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波冷冷一笑,身形倏然閃動,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之中游刃有餘,子彈不停地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偏偏就沒有打中他的身體。
謝菲雨欣賞地看着周進波矯健的身形,對周進波完成這次任務的信心又增加了很多。
鄭衛東一臉慘白地看的周進波閃動的身形,他正像惡魔一樣朝他逼近,那股殺意始終緊緊地鎖定他的身形,他第一次感覺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他已經不再對這二十多個手下抱有信心了,匆忙掏出電話,帶着哭腔地叫道:“老爸,有人要殺我,我在城西射擊場。”
“支持住,我馬上派人過來。”電話那頭也聽見密集的槍聲,不由心中大驚,連忙調動人馬,朝城西射擊場趕去。
周進波離鄭衛東這幫人只有十米之遙,那些人扣動扳機的手指都有些發白,從來沒有碰到這麼靈活的人,這麼多人這麼多條槍,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反而被他逼的這麼近。
子彈很快就射光了,正當他們手忙腳亂地換子彈的時候,周進波猛然加速已經闖入人羣,雙手紛飛,這些人如同稻草一樣紛紛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發出淒涼的慘叫。
鄭衛東和那幾個小青年何曾見過這樣的人,面色入土,腳下不知不覺地連連後退。
待周進波站定,那些先頭部隊已經全軍覆沒,躺在周圍不斷地哀嚎。
“你,你,你別過來。”鄭衛東驚慌地看着周進波,他們手中雖然有槍,卻不敢對周進波舉起來,剛纔周進波表現的速度讓他們已經懷疑槍對周進波是否起作用。
“你不是想要報仇嗎?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爲什麼你還不動手?”周進波諷刺地看着鄭衛東。
鄭衛東哪裡還敢提報仇的事情,強堆起笑容說道:“這位大哥,大家一場誤會,小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一次吧,我保證不在找您的麻煩,只要您放過我,我們就是兄弟,小弟家中還有點能力,只要你在S市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情,我都可以幫您解決。”
周進波厭惡地看着鄭衛東那副勉強出來的詭異笑容,冷喝一聲:“別和我稱兄道弟,我不恥與你這種人爲伍,給我滾到一邊去。”
周進波強忍着心中的殺意,他答應謝菲雨儘量不要傷人,否則就憑鄭衛東做出傷害到自己親人的事情,周進波就絕對不會輕饒他。
他大步朝趙可研走去,趙可研早已經一臉的驚喜,剛纔看見周進波所展現的能力讓她更加相信周進波能夠救她,要不是手腳被綁着,她只怕已經撲入周進波的懷裡。
周進波撕去趙可研嘴上的膠布,“可研,對不起,是大哥給你惹麻煩了!”
“周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啊!要不是你,那個鄭衛東還會對我糾纏不清的,我寧可先受點苦,也不想那傢伙想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後面,煩都煩死了。”趙可研不但沒有感到委屈,反而調皮地對周進波說道。
“你呀,真看不出來膽子到挺大。”周進波也笑了起來,伸手爲趙可研解綁。
“這是因爲我相信周大哥……啊……”趙可研剛剛還一臉甜蜜的笑容,轉瞬變得慘白併發出刺耳的尖叫。
周進波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已經察覺頭頂呼嘯的風聲。
他迅速轉身雙手架在頭頂,鄭衛東倒持槍管,已經用槍托當頭砸了下來。
砰……
槍托結結實實地砸在周進波的手臂上面,周進波紋絲未動,槍托卻被周進波強勁的內力給反振了回去,重重地砸在他自己的頭上,頓時血流滿面。
周進波怒上心頭,本來就只要饒了鄭衛東,讓謝菲雨將他送到司法部門去處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如此狠毒,還想在背後下陰手。
他不管鄭衛東是不是血流滿臉,一把抓過鄭衛東的雙手,‘咔嚓’之聲連連響起,鄭衛東發出連續不斷的慘叫,槍早已經掉落地面,雙手扭曲成奇怪的模樣,周進波冷哼一聲,‘砰’地一腳將他踹了出去,從此以後,他這雙手別想害人了。
一開始還‘東哥、東哥’叫個不停的幾個小青年,嚇得面色慘白,一聲不吭地看着地上慘叫的鄭衛東,周進波狠辣的手段已經嚇住了他們。
射擊場外面傳來刺耳的警笛聲,鄭衛東搬的救兵終於趕到了,可惜事情好像有點晚。
趙可研身上的繩索被周進波解開來,地上捆綁的時間過長,讓趙可研身上的血脈有些不流暢,竟然站都站不起來,周進波有些心痛地抱起趙可研,心中對於廢了鄭衛東更加沒有半點的愧疚。
抱着趙可研大步朝謝菲雨站立的地方走去,趙可研幸福地靠在周進波的懷裡,她終於可以這麼親密地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真的希望自己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想到這裡,她不由偷偷擡起頭,看着周進波顯得剛毅的側面,有些癡了。
