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樑思琪嗔怪地叫了一聲周瑜佳,臉色紅通通地煞是好看。
樑思琪仍不住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把,說道:“行了,思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關係,還怕什麼羞啊!等下姐姐走了,你和進波繼續就是了,我保證沒人打擾你們。”
樑思琪可鬥不過已經是過來人的少婦,被周瑜佳說的面紅耳赤,乾脆不去辯解。
周進波懶洋洋地笑着說道:“周姐,你來這裡該不是專門爲了打攪我們的好事吧?”
周瑜佳立即將挑逗樑思琪的事情扔一邊,也不避嫌地坐到周進波身邊,搭着周進波的肩膀興奮地問道:“進波,這次美國的收穫如何?”
樑思琪對周瑜佳的動作不以爲意,同樣在周進波的另一邊坐下,緊緊地貼着他的身軀。
周進波笑着說道:“當然不錯了,你看我的表情不是很高興嗎?我告訴你啊,這次我到美國着重考察了一下市場環境和主要幾家競爭對手的汽車產品,比我們汽車產品性能相差一個檔次的車子都要賣一百萬美元,你說如果我們的車子在宣傳的時候,將自己車子的性能與同能汽車產品的性能做個重要比較,再在價格上稍微低一點,還怕佔領不了美國的市場嗎?”
周瑜佳沒有周進波想的那麼樂觀,她輕皺眉頭說道:“進波,你有沒有考慮你降低價格可能會引發國際車市的價格戰?爲了驅趕有可能成爲對手的汽車產品,說不定所有的汽車商家都會聯合起來,在價格上壓制你。”
“那有什麼關係,如果他們要打價格戰那麼就打吧,我們公司的汽車產品成本這樣的低,難道還打不過那些外國企業嗎?想想我們的汽車產品在國內只賣二十多萬人民幣,摺合美元三萬多美元,和那些高端汽車企業,我就不信有一家企業敢把價格壓到這麼低。”周進波豪氣萬丈地說道。
樑思琪認真地聽着,忽然說道:“如果對方想對付我們,一定會將我們公司在國內的價格公佈出去,這樣一來,對我們公司進軍國際市場必定會造成很大的阻礙,沒有人會傻得花幾十萬、幾百萬美元去買中國只要二三十萬的車子。”
周瑜佳點點頭,“不錯,這也是一個問題的結症所在,而且價格戰的產生,勢必讓美國的經濟發生變動,美國政府必定會參與進來,利用貿易壁壘和反傾銷規則來打擊我們的投資。”
周進波沉思下來,突然大手一揮,“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對我們公司的汽車產品進行包裝,如今這個市場,改頭換面的東西所在太多,我們也大可利用一下,讓他們無法在這個環節上對我們進行挑剔,要知道,在國內市場比我們低的產品價格都比我們高,就算我們重新成立一家公司,掛出同等高價,專門針對國際市場,他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們的技術參數擺在那裡,不管是那個國家的測試機構都不可能找出毛病。”
周瑜佳點點頭,“這也是一個辦法,如今我們並不缺少資金,雖然銀行貸款還沒有還清,但是也不用急着還貸款,把我們下一步計劃完成,這點貸款也不算什麼。”
周進波高興地說道:“好,就這麼定了,讓我們共同努力,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我們把新產品就叫着‘Chinese Dragon(中國龍)’怎麼樣?”
“好,一致同意。”周瑜佳和樑思琪都雙手贊成。
“對了,過幾天會從美國過來一批人員,是我準備在美國成立的公司的儲備幹部,他們來了過後,統一安排在公司的宿舍裡,先讓陳曉雨和方倩帶一段時間,讓他們熟悉一下工廠的環境,在安插到各個部門熟悉一下,雖然他們不是組建汽車製造公司,但是這些汽車製造的流程一定要清楚,不然以後在銷售的時候,有人問道這些問題,他們還無法回答。”周進波想到過幾天就會過來的培訓人員,連忙叮囑地說道。
周瑜佳和樑思琪相互看了一眼,周瑜佳的眼神還有詢問的意思,樑思琪明白她的想法,輕輕地搖了搖頭。
樑思琪挽住周進波的胳膊,輕輕地問道:“進波,你要培訓的人是些什麼人?他們可以信的過嗎?”
