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七年,終於抱得美人歸。
周進波抱着趙可欣大步朝外面的婚車走去,一路走來,幾人歡喜幾人愁。無數閃光燈不斷閃起,各大媒體的眼睛都緊緊地盯在周進波和趙可欣身上,希望能夠挖掘更多新聞。
抱着趙可欣躲入車內,車隊緩緩地離開小區,無意中瞥見對面樓頂一道亮光閃過,頓時警覺,急忙將趙可欣納入自己的懷中,警惕地看着路邊的樓頂,卻沒有任何東京。
趙可欣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周進波這個動作弄得大羞,用力在他腿上揪了一下,嗔怪地說道:“你幹什麼啊?”
周進波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欲趙可欣擔心,笑着說道:“都老夫老妻了,還那麼害羞幹什麼?”
“你瞎說什麼?”趙可欣臉頰通紅,瞟了瞟前面的司機,好像沒有任何的反應,心中才安定多了。
周進波知道趙可欣臉皮薄,沒有在和她開玩笑,只是微笑地將她摟入懷中,趙可欣安靜下來,靜靜地靠在周進波胸口,心中充滿了甜蜜,回想這一段路程,真的很不容易。
車子到了周進波的別墅,一層的大廳早已經擠滿客人,紛紛祝賀周進波和趙可欣,兩人含笑接受了大家的祝福。
趙可欣回到房間裡換了一套禮服,陪着周進波穿插在自助餐宴會當中,微笑地迴應着各種客人的祝賀。
結婚雖然是美好的,但是結婚煩瑣的程序卻很令人頭疼,周進波和趙可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樑思琪悄悄貼近周進波,帶着欣喜貼在周進波的耳朵邊上說道:“周大哥,來客人了,在你的書房裡,你快過去看看。”
周進波詫異地問道:“誰啊?”
趙可欣也關注地看着樑思琪,想知道到底是誰。
樑思琪卻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先別問,保證你去了會驚喜。”
周進波納悶了半天,自己的朋友好像都過來了,其餘的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哪裡有什麼值得自己驚喜的人?
不過他知道樑思琪不會說瞎話,能夠請入自己書房的人肯定和自己關係很密切,他抱歉地朝趙可欣笑了一下,把樑思琪拉過來說道:“我去書房,你可欣姐就交給你了,別讓人給欺負了。”
樑思琪樂了,“放心好了,有我在,保證沒有人能夠欺負到可欣姐。”
趙可欣嗔怪地白了周進波一眼,“這裡是你家,誰會欺負我啊?你快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周進波哈哈大笑,轉身朝自己的書房走去。
依稀還聽見趙可欣正盤問樑思琪,來的客人到底是誰,遺憾地是沒有聽清楚樑思琪的回答。
上了二樓,來到書房門口,心中突然有些激動,緊閉的書房散發出自己相當熟悉的氣息,他連忙推開房門,頓時呆住了。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微笑地看着他。
“師……師傅,你怎麼成道士了?”周進波結結巴巴地看着那個道士叫道。
那個老道士赫然就是周進波在監獄裡拜的師傅柳秋白,周進波將他救出監獄之後,他就飄然而去,想不到會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
柳秋白扶須哈哈大笑,“進波,我們自然門本來就是一個道館,奉《道德經》爲典籍,爲師成爲道士有何稀奇,爲師早年就是道士,只是後來耐不住寂寞纔會重入滾滾紅塵,卻遭此劫難,現在已經大徹大悟,重新返回道門,現曰道號:靜心。”
周進波真正地目瞪口呆,從來沒有聽過柳秋白說起過自然門太多的事情,沒想到自然門居然是道士的門派。
柳秋白娓娓道來,原來他從監獄出來之後,世間的變化太大,加上他已經心灰意冷,無意在鬧市中居住,於是告別周進波踏上尋找師門的旅程,雖然幾十年沒有返回門派,那個‘自然觀’依然還存在,只是更加的破落,道觀中更是香火冷清,弟子寥寥無幾。
外面的劫難比監獄裡還要沉重,經歷社會的大動盪,這裡早已經物是人非,柳秋白被關入監獄反而成了一個避難所,只是失去的自由無法彌補。
好在還有柳秋白的兩個師弟還活着,認出這個已經消失幾十年的師兄,三人一陣痛哭,讓聞者傷心。
柳秋白詢問了一番師門的劫難,心中感嘆頗深,終於決定在道館立足,重新侍奉三清祖師。
周進波聽得不由心酸,“師傅,您完全可以在這裡住下,難道您還不相信我嗎?”