周進波感受到趙可研的目光,低頭看見趙可研滿臉通紅,不由關切地問道:“可研,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這麼臉色那麼紅?等下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不用。”趙可研慌慌張張地叫了起來,“可能是血脈正在通暢中,所以看起來紅潤一點了。”趙可研胡言亂語地解釋道。
“噢,那好點了嗎?要不我放你下來走走看?”周進波沒有在意,聽說趙可研有些好了,頓時高興起來,畢竟趙可研是一個妙齡女孩,抱着這個軟軟的身體,周進波總是有些不自在。
“不行,我感覺自己兩條腿好像還是沒有力量。”趙可研又連忙反對道,她可不想這麼早從周進波的懷裡下來。
周進波無可奈何,只好繼續抱着趙可研走到謝菲雨身邊。
謝菲雨朝周進波懷裡的趙可研看了一下,微笑地說道:“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啊,難怪進波你怎麼緊張。”
“謝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如果被她姐姐知道她在我的眼皮地下被人綁架了,那我回去還不得被罵死啊!”周進波尷尬地笑了一下。
趙可研早就注意到謝菲雨,她示威似的摟着周進波的脖子,親密地叫道:“周大哥,她是誰啊?”
“她叫謝菲雨,你叫謝姐就行了。”周進波含糊地說道。
“你好,你叫趙可研是不是?”謝菲雨對趙可研的舉動不置可否,微笑地看着趙可研。
看見謝菲雨這麼禮貌,趙可研也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說道:“謝姐,你好。”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要不我們先送她去醫院吧。”謝菲雨也非常關切地問道。
“沒有,剛纔捆綁時間過長,她的血脈有些不通暢,沒辦法走路,她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有些虛弱。”周進波連忙替趙可研解釋道。
“哦,那我先打電話叫個救護車。”謝菲雨笑了一下。
“謝姐,不用叫救護車,我很好。”趙可研急忙說道。
“呵呵,不是爲你叫的,是爲那些人叫的,就算他們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也要先治好他們才行,你不知道你周大哥的手有多重。”謝菲雨呵呵地笑道。
趙可研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臉埋入周進波的懷裡。
門外警笛刺耳,大批的警察衝了進來,紛紛荷槍實彈地指向周進波等人,一個胖子陪着另一個胖子從後面走了過來。
一個胖子對另一個胖子說道:“方局長,事情還是由你問吧,務必要找到我兒子。”
“是,鄭書記,我知道怎麼做。”方胖子局長連連點頭。
他走到謝菲雨和周進波不遠處,先差異地看了一眼周進波抱着的趙可研,然後乾咳了兩聲,打着官腔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剛纔有人報警說這裡殺人,你們見到了嗎?”
謝菲雨對周進波使了一個眼色,她在S市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周進波卻不知道他們是誰。
“殺人我沒看見,不過那邊有許多受傷的人。”周進波心平氣和地看着方局長,一臉的淡然。
方局長一愣,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年輕人,他警惕地看了看周進波和謝菲雨,朝後面的警察揮揮手,立即分出一批隊伍朝周進波所指的方向跑去。
周進波抱着趙可研靜靜地看着方局長和那個鄭書記,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但是完全可以肯定他們是鄭衛東叫來的人。
很快那個分隊的警察就擡着一批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還有幾個沒受傷的小青年,一臉畏懼地跟了過來。
方局長和鄭書記看見這幾個小子都有些眼熟,好像都是S市領導家的幾個小子,不由大吃一驚。
鄭書記沒有在這羣人當中看見自己的兒子,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連忙走到那幾個安然無恙的小子身邊,緊張地問道:“你們幾個也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看見衛東?”
那個小王膽怯地指了指擔架,鄭書記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自己的兒子正一頭鮮血地躺在其中的一副擔架上,頓時有些頭暈目眩,連忙跑到擔架旁邊,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那雙怪異扭曲的雙手讓他不由怒吼地問道:“誰?是誰幹的?”
