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宇大吃一驚,腳下展開九宮步法,這九宮步法是當初周進波爲了幫助他奪取亞莉絲芳心,讓江遠航傳授給他的一套武林中最常見的步伐,雖然是武林中常見的步伐,但是在普通的武館中卻算是一種神奇的步伐,鍾天宇曾經憑藉這套步伐頑強地抵抗過不少上門踢館的人,也讓他慢慢成長成一個真正的武術家。
但是這次九宮步法失去了它應有的效用,鍾天宇明明已經換了一個位置,卻恰好迎上雲翼的拳頭,立即被打的一個趔趄,一連退了幾步。
原本神奇的九宮步法,在知道路數的真正武林人當中簡直是毫無用處。
雲翼雖然打不過周進波,但是功夫卻不弱,對付鍾天宇這樣的一個初窺門徑的初學者,簡直是易如反掌。
鍾天宇被這一拳打了個結實,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心中大怒,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自己是不是雲翼的對手,指着雲翼的鼻子叫道:“你是誰?和我們中華武館有仇嗎?”
雲翼收回拳頭,彷彿根本就沒有聽見鍾天宇的話,轉頭對艾倫說道:“艾倫,你說這傢伙就是周進波的徒弟嗎?簡直是不堪一擊啊!”
艾倫兩眼放光,他曾經派人調查過周進波在美國認識的人,自然認得鍾天宇的樣子,終於見到雲翼出手,果然厲害,連中華武館的館長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樂呵呵地說道:“不錯,他就是中華武館的館長,周進波的掛名徒弟,也許周進波捨不得教他真功夫吧,再說你和他師傅是同一級別的高手,他的徒弟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了。”
雲翼洋洋得意,對艾倫的奉承照單全收,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自己和周進波是平等的。
鍾天宇聽見他們提及周進波的名字,立即知道原來他們是和自己的師傅有仇,到自己這裡找岔子來了,於是忍着氣說道:“不知道兩位是什麼人,能不能報個姓名,也好讓我對師傅有個交代。”
雲翼還不知道周進波已經來了紐約,囂張地指着鍾天宇的鼻子說道:“你給我聽好了,老子叫雲翼,是武林雲門的人,周進波和我們雲門仇深似海,現在找不到他報仇,我就先從你身上收點利息。”
鍾天宇暗暗吃驚,這傢伙居然是正宗的武林人物,不過好像和自己師傅之間有很深的仇恨,看樣子是打不過師傅就想在自己身上出氣,他不屑地說道:“你算什麼武林人物?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和我師傅有仇就去找我師傅啊!難不成你打不過我師傅就到我這裡撒野來了?”
雲翼惱怒成羞,他就是打不過周進波纔來欺負他徒弟的,現在居然被周進波的徒弟所諷刺,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飛起一腳踢過去,嘴裡罵道:“他媽的,想不到嘴巴倒是挺利的,我倒要看看你跟着周進波學了多少功夫。”
這次鍾天宇早有防備,雙手硬生生地格擋了一下,頓時承受不住,一連後退幾步,臉色變得煞白,雲翼這一腳包含着巨大的力量,如果不是他已經跟着宋天南學習自然心經,並且達到第二層心法的境界,只怕這一腳就已經踢斷了他的手骨。
雲翼並不想就這樣放過他,身形極速竄了出去,拳腳齊飛,招招不理鍾天宇的要害。
鍾天宇左躲右閃,卻始終逃脫不過,一連中了數拳,立即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
劉佔山眼見不對,急忙趕了過來,看見雲翼正大腳朝鐘天宇胸口跺去,竟然是要鍾天宇的性命,心中大吃一驚,騰空飛起,腳尖直指雲翼的頭顱。
雲翼冷哼一聲,不躲不閃,放棄對付鍾天宇,在劉佔山腳尖即將踢中自己的時候,身形微微動了一下,凌空一腳踢在劉佔山的胸口,他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人已經橫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在一排兵器架上。
艾倫也慌了神,不知道雲翼和周進波到底有什麼仇恨,居然下這麼大的狠手,現在是光明正大地上門踢館,如果鬧出人命可就麻煩了,警察不會放過他們的,急忙對雲翼說道:“雲翼,有很多人見我們進來了,不能鬧出人命,否則警察會找麻煩的。”
雲翼本來踏下去的腳改爲橫踢,鍾天宇立即順着地板滑了出去,嘴裡也噴出一口鮮血。
這兩個武館最厲害的人瞬間就敗在雲翼手中,看來他們和真正的武林人還相差了很大的一段距離。
周圍的弟子一看對方是來踢館的,並且打傷了館長和教練,紛紛抄起武器衝了過來,雲翼哈哈大笑,看他們的來勢也不過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他衝入人羣,三下五除二就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沒有人能從他手中走過一合,那些兵器在他們手中只是擺設。
幸好雲翼能記着艾倫的話,下手雖然重,卻沒有下殺手。
看着滿地的傷者,雲翼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我還以爲周進波的徒弟到底有多厲害,原來連垃圾都不如!”