柳秋白微微一笑,輕輕嘆了一口氣,“癡兒,落葉總是要歸根,爲師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在監獄裡清淨慣了,道觀反而是我修生養息的好地方,所以你不用爲我擔心,那裡的消息也不算閉塞,你這段時間所做下的事情我都清楚,我也感到非常的欣慰,我這一輩子唯一不遺憾的就是收下你做徒弟,此次聽說你大婚,我是特意從道觀趕過來爲你祝賀。”
周進波好久沒有流過眼淚,現在眼睛也不由溼潤,“師傅,您能夠來真是太好了,自從您走後就消息全無,我不知道有多擔心,這次來了,您一定要多住一段時間,讓我好好地盡一盡孝心。”
柳秋白欣慰地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會留個地址給你,以後有時間就去看看我吧,在這個塵世間,唯一值得我牽掛的大概就是你了。”
周進波頓時大喜,有了地址就可以隨時去看望師傅,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道觀全部重新翻修一遍,讓自然觀的香火重新旺盛起來。
“師傅,你是什麼時候到的?我這新家您還沒有來過就找到了,真是了不起。”周進波笑着問道。
“呵呵,我去的是你以前的那個家,剛好看見你抱着那個小姑娘出來,就沒有跟你打招呼。”柳秋白呵呵笑道。
“啊!那個時候您就到了?”周進波吃驚地看着柳秋白。
“不錯,我還順便給你帶了一個結婚禮物,希望你喜歡。”柳秋白神秘地笑了一下。
“師傅,您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周進波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柳秋白爽朗地笑道:“哈哈,進波,爲師可沒錢給你買什麼禮物,這個禮物是在大街上撿的,不用花錢。”
“撿的?”周進波奇怪地看着柳秋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嚴五的人?我看他好像也練過我們自然門的心法,只是底子太差,沒什麼效果,倒是另外兩個年輕人練的不錯啊!”柳秋白隨意地說道。
周進波汗顏,那自然心經被他當成大路貨,到處傳播開了,他身邊至少有一半人都跟在他後面學過自然心經,只是沒有學得那麼深奧罷了,最多也才四層功力。
“這個!師傅,你不會怪我把自然心經亂傳吧?”周進波不好意思地問道。
雖然當初他是徵求過柳秋白的意見,但是也沒有說隨意地傳授,現在這個世界上,修煉自然心經的人只怕有幾千人之多,真的是地攤大甩賣!
柳秋白搖搖頭,說道:“進波,我怎麼會怪你呢,現在自然門本來就已經凋謝,道觀內除了我和兩個老師弟,還有三個戰亂時流落道觀的孤兒,現在都已經四五十歲了,人也比較迂腐,眼看我們自然門的功夫就要從他們手中失傳,你能夠將本門的功夫發揚光大,我是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周進波大喜,心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笑着說道:“那個嚴五不是個練功夫的人,他當初只是好玩纔跟在我後面練的,您看見的另外兩個人大概是宋天南大哥和江遠航大哥,他們本身就是武林中人,只是本身的內功心法比較弱,在武林中經常被人欺負,後來結識我之後,爲了跟在我後面學習本門內功心法,狠心廢掉了自己本身的內力,重新練起,也有四五年時間了。”
柳秋白欣慰地說道:“四五年能夠有今天的水準,也算是比較刻苦的人了,這樣的人才能夠真正地練出功夫,好,好。”
周進波插口說道:“您是說您把禮物交給了嚴五嗎?那我打電話讓他過來。”
柳秋白點點頭風趣地說道:“不錯,我進門的時候,被你那個朋友給攔住了,後來還是你的小媳婦看見才讓我進來的,不然我連門都進不來啊!”
周進波將別墅的安全交給嚴五負責,他不認識柳秋白纔會照常這樣的情形,只不過不知道柳秋白口中的小媳婦到底是哪一個,當初柳秋白出獄的時候,只見到過趙可欣和江曉雨、水若冰,想來多半是另外兩個。
撥通嚴五的電話,周進波叫道:“五哥,我師傅說送我的禮物被你攔了下來,是不是啊?”