周進波笑着在樑思琪的臉上揉了一下,說道:“當然能夠信得過,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有了他們,我們在美國的事情會順利很多。”
樑思琪輕輕地‘嗯’了一聲,她知道周進波在外面的交遊有很多都不是自己瞭解的,她也不想事事都去了解,那樣就算她不煩,周進波也會閒她煩,她不是那麼不識趣的女人。
樑思琪猶豫了一下,越過周進波看了周瑜佳一眼,猶豫地說道:“進波,這段時間公司發生了一件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
“什麼事情?”周進波依然是滿臉笑容,並沒有朝壞的範圍去想。
“那個陳曉雨是個商業間諜,她進入我們公司是想偷竊公司的技術資料,結果在實驗室被保安給抓住了。”樑思琪小心地說道。
周進波的面色倏然消失,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人呢?她是那家公司的間諜?”
“進波,你也先別急,我們的資料並沒有丟失,也就是前幾天,我們並沒有將她交給公安局,只是讓她在自己的宿舍裡不準出來,等你回來處置,不過我們讓方少言初步調查了一下,那個陳曉雨真的很可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放過他。”周瑜佳柔聲說道。
周進波詫異地看了周瑜佳和樑思琪一眼,想不到她們還爲陳曉雨求情。
他沉思了一下,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樑思琪和周瑜佳站起來,帶着周進波朝陳曉雨的宿舍走去。
出了辦公室,方少言迎面走了過來,看見周進波,高興地招呼,“哎,進波,你回來了。”
周進波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剛剛到。”
“你們這是去哪裡?”方少言詫異地看着他們。
周瑜佳朝他瞪了一眼,朝宿舍樓方向努了努嘴,方少言有些明白,沒有說話,陪着他們朝宿舍走去。
陳曉雨的房門並沒有上鎖,她甚至可以隨時出來,周瑜佳卻悄悄地伏在周進波的耳邊說道:“她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吃飯都是思琪讓人送去的。”
周進波皺着眉頭點點頭,屈指在門上敲了兩下。
方少言看見周瑜佳和周進波剛纔那種親人的舉動,臉上閃過一道不自然的神情。
門從裡面被打開,陳曉雨驚慌失措地站在那裡,看見周進波的身形,面色立即變得煞白,那副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她畏懼地讓開身形,讓周進波他們進入,周進波在椅子上坐下,一言不發地看着站在面前陳曉雨。
樑思琪幾人都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悶不作聲地看着周進波,房間裡的氣氛特別的壓抑。
周進波看着這個可憐巴巴的女孩,她的雙眼紅腫,站在房間中間,雙手不停地絞着衣角,兩條腿微微有些發顫,可以看出她內心的緊張。
周進波足足看了她十分鐘,看的陳曉雨差點支持不住,從來沒想到平時笑嘻嘻的總裁會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勢,她真想直接癱坐在地上,但是她不敢。
“爲什麼這樣做?”周進波的身影很冷。
“對不起,周董。”陳曉雨眼睛一紅,眼淚又快掉出來了。
周瑜佳和樑思琪都不忍看陳曉雨的可憐樣。
“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我是要知道你到底爲什麼這樣做?”周進波猛然提高聲音,言語中的憤怒不言而喻,“是公司對你不好?還是你經不起金錢得到誘惑,又或者有人逼迫你?”
