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高牆大院,周進波已經在那裡站了一個小時了,不是不放他師傅,而是他來的有些早了,本來趙可欣三人說陪他一起過來接,不過被周進波拒絕了。
柳秋白眯着眼睛走出自己呆了大半輩子的高牆大院,今天突然接到出獄的通知,真的讓他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想越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從來就他已經沒有想過要越獄這回事情了,更別說讓他出獄了,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柳秋白一臉的茫然。
“師傅。”周進波一眼就看見走出來柳秋白,立即高聲地叫了起來。
柳秋白擡頭一看,自己在監獄裡收的徒弟居然就在自己不遠處,不由地又是愣了一下,直到周進波走到他的身邊,才愣愣地問道:“進波,你怎麼來了?”
“呵呵,我算到您今天要出獄,所以就來接您了。”周進波調皮地笑了一下,將自己帶來的衣服給柳秋白穿上,他出獄時穿的衣服還不知道是誰貢獻出來的,看起來特別的土氣。
柳秋白傻傻地任由這個徒弟爲自己披上衣服,眼睛一酸,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是你找人把我弄出監獄的?”
“師傅,您就別問那麼多了,能夠出來就好了。”周進波笑着說道,然後拉着他朝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師傅,我們回家吧。”
柳秋白的功夫可以縱橫武林無敵手,但是他卻沒有在社會上闖蕩過幾天,更何況現在的世界和以前又是大不相同,坐在車上,柳秋白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好奇地看着外面繁華的景色。
周進波理解柳秋白現在的心情,也知道柳秋白沒有見過這麼繁華的都市,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爲他指點新奇的東西,已經五六十的人了,還如同小孩子一樣都什麼都好奇。
在T市裡轉了大半天,纔在自家的樓下停下,周進波帶着柳秋白上樓朝家中走去。
今天周進波的家中很熱鬧,不但趙可欣三個女孩都沒有去公司工作,連周潔和馬小軍都跑了過來,馬小軍是對周進波的師傅非常的好奇,當初在H市周家的KTV包廂裡,周進波表現的力量讓他目瞪口呆。
周進波打開房門,趙可欣就注意到了,連忙迎了上去,笑臉相應地說道:“進波,你回來了。這位就是師傅他老人家嗎?”
趙可欣一點都沒有在意顯得有些土氣的柳秋白,恭敬地看着柳秋白。
“可欣,這就是我師傅,師傅,這是你的徒媳婦趙可欣。”周進波連忙給柳秋白介紹道。
“好,好,好。”柳秋白眼睛都眯成了縫,看着趙可欣連說了三聲的好。
江曉雨和水若冰都聽見趙可欣和周進波的對話,連忙跑過來,嬌俏地叫了一聲‘進波’,又恭敬地向柳秋白問好。
周進波不好意思地指着她們兩人對柳秋白說道:“師傅,她們也是您的徒媳婦,一個叫江曉雨,一個叫水若冰。”
老頭沒有半點的意外,周進波曾經向他傾訴過自己的苦惱,他多少也知道一點,笑眯眯地接受了江曉雨和水若冰的問候,柳秋白悄聲對周進波說道:“哈哈,你小子終於看開了!”
周進波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這麼說這件事情。
周潔和馬小軍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等趙可欣她們三人和柳秋白認識之後,才恭敬地走上來叫道:“師傅。”
柳秋白愕然地看着這對年輕的男女,驚訝地看着周進波問道:“這是?”
“這是我妹妹周潔和妹夫馬小軍,他們聽說您出來了,非要來見見您不可。”周進波連忙介紹道。
“是的,師傅,多謝您老人家在監獄裡照顧我哥,並且教了他一身厲害的本領,所以我一定要過來謝謝您老人家。”周潔恭敬地朝柳秋白鞠了一躬。
柳秋白慌忙虛空一擡,一股真氣硬生生地擋住周潔下拜的趨勢,柳秋白道:“小姑娘,你大哥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他努力得來的,我只是動動口罷了。”
周潔再次感受到功夫的神奇,她的面前竟然好像有一堵看不見的牆,讓她拜也拜不下去,心中雖然駭然,但是嘴裡還是笑道:“不管怎麼樣,如果沒有師傅領進門,他自己就算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學到這麼高深的功夫。”
周進波怕柳秋白還要推辭,連忙說道:“師傅,您剛出來,也累了,不如去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等下吃飯的時候,我去叫您。”
將柳秋白送入客房,浴室裡已經爲他準備好全套的衣服,周進波細心地將浴室裡那些開關仔細地告訴了柳秋白,直到確認他真的明白了,才放心地出去了。
女孩子已經開始在廚房裡忙忙碌碌,她們今天可是買了很多很多菜。
馬小軍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周進波出來,連忙湊到周進波身邊,涎着笑臉說道:“進波,你師傅真是一個高人啊!剛纔小潔說她要拜你師傅的時候,居然感覺自己面前有一堵無形地牆擋着,讓她拜不下去,這是什麼功夫啊?難道就是功夫片裡的真氣?你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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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進波笑了一下,說道:“不錯,這就是真氣的形態,一般只可以感受,而看不見,我師傅的功夫在武林中已經算得上是頂尖高手,這只是小意思而已,我當然也會,不過如果碰到功夫比我高或者差不多的人就沒有用處了。”
馬小軍兩眼放光,緊緊地貼到周進波的身上,“進波,你師傅還收不收徒弟?要不你幫我問一問,我也拜在你師傅門下,學學這麼神奇的功夫。”