小王幾個被鄭書記的憤怒嚇得不清,但是顧忌到周進波的毒辣,不由將眼神全部投向周進波。
鄭書記就是察言觀色起家的,幾個小子的舉動怎麼瞞得了他,順着他們的眼神看向周進波,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是你小子乾的對吧?老方,給我把他帶回去,找人好好地伺候他。”
鄭書記發話,方局長怎麼敢不答應,連忙大聲對手下喝道:“來人,把他們幾個拷起來,帶回局子裡去。”
“等等。”周進波大喝一聲,他冷冷地看着方局長問道:“方局長,你應該是這些警察的領導吧?你難道就不問問爲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又或者不問問責任到底在誰的身上嗎?”
方局長想不到周進波如此的傲氣,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對他進行質問,不由惱怒成羞,臉色變得如同豬肝一樣,“小子,我辦事不需要你指導,不管什麼原因,你傷了人,我有權先將你帶回警察局進行審問,給我把他們拷起來。”
“慢着。”這次是謝菲雨發話了,作爲特勤組,她的權利比S市任何領導還要大,本來她不欲管這些當地政府的事情,但是現在牽涉到周進波身上,她絕對有理由爲周進波出面。
“你是什麼人?和他什麼關係?”方局長的命令再次被打斷,他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這對男女都不是普通的人。
“老方,和他們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先抓起來再說。”鄭書記有些不耐煩了,衝着方局長怒吼道。
謝菲雨冷冷笑了一下,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證件,遞給方局長,淡淡地說道:“方局長,你先看看我的證件,在決定該怎麼做吧。”
方局長疑惑地接過謝菲雨的證件,上面鮮紅的國徽先是讓他一驚,緊接着入眼的部門級別讓他的額頭冒出大滴的冷汗,仔細地檢查了證件,雙手恭敬地將證件遞迴謝菲雨說中,低聲下氣地說道:“對不起,謝組長,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纔鄭書記的兒子綁架了這個女孩,恰好這個女孩和我們部門有些關係,接到報案之後立即前來營救,事情就這麼簡單,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請我們處長給你開一份證明,當時有人報案的時候,他就在邊上。”謝菲雨淡淡地說道。
“不敢不敢,我相信謝組長說的是事實。”方局長連忙說道,開玩笑,特勤處的處長級別比他高好多級,他哪裡敢要他來做證明。
“老方,你怎麼回事?”鄭書記還在他兒子的擔架邊上怒吼,他沒有聽見謝菲雨和方局長的說話。
“方局長,我向你應該認清事實,我覺得鄭書記的行爲和政府官員的職責有些不相稱,應該有必要對他的職位進行審覈,請方局長先將他帶回去,很快就有專人前來調查他的工作。”謝菲雨沒有理會鄭書記的吼叫,依然是淡淡地對方局長說道。
方局長哪裡還不明白謝菲雨話中的意思,心中長嘆一聲,看來鄭書記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了,都是他那個驕狂的兒子惹出來的麻煩。
他轉過頭,對自己的手下大聲喝道:“來人,給我把鄭爲民拷起來。”
立即有幾個警察上前,‘咔嚓’一聲將鄭書記的手腕給拷到一起。
鄭書記被這個變化給驚呆了,大聲怒吼道:“方千鈞,你要幹什麼?”
方局長走到鄭書記身邊,低聲嘆了一口氣,說:“鄭書記,別怪我,那個女人來頭我們惹不起,你還是考慮考慮怎麼應付調查組下來調查你的工作吧。”
鄭書記不是第一天在官場,方局長的話讓他心中一涼,驚疑地看着周進波和謝菲雨,不知道這對男女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幾個小青年更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來,連S市第一把手都被拷了起來,那他們的家長肯定是保不住他們了,本來已經有些恢復血色的面孔立即再次蒼白起來。
救護車也終於趕到了,謝菲雨成了臨時的指揮官,讓方局長派人將那些傷者送到救護車上面,並且讓他安排人手看管,這些人都涉嫌綁架行兇,至於那幾個沒有受傷的傢伙,就先要到看守所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方局長看着忙忙碌碌的警察,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S市的天要變了,他不由有些擔心自己的未來,開始考慮今天晚上是不是先要找人通通關係或者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連他也被牽連進去了。
等射擊場的事情處理好,周進波將趙可研抱上謝菲雨的車子,本來周進波還想將趙可研送到醫院檢查一下,不過趙可研死活不願意。
謝菲雨要和方局長會警察局處理一下後續問題,就將自己的車子交給周進波,讓他先送趙可研回學校,然後在去特勤處找她談關於任務的事情,周進波當然是答應下來。
開着車子送趙可研回學校,周進波還不時地看看趙可研的臉色,細心地問趙可研現在的感受,趙可研感覺自己被幸福緊緊地包裹着,一臉溫柔地回答着周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