陳曉雨的身體不斷顫抖,她猛地直起身體,雙眼堅定地看着周進波,“周董,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是我想在你把我交給警察之前,能不能夠給我一天時間,我想見見我的媽媽,我保證不會跑。”
說道自己的媽媽,陳曉雨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周進波冷冷地說道。
“我可以將背後的主使人告訴你。”陳曉雨咬着嘴脣,面如死灰地說道。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認爲我查不到嗎?那只是時間的關係。”周進波冷哼一聲。
陳曉雨‘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哀求地說道:“周董,我知道您手眼通天,但是您大人大量,就給我這次機會吧,我這次進去,我媽媽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你就讓我們見上最後一面吧。”
陳曉雨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哭得周瑜佳和樑思琪都有些淚光閃爍,樑思琪上前扶着陳曉雨,柔聲說道:“曉雨,你起來說話,不要跪了。”
陳曉雨好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抱住樑思琪的大腿,哭喊着叫道:“樑總,您就幫我說說話吧,我知道您和周董的關係,您就幫幫我吧,我一定會記住您的恩情的。”
樑思琪的淚水都快被陳曉雨給哭出來了,她扭頭看着周進波,嗔怒地叫道:“進波。”
周瑜佳也插口說道:“是啊,進波,就算她做錯了事情,在交給警察之前就給她一個機會吧,她的事情我們多少已經調查出一點,只是她一直沒有說出那個幕後主使人是誰。”
周進波看着哭得一塌糊塗的陳曉雨,還有緊緊抱着她的樑思琪,張嘴說道:“陳曉雨,你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也許我會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只能公事公辦。”
周瑜佳也勸解地說道:“曉雨,你就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其實你那些事情我們都調查到了,只是進波剛剛回來,我們還沒有告訴他,你自己親口對他說也許會好些。”
陳曉雨癱坐在地上,兩眼直直地看着地板,手始終沒有鬆開樑思琪的腿,遲疑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周董,我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的,我也不奢望你能夠放過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到國外出差,也許幾年都回不來。”
周進波有些瞭然,陳曉雨三番五次提到自己的母親,看樣子,這件事情和她的母親有相當大的關係。
陳曉雨已經緩緩地展開講述。
“我出身一個單親家庭,是我媽媽一手將我撫養張大,一直以來,她靠着微薄的收入,四處打工來供養我讀書,而我也非常的努力,在學校裡失蹤都是名列前茅,因爲我已經下定決心,等我以後工作了,一定不要讓我的媽媽在受苦,我一定會讓她過上最幸福的日子。我也終於成就了我的夢想,考入H市最好的大學,她也隨着我來到H市,在H市四處打短工,做最低賤的工作供我上學。在大學裡,我的成績同樣名列前茅,並且經常參加各種活動來鍛鍊自己的能力,好讓自己爲將來找一個好工作打下基礎。”
房間裡只聽見陳曉雨淡淡地,帶着一點哀愁的敘述,周進波也沉默了,他沒有感受到父母的愛,但是他卻從陳曉雨的口中感受到濃濃的母愛,他的心不安地跳動。
陳曉雨繼續說道:“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我大學快要畢業的前一年,我的媽媽突然病倒了,我焦急地將我媽媽送到醫院,但是醫生卻告訴我一個五雷轟頂的消息,我的媽媽,她因爲勞累過度,已經身患絕症,而且是晚期,醫生告訴我,如果動了手術,我的媽媽也許還能夠活個三五年,但是手術費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術後還有龐大的療養費用,他了解我的家庭情況之後,勸我放棄治療,因爲那個手術費我是無法承擔,而且醫院也不可能給我減免。”
陳曉雨說到這裡,聲音已經開始哽咽,周瑜佳和樑思琪都悄悄背過臉,將流下的淚水擦去,樑思琪輕輕地拍着陳曉雨的後背。
陳曉雨吸了一下鼻子,咬着牙說道:“但是我卻不會放棄,我絕對不會讓我媽媽一天的福都沒有享受到就這樣去了,我哀求醫生繼續給我媽媽進行治療,我讓他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一定會湊齊這筆錢。”
那個堅定的聲音連周進波都有些動容,沒有人會懷疑陳曉雨的孝心。
“但是我一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學生,我能靠什麼找到這麼多醫療費呢!”陳曉雨苦澀地笑了一下,“我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看着燈紅酒綠的城市,突然我很恨它,它是那麼的無情,它只接納腰纏萬貫的人,而容納不下我們這些只想有一個安身之所的窮人。路過一家夜總會的時候,我看見門外花枝招展的女人,我知道她們都是幹什麼的,雖然以前我一直都瞧不起她們的職業,但是我卻別無選擇,我在門口徘徊了很長時間,終於誇進了那家夜總會的大門。”
陳曉雨的意思誰都明白,周瑜佳和樑思琪輕呼了一聲,緊張地問道:“那後來呢?你不會真的幹那個了吧?”
