速度,這一年來白純閒着沒事就給她輔導,但她的成績,最好也不過進了班級前30。
白純說過,可以帶她去上京,可如果自己更優秀些,那不是更好嗎?
任茹草想着這些,和往常一樣專心看書,如果不是白純不時呼吸的熱氣吹在她腿上,她幾乎都要忘記白純的存在。
……
白純還不知道,自己被兩個妹子看了多少眼,他只是覺得安心,在唯一的朋友小草這裡,如同在家裡一般,自在慣了。
沒有了一天到晚的刷題,白純都覺得一身的精力沒處用,醒來後看着身邊看書的小草,甚至有種把她摟懷裡的衝動。
不過,朋友是不適合睡的。
白純又不缺女人,雖然一時血氣方剛,但真要是想找個妹子,分分鐘喊來幾十上百個漂亮姑娘。
醒來時,已經是六七點,三個姑娘正吃着包子。
“給你的,洗把臉吧先,我去給你打水……”
剛從桌下拿出臉盆,任茹草就被白純一下子抱住,登時房間一片安靜,一旁的任琳琳、任盈盈目瞪狗呆,嘴裡的包子都忘了嚼了。
“白純……你……”
任茹草全身都在顫抖,滿臉通紅,兩隻手猶豫了好一會,才鼓足了勇氣抱在白純背上,嗅着白純身上的體香,心理因素之下,感覺整個人都熱得厲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但如果白純想,她不會拒絕。
緊緊抱了一會,白純將心裡的空虛填滿,這才問道:“你要是考上了一本二本,是不是就不陪我去上京了?”
“……”任茹草心亂如麻,很想從心,但想着前段時間,學校裡傳言,那些因爲自己,而讓白純名聲有損的話,不由心裡又是一痛,“我……你對我那麼好,我不想因爲我,讓你受到影響……”
“知道了……”
人心易變,人心又最是難變的,如果不是真正的喜歡,任茹草又怎麼會願意離開呢?
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好,出現在白純身邊。
白純先前的問題,希望她答應自己,又害怕她答應自己。
或許,無論是任茹草,還是白純,內心處,都有這麼一絲矛盾吧!
“那個……我們還有事,你們聊……”旁邊兩個吃瓜少女反應過來,就要開溜。
白純不由失笑,鬆開任茹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跑什麼?一時感慨發泄下心情而已,難道還能讓你們看活春宮麼?收拾一下,一塊出去吃飯,順便逛街散散心……”
“哦哦……”
三個姑娘手忙腳亂,一邊偷看白純,兩個人圍着任茹草說悄悄話,一邊路上聊天,秋鳴市的夜景不錯,四個人這一年來早已經成了朋友,沒多久就已經放得開了,心情輕鬆。
或許,真的要離開了。
任茹草一直沒信心,白純旁觀者清,卻是知道她經歷自己這一年的輔導,加上一直努力,名次雖然還不高,各項基礎卻已經足夠,白純買的題材,她也基本都過了一遍,只要運氣不差,二本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一本也不是不可能。
每天朝陪夕伴,白純早已經感受到對方的複雜心情。
“也行,就像《神鵰》裡說的那樣,雪花下了又下,年復一年,看似一樣,可那雪終究不是曾經的雪了。我能讓小草暫時無憂,但對她而言,能上大學,還是上個大學比較好,她本來就有些自卑……
既然到時候要離開,我還是注意些,別再太過親近,讓她受到困擾……”
游完回去,臨別時,任茹草突然喊住了白純,從兜裡拿出一塊手錶,給白純戴上。
很便宜的手錶,十幾、幾十塊吧,有點偏女式,顯出幾分秀氣來。
“你整天大大咧咧的,有了手機就沒戴過手錶,考試時怎麼辦?”
白純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以及對方叮囑的模樣,終究是按下了想抱下對方的想法,只是點頭離開。
……
高考這兩天,似乎連汽車鳴笛的聲音都少了許多,白純拿着前一天,就準備好的筆袋,開車載着任茹草、任盈盈趕到考場,三人彼此鼓了鼓氣,便各自進入考場。
看着手錶許久,直到開始下發卷子。
深吸了口氣,白純取出筆,開始作題。
“今年的題,有點難啊……而且這個作文,我了個去,這麼文青病的嗎……”
白純一看作文題,就樂了。
“花解語,鳥自鳴。
生活中處處有語言,不同的語言打開不同的世界,比如雕塑,基因等都是語言,還有有聲的、無聲的語言。語言豐富生活,演繹生命,傳承文化。請以此爲話題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文章,題目自擬,體裁不限,詩歌除外。”
鄂省的作文,這幾年來,一直都文青得讓人頭疼,被許多學生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