嚴五立即陪着笑臉說道:“進波,我可不知道他就是祖師爺,他的禮物是他老人家親自交給我的,說帶着不方便。”
“你把禮物拿過來吧,我想看看。”周進波說道。
“好,好,我馬上就帶過去。”嚴五立即回答道。
周進波陪着柳秋白閒聊了幾句之後的生活,外面很快就傳來敲門聲,大概是嚴五來了。
周進波站起身,走過去拉開房門,不但嚴五來了,宋天南和江遠航也都來了,更奇怪的是他們手中還押着一個身穿皮衣,看起來很酷的傢伙,只是有些鼻青臉腫,看起來比較悽慘。
周進波讓他們進來,驚愕地問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柳秋白接口說道:“這就是我給你帶來的禮物。”
“啊!”周進波驚訝地叫道。
宋天南、江遠航和嚴五站在柳秋白麪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前輩。”
宋天南和江遠航從嚴五口中聽說周進波的師傅來了,都嚇了一跳,他們現在修煉的也是周進波師門的內功,現在周進波的師傅來了,他們如果不來拜見,簡直就是不知禮數,所以就跟在嚴五後面來到書房。
柳秋白樂呵呵地看着他們,讚賞地說道:“好、好,不錯,你們都是進波的朋友,不用客氣,大家都隨便坐吧。”
宋天南三人這才恭恭敬敬地坐在柳秋白對面。
周進波來到柳秋白跟前,疑惑地問道:“師傅,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秋白收起笑容,鄭重地問道:“進波,你是不是在外面結了很多仇家?”
周進波低下頭,他的仇家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和雲門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日本的山口組、櫻花道,美國的奧斯頓家族,如果在算在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也的確夠多。
柳秋白嘆了一口氣,“人在江湖飄,怎麼可能沒有仇人!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但是你要擔心點,這個人今天是來暗殺你的,恰好被我發現,就將他擒了下來,現在交給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周進波心中一驚,“難道是在我家對面的樓頂上的槍手?”
柳秋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經知道了?”
周進波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是,只是當時我隱約感到對面有一道光芒,有些像狙擊槍瞄準鏡的反射,當時有些懷疑,所以提高了警惕,卻什麼事情沒有發生,我本來以爲是我多心了,沒想到師傅幫我解決了。”
宋天南幾人這才恍然大悟,嚴五第一個叫起來,“我剛纔查過他的身份,這傢伙是國際上有名的殺手,有人出錢就幹活,只是這麼問都不說出僱主的名字。”
那個傢伙貴在地上,還孤傲的很,高高地昂着頭顱冷笑地說道:“殺手的職業道德是不會出賣僱主的信息,你既然知道是在國際上的名聲,就應該知道我不會說出任何東西,你們還是不要費心了,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囂張的態度氣得坐的最近的嚴五一腳踹了過去,狠狠地將他踢到在地,“媽的,你跟我們將職業道德?行不行我活剝了你。”
多年的黑幫大哥生涯,嚴五身上還有強烈的暴戾氣息,此時顯得更加的凶神惡煞。
那個傢伙也夠硬氣,冷哼一聲,不去理睬嚴五。
柳秋白淡淡地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就算逼問出來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而且他只是一個殺手,和任何方面都沒有聯繫,對方拒不承認也毫無辦法。至於什麼人,進波心中應該有數,你自己多加小心就好了。”
周進波點點頭,忽然問道:“是不是周劍?”
那個殺手面色絲毫未變,眼中卻閃過一絲驚疑,周進波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立即有數,周劍最近被他逼得走投無路,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他也不想繼續盤問,對嚴五說道:“五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解決,不用私下處理了。”
嚴五猙獰地看着那個殺手說道:“進波,你放心,這傢伙犯的案子足夠他槍斃幾十次,只要將他交給警察,他也沒有活路可逃。”
周進波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提出意見,對這個殺手來說,這也是罪有應得。
外面還有很多人需要招待,柳秋白不會習慣和那麼多陌生人在一起,周進波讓宋天南和江遠航陪自己的師傅在書房裡聊天,自己出去招呼客人。
疲憊了一天,周進波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才興沖沖地趕到書房,卻被宋天南告知,柳秋白已經走了,心中頓時悵然若失,師傅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來去都是如此的灑脫。
捏着柳秋白留下的地址,周進波心中才稍微感到一點安慰。
天色已經很晚了,宋天南等人也識趣地告別周進波,不情願地趙可研也被父母拉着離開別墅,回小區的房子去住了。
江曉雨等人早已經躲回自己的房間,今天是周進波和趙可欣單獨相處的日子。
周進波推開房門,趙可欣正在鏡子面前卸妝,從鏡子當中看見進來的周進波,立即朝他撫媚地笑了一下。
周進波走到她的身後,探過頭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深吻,知道她的呼吸急促才放開她,笑嘻嘻地說道:“老婆,今天晚上累壞了吧。”
趙可欣靠在周進波的懷裡,含羞說道:“只要能夠成爲你的新娘,就算再累我也願意。”
周進波邪邪地笑了一下,“那真是太好了,今天晚上我正考慮該怎麼樣讓你累個夠,想不到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說完已經攔腰將趙可欣抱了起來,朝柔軟的大牀走去。
趙可欣將自己的螓首深深地埋在周進波的懷裡,全身已經軟的像根麪條。
今天晚上,將是一個香豔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