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會一共一百五十二人蔘加,整整一天才完成了淘汰賽,相互交錯地上臺比試,上擂臺的每個人都很拼命,各種兇殘的手段都用了出來,最殘酷的傢伙就是那個和稻川會會長一起來的那個日本人,他竟然在擊倒對方之後,伸出手指慢慢地按在對方的眼窩上,硬生生地將對手的眼珠給摳了出來,臉上還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悽慘的叫聲讓臺下和多選手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暗暗祈禱自己不要碰到這個變態的傢伙。
擂臺上面已經鮮血淋淋,整個戰鬥顯得殘酷而血腥,周進波面色冷峻地盯着擂臺上的龍爭虎鬥,這場比賽的殘酷超過了他的想象,他甚至無心在爲趙尚志分析戰況當中,兩個選手的實力。
第一場淘汰賽上面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是憑周進波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出有十幾個人算是真正地廢了,這輩子也別想在倚靠功夫吃飯了,剩下的重傷昏迷的更是不在少數,佛蘭莊園的後勤工作做的不錯,受傷的人立即被擡下擂臺,並用湖水沖洗擂臺上的血跡,但是已經映入木料裡面嫣紅的血跡卻怎麼也沖洗不掉,讓那些木料顯得各位與衆不同。
周進波、方少言等人都一一過場,他們都毫無阻力地通過了第一場淘汰賽,他們的對手對他們而言甚至是不堪一擊,雲辰更是冷酷地一拳將對手轟入擂臺外數米遠的湖泊當中,頓時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暗暗考慮自己如果碰到這個傢伙應該如何對付。
這些人當中,大概就數趙尚志最爲高興,雖然周進波後來很少爲他分析擂臺選手的實力,但是依靠前面的利潤加上在周進波等人身上的投注,他整整贏了一千萬美金了,讓他怎麼不樂歪了嘴!要知道那一百萬美金的本錢也是洪門一年多的收入啊!
“喂,周進波,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難接受這樣的場面啊。”方少言取笑地說道。
“你不覺得這樣的比賽很殘酷嗎?”周進波反問道。
“哼,婦人之仁,這個世界到處弱肉強食,如果沒有那個本領,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中,保證不會遇到這樣殘酷的場面。”不待方少言回答,站在不遠的雲辰冷哼一聲,出言諷刺地說道。
“難道賦予了你們強大的力量,就是爲了高高在上,將那些不如你們的人踩在腳下嗎?”周進波轉頭看向雲辰,淡淡地說道。
“不錯,那些垃圾都是讓人踩的,誰讓他們沒有自知之明。”雲辰大聲說道。
周進波看着雲辰那副面容,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小優越的環境和高高在上的地位,讓他已經不能夠體諒別人的痛苦。
“那如果我打敗了你,是不是也可以隨意地踐踏你?”周進波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你……”雲辰大怒,雙目赤紅地盯着周進波,敗在周進波手上一直是他心頭的奇恥大辱,想不到現在又被當面提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緩緩地說道:“很好,只要你有那個本領打敗我,我自然是隻有任你踩踏的份了。”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爭了,淘汰賽已經結束,大家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會更加的殘酷。”方少言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硬,趕緊打圓場地說道。
老實說,方少言對周進波還是比較欣賞的,不過雲辰和他的關係也比較特殊,他誰也不想得罪。
田清華和蘇傑也將怒氣沖天的雲辰拉了回去。
“我說哥們,你怎麼會和雲辰有那麼大的怨恨?”方少言苦笑地問道,他對周進波和雲辰之間如何結仇的確實不瞭解,只知道周進波曾經打敗過雲辰。
“不是我想和他們結仇,是他們逼得我不得不與他們結仇。”周進波淡淡地說道。
“此話怎講?如果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可以出面替你們調解一下,相信這個面子,雲辰還是要給我的。”方少言拍了拍周進波的肩膀說道。
“你們方家應該也控制着黑道四大家族中的一個家族吧?”周進波突然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方少言有些訕訕地說道,不過他沒有隱瞞,“不錯,我們方家控制北方的吳家,他是我們對外的代言人。”
“什麼代言人,我看是斂財工具吧。”周進波諷刺地說道。