方少言的調查只是一個粗略的調查,並沒有這麼詳細,他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類生活,第一次有了這麼真實的觸動,他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周進波,可是周進波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陳曉雨木然地笑了一下,“那個時候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從我跨入那個大門,我就已經不是我了,我敲開每一個包廂,詢問裡面的客人,願不願意有人包下我,只要給我足夠的錢,我不要什麼尊嚴,無論怎麼做都行,我甚至拿出我的學生證,我的成績單,保證我是處女,但是那些男人只會動手動腳,卻沒有人願意花那麼多錢包我。後來包廂裡的小姐見我這樣的行爲,就報告了夜總會的老闆,立即就有幾個人把我抓到樓上的辦公室裡,在那裡我見到了要求我來這裡的僱主。”
周瑜佳和樑思琪的心都緊張地快要跳出來,她們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這個可憐的女孩身上,同時也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
“那個男人是不是叫周劍?”周進波突然開口說道。從他聽見H市這個名詞的時候,他就隱約已經猜到了這個背後主使人。
陳曉雨立即驚愕地看了周進波一眼,苦澀地笑道:“看來你真的已經查到了,我真是太天真了!不錯,那個男人就是叫周劍,他本來想強姦我,但是我拼命的掙扎,說只要他給我錢,我不用他強姦,我可以跟他,他反而來了興趣,仔細地聽了我的講述,也看了我的學生證和成績證明,他突然變得正經起來,說願意幫我出治療費用,但是我必須幫他做一件事情。”
陳曉雨傻傻地笑了一下,“我當時根本就沒有選擇,我去那裡就是爲了錢,現在有人出錢,那麼還有什麼不能幹呢!他卻沒有要我的身體,只是要我回去好好上課,一定要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那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我幹什麼,不過他沒有要我的身體,還給我那麼多錢,我別無選擇。籌集到錢之後,醫院終於順利地給我媽媽動了手術,她也終於活了過來,只是每天最少需要五百塊錢的療養費,如果不是我當初要錢的時候多要一部分,剩下的療養費我也沒法支付。”
“我終於以優異的成績大學畢業,那個周劍立即就找到了我,他也終於說出了要我做的事情,他要我想辦法打入五方公司裡面,勾引周董,並偷出那份汽車研究資料。”
樑思琪驚呼一聲,沒想到陳曉雨的另一個任務居然是勾引周進波,但是陳曉雨好像從來就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陳曉雨好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表情,她木然地說道:“五方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正是我四處籌錢的時候,我在報紙上也看見過周董的報道,沒想到周劍居然是讓我勾引周董,雖然我無法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我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因爲我已經花光了他的錢,而且現在我已經不想在用我的身體交換。”
“五方公司對外招聘的一直都是些技術工人或者是男性工人,我始終無法進入五方公司,我自己倒是不急,一邊找一份工作來維持生活,一邊對周劍說現在沒有機會,他也無可奈何,終於等到五方公司招聘的機會,他立即迫不及待地讓我前來應聘,其實當初我真的希望我能夠落選,但是周劍安排了自己身邊的人和我們同時應聘,他做好幾手打算,並且讓她們監視我,我只好認真地應付這次招聘,同時也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強。我終於憑藉自己的實力成功應聘進入五方公司。但是周董和樑總對我實在太好,樑總更是待我如親姐妹,我實在是下不了那個手,周劍得知我成功應聘進入五方公司,非常的高興,還給了我一個獎勵紅包,讓我快點下手,我藉口剛剛進入公司,還沒有那個權限,一直拖了下來,最近周劍有些不耐煩,他開始不斷地催我,並用我的媽媽和欠債來要挾我,我迫不得已,只有等周董離開公司之後,才進入研究所盜竊資料,剩下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要怎麼辦你們就怎麼辦吧!”陳曉雨木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