艾倫笑着說道:“那當然,他們也只不過沾着周進波爲他們撐腰而已,如果你在紐約也開一家中國武館,我保證沒人會來這裡學武了。”
雲翼笑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我們雲門的功夫是不能夠外傳的,這裡的功夫根本就算不上武林功夫,看來周進波也不是什麼好人,拿些花拳繡腿哄得這些人把他當神一樣。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聲刺激的鐘天宇連吐了幾口鮮血,如果不是嗓子說不出話來,他早已經破口大罵了,以一個武林人的身份欺負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還這麼得意洋洋,這種人也配稱武林中人嗎?
雲翼踢了周進波徒弟的館,心中大爲舒暢,高興地摟着艾倫的肩膀說道:“走,我們去喝酒慶祝一下,順利按弄點白粉,那玩意真是不錯。”
艾倫蕩笑地說道:“當然還少不了女人,今天晚上我們嚐嚐俄羅斯女人的滋味,看看誰最先敗下來。”
雲翼哈哈大笑,“哪次不是你先敗?不是我吹牛,我們練武的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時間,想什麼時候泄就什麼時候泄……”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離開武館。
鍾天宇痛苦地回頭看了一眼悄聲無息的劉佔山,不知道他到底傷到什麼程度,從衣服裡掏出手機,先撥了醫院的急救電話,接着又撥通宋天南家裡的電話。
宋天南幾人剛剛坐下,電話就響了。
體貼老婆的宋天南趕緊跑過去拿起電話,剛剛想說話,卻閉上了嘴巴,臉色漸漸陰沉,很快就沉默地掛斷電話。
李蓮達注意到宋天南的臉色,關切地問道:“南哥,什麼事情?”
宋天南沒有回答她,而是語氣沉重地對周進波說道:“進波,小鐘剛纔被人打成重傷,武館也被踢了,劉佔山不知死活。”
周進波‘噌’地站了起來,驚訝地看着宋天南問道:“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剛剛離開那裡嗎?”
“就是我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宋天南說道。
“什麼人乾的?小鐘有沒有說?”周進波焦急地問道。
宋天南搖搖頭,“小鐘傷的很嚴重,說話的聲音中氣不足,有可能傷了內腑,而且挺重的,沒說幾句話就掛斷了。”
“那還不快去看看。”周進波拔腿朝外面走去。
宋天南連忙追上去,還不忘回頭對李蓮達說道:“蓮達,你和周小姐留在家裡不要亂跑,我們很快就回來。”
李蓮達大聲叫道:“南哥,你們小心點,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回來。”
“知道了。”
兩個人已經沒影了。
李蓮達和周瑜佳擔憂地相互看了一眼,這些事情她們無法插手。
車子飛快地行駛在路上,周進波的心情焦急如焚,鍾天宇的功夫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普通練武的人還不是他的對手,到底是什麼人把他打的如此重傷?
“宋大哥,你這是去什麼地方?”周進波看着窗外,突然感覺好像不是去武館的路。
宋天南苦笑道:“小鐘已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現在當然去醫院。”
周進波‘哦’了一聲,纔沒有說話。
史密斯醫院離中華武館最近,所以宋天南毫不猶豫地朝史密斯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宋天南去和接待處的護士詢問,很快就走過來了。
“不錯,小鐘他們是送到這裡來了,我已經問到了,從中華武館送來了四十多個人,大部分都是骨折,有幾個傷勢比較重,小鐘和劉佔山正在搶救。”宋天南沉重地說道。
周進波的拳頭捏的‘軋軋’作響,沒想到他們的傷勢如此重,可見那個人下手之重,到底是誰這麼厲害?難道是以前被踢的武館找高手上門了嗎?
找到手術室,周進波和宋天南在門外的椅子上坐下,默默地誰都沒有說話,現在猜測是什麼都猜不出來,只有等鍾天宇出來再說了。
過了個把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推開來了,幾名護士推着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一樣的劉佔山出來了,他還昏迷不醒,周進波急忙拉住一名護士問道:“護士小姐,他怎麼樣了?”