周進波連忙離馬小軍遠一點,他的姿勢實在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他無奈地說道:“你要真的想學,不一定非要拜我師傅爲師,我就可以直接教你,不過以你現在的年紀,又沒有任何的基礎,想練到高深的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最多比普通人厲害一點點而已。”
“只能比普通人厲害一點點嗎?”馬小軍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振奮起來,“那也不錯,比普通人厲害就行了,我又沒想過參加什麼武林紛爭,只是想有一個防身的本領,那些練肌肉的方法太笨,沒什麼興趣。”
“你別以爲內功就很好學,說不定走火入魔,半身癱瘓。”周進波故意嚇唬着馬小軍。
“真的?有那麼危險嗎?”馬小軍果然嚇了一跳,又開始有些猶豫不決。
房間裡瀰漫着飯菜的香味,廚房裡四個女孩大展身手,分工明確,將自己最拿手的本領使了出來,很快就堆了滿滿一桌子的好菜。
周進波輕輕敲了敲客房的門,柳秋白正盤膝坐在牀上,聽見敲門聲,睜開眼睛,“進來。”
“師傅,吃飯了。”周進波笑着走了進去。
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合體的衣服,柳秋白立即顯得有些不一樣,整個人看上去要精神了很多。
輕輕地躍下牀鋪,柳秋白笑眯眯地說道:“好,我們出去吧。”
在大家一致的堅持下,柳秋白終於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見滿桌的好菜,柳秋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讓你們費心了。”
周進波端起酒杯,站起來說道:“師傅,這都是做徒弟應該做的,您就別客氣了,來,徒弟先敬你一杯,祝您終於可以過上新生活。”
“好,好。”柳秋白激動地端起杯子,和周進波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昂頭喝了下去。
趙可欣等人也不甘示弱,一輪敬下來,柳秋白竟然有了少許醉意。
吃着可口的飯菜,柳秋白感慨地說道:“進波,我還要多謝你將我從監獄裡弄了出來,雖然我在外面已經舉目無親,不過我出來之後,才感覺到自由真的很好!”
周進波端着酒杯說道:“師傅,您這是什麼話,我不就是您的親人嗎?我既然將您接出來,就打算爲您養老,只要您不嫌棄,您可以一直在我這裡住下去。”
“不錯,師傅,您就別客氣,我們不都是您的親人嗎?”趙可欣也認真地說道。
“是啊,我們不就是您的親人嗎?”衆人紛紛附和地說道。
柳秋白眼中泛起一團水霧,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擡頭自飲一杯,說道:“算我錯了,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不過我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常住,我打算趁我還能夠跑得動,我想去以前的地方看看,順便打聽一下有沒有師門的消息。”
周進波知道柳秋白想看的是什麼地方,那裡承載着他的傷痛,沉默了一會說道:“師傅,您想去以前的地方看看我並不反對,不過您老人家只要在外面跑累了或者不想跑了,一定要回來讓徒弟盡一份孝心。”
“好,我答應你。”柳秋白連連點頭,周進波這個徒弟沒有收錯。
其餘的人並不知道周進波和柳秋白討論的地方是什麼地方,聽周進波這麼說,也就沒有在插口。
餐桌上的氣氛其樂融融,柳秋白略微有些酒意,不知道是誰現問起周進波在監獄裡的生活,柳秋白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很多周進波怕她們擔心沒說的事情,都被柳秋白給抖了出來,將幾個女孩子嚇得夠嗆,馬小軍卻聽得眉飛色舞,大嘆爲什麼其中的男主角不是他呢!
最後,柳秋白哈哈大笑地說道:“在監獄的時候,我就知道進波以後一定是一個走桃花運的人,我們自然門的人,不關是學武,什麼易經八卦都有涉及,對於面相風水都懂一點,可惜進波除了學武,什麼都沒有學,真的算不上一個完整的自然門人。”
趙可欣三人聽見柳秋白對周進波的評語,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進波,彷彿在說他有這麼多女人原來還是上天註定啊!
馬小軍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傅,那您看我是什麼樣的面向?”
周潔眉頭一豎,狠狠地掐在馬小軍的胳膊上,大聲叫道:“怎麼?你也想學我哥一樣,左擁右抱啊?”
“哎喲,哎喲,我不敢啦,我只是順便問問而已。”馬小軍疼得嘴都咧了開來。
衆人頓時鬨堂大笑。
柳秋白暫時在周進波的家中住了下來,周進波乾脆將公司的事情交給嚴五去處理,自己陪着柳秋白熟悉這個社會上的一切事務,讓他以後一個人在外面遊歷的時候,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周進波還帶着他見了一下宋天南和他的那幫兄弟,柳秋白知道周進波將他教的功夫傳給了很多人,但是他並沒有在意,想練到頂尖程度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能何況他相信周進波。
宋天南他們一聽柳秋白居然是周進波的師傅,都大驚失色,一個個表現的恭敬無比,跟在周進波後面叫師傅,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徒弟,柳秋白都樂得合不攏嘴,親自指點了他們一下,他對自然門的功夫比周進波要了解深的多,讓宋天南他們茅塞頓開,解開了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在周進波家裡小住了個把星期,柳秋白終於決定去以前的地方看一看,周進波沒有挽留,給柳秋白辦了一張銀行卡,他已經教會柳秋白怎麼樣使用銀行卡了。
“師傅,您一路多多保重,該花錢的地方就要花,別捨不得。”將柳秋白送到飛機場,周進波仔細地叮囑着。
柳秋白感慨地看着這個徒弟,認真地說道:“進波,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等我在外面遊歷一番,還是會回到這裡來定居的,因爲我的親人都在這邊。”
周進波鼻子一酸,目送着柳秋白走入飛機檢票口。
第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