那名護士說道:“他的肋骨斷了三根,其中一根插入肺葉,造成內腑出血,現在已經做過手術了,剩下的就是要好好修養。”
“那還有一名傷者呢?”宋天南急忙問道。
“那名傷者的傷勢比他稍微嚴重一點,左手手臂骨折,肋骨斷裂,內腑出血不止,還在手術。”護士小姐說完推着昏迷的劉佔山去病房了。
周進波咬牙切齒地說道:“別給我知道是誰下的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宋天南冷靜地說道:“就算不知道我也要查出來,我馬上安排手下人去查查到底是誰踢了中華武館的場子,將他們打成重傷。”
說完立即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們去武館附近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着鍾天宇也被推出了手術室,雖然他的傷勢比劉佔山還喲按嚴重,但是他的內功底子比劉佔山要好多了,人還保持着清醒,看見周進波和宋天南,激動地有些想哭。
護士連忙制止他,“別動,剛剛縫合傷口,不能激動,不然會裂開的。”
周進波上前一步,壓住想起來的鐘天宇,“不要動,聽護士的話,先好好養傷,等你的傷勢好點,我一定會爲你討回一個公道。”
鍾天宇這才放鬆身體,微微點了點頭。
隨着護士將鍾天宇送入病房,劉佔山也在這裡,周進波和宋天南稍微安心了一點,叮囑鍾天宇好好養傷,他們明天在過來看他,又向醫院申請了一個特護,這才放心地離開。
宋天南的手下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給宋天南迴了電話。
宋天南‘嗯嗯’了幾句,掛斷電話,對周進波說道:“查到了。”
“是誰?”周進波急忙問道。
“其中一箇中國人不知道是誰,但是另外一個卻是我們的老熟人,奧斯頓·艾倫。”宋天南淡淡地說道。
“又是他,這個傢伙怎麼陰魂不散,難道真的要逼我殺了他才甘心嗎?”周進波怒上心頭。
“看來老趙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我們一直對自己的敵人太軟弱,才讓他們以爲一直在背後搗鬼也沒有關係,這次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艾倫的勢力從紐約連根拔起。”宋天南的語氣很平淡,卻帶着狠厲的殺氣,可見他對艾倫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不知道那個中國人是誰?倒是一個厲害的高手,而且手段毒辣,我很想會會這個傢伙。”周進波並不反對宋天南的決定,從他決定對付雲破天父子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給敵人留下後路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的事實。
“放心,只要我們對付艾倫,還怕那個傢伙不出面嗎?既然艾倫找了那麼一個高手出來,決定不會就這樣放在那裡不用。”宋天南絲絲入扣地分析道。
兩個人回到家中,周瑜佳和李蓮達都還沒有休息,看見他們回來,立即迎了上去。
周瑜佳急切地問道:“進波,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傷的重不重?”
周進波沉悶地點點頭,“傷勢很重,看來就算我的傷勢好了,也不能夠馬上回去,我需要留下來處理一些事情。”
如果換作平時,周瑜佳一定心中暗喜,但是現在周進波留下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她又開始擔憂周進波安全,特別是周進波受了槍傷,這裡的黑幫不比國內,槍支在美國成氾濫趨勢,不管大大小小的黑幫都能夠弄到一兩隻槍。
因爲這個突發事件,讓晚上吃飯的氣氛有些沉悶,草草吃完,周進波就去李蓮達安排好的房間裡休息去了,周瑜佳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周進波和宋天南早早地去了醫院,看望了一下那些受傷的弟子,雖然他們都是外國人,但是爲了維護武館的安全而受的傷,他們不管怎麼樣都應該看看他們。
勉勵了大家一番,生怕他們因爲被人打傷而對武館的功夫產生懷疑而退縮,誰知道他們的反應出乎周進波和宋天南的意料之外,每個人都表示傷好之後,一定好好練習武術,因爲打傷他們的也是中國人,由此可見,中國功夫還是非常厲害的,只是他們沒有學會高深的功夫罷了。
看了這些人的反應,周進波和宋天南簡直哭笑不得,這樣也能夠激發他們對中國功夫的狂熱,大概是艾倫沒有想到的事情吧!
來到鍾天宇和劉佔山的病房,劉佔山已經清醒過來,只是渾身疼的不能動盪,他的抵抗力比鍾天宇要弱了很多。
周進波和宋天南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好好地養傷,並答應他等他傷勢好了,可以跟在鍾天宇後面學習內功心法,把劉佔山激動的熱淚盈眶,看來這次苦沒有白受。
鍾天宇今天的傷勢好了很多,內功心法對傷勢的恢復有驚人的效果,比普通人能夠更快的恢復。
等周進波來到自己牀前,他激動地說道:“師傅,那個人是你的對頭,你要小心他們啊。”
周進波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好好養傷,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鍾天宇一愣,自己都還沒有說是誰,師傅怎麼就知道了?
“師傅,原來武林中的人那麼厲害,我現在才知道我的功夫簡直是不堪一擊,看來我以前真是井底之蛙!”鍾天宇神情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