趙尚志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雖然對武林四大家族他是不清楚,但是那個北方的吳家,他在國內可就是聽過了,整個北方地區的黑道霸主,連警察都要給他們三分面子,想不到竟然是別人的傀儡,而與吳家相當的勢力,全中國還有三個,分別佔據東南西三方地盤。
“靠,什麼斂財工具,我們只是通過他們的手去賺錢,他們也不虧啊,如果沒有我們在背後支持,他們憑什麼能夠成爲一方霸主。”方少言跳了起來,爲自己的家族辯護。
“我說你扯到這上面幹什麼,我只是說幫你調解你和雲辰之間的仇恨,你卻跟我說這些煩人的玩意。”方少言不想和周進波在這件事上面爭論,不耐煩地說道。
“因爲我就是四大家族的受害者。”周進波的話入驚雷般鑽入雲辰的耳朵。
“什麼?”方少言猛地聽下腳步,睜大眼睛看着周進波。
“我姓周,你難道還聯想不到什麼嗎?我之所以成爲無父無母,家破人亡,都是拜雲家所賜,如今他們雲家爲了繼續控制周家的傀儡家主,將我列入追殺名單,因爲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害怕我搶了他那個傀儡家主的位子。”周進波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
他繼續說道:“從小就和媽媽被趕出家門,記憶中沒有媽媽的面容就已經失去了她,在一個老人家的撫養中長大,隨知道周家還沒有放過我,在我十七歲那年,派人追殺我,殺了我最親的爺爺,我獨自一人流浪國外,吃盡了苦頭,甚至爲了能夠繼續活下去而做了僱傭兵,等我二年後返回中國,被周家的那個傀儡家主再次查到我的身份之後,有一次對我進行了追殺陷害,爲此我在監獄裡呆了整整兩年半,期間還不斷有人進監獄殺我,如果不是碰到我的師傅,今天你就根本看不見我周進波,因爲我已經是一具骸骨,不知道埋藏在什麼角落。”
周進波的聲音越來越瘋狂,彷彿要將心中的怨恨全部發泄出來,他從來就沒有和任何人透露過自己心中的苦悶,今天全部痛痛快快地說了出來,心中頓時感覺舒暢了很多。
方少言和趙尚志已經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周進波短短二十幾年的生命,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和雲辰結仇嗎?”周進波嘴角露出似有似無的笑容,“因爲他是來追殺我的,你認爲我應該怎麼和他化解這個怨恨?”
方少言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如果去說,這件事情的複雜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媽的,那個王八蛋簡直太可惡了,這種人就是不要給他面子。”趙尚志憤憤地罵了出來。
“趙大哥,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嘴了,如果他聽到你罵他的話,只怕你是逃脫不了他的追殺的,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黑社會,你應該也看見我對付華青幫了,雲辰並不比我差多少。”周進波話雖然是對趙尚志說的,眼睛卻看着方少言。
“你放心,我不會將今天的話告訴雲辰的,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插手,我只能保證我也不會去幫助他對付你。”方少言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周進波看他的意思就是怕他將今天趙尚志說的話告訴雲辰。
“那就好,方大哥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已經很欣慰了,其實你們通過這些人在外面爲你們賺錢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你們並不想暴露在外人眼裡,但是該放手的還是需要放手,限制太多,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周進波笑了一下,委婉地說道。
“我會考慮的。”方少言一年的苦笑也沒有今天多,現在方家的家主不是他,他也沒有權利去答應什麼。
“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也許我們會在擂臺上見得。”周進波笑着拍了拍方少言的肩膀,他現在才確定方少言是一個能夠交往的朋友。
趙尚志也知道周進波需要修煉,所以沒有打擾周進波,而是樂顛顛地回到房間裡做起發財夢。
太陽再次籠罩佛蘭島,血腥還要繼續,今天擂臺四周少了不少人,都是昨天受了重傷的,昨天淘汰之後,只剩下一半的人,這些人都算比較有實力的,今天還是採取昨天的淘汰規則,穿插開來,三局兩勝者晉級,連敗兩局者淘汰。
現在臺上的是周進波那天剛上島見到的那個白鶴門的,他的對手是昨天打敗那個法國劍手的泰國人,昨天趙尚志急衝衝地去買這個泰國人贏,卻沒有看到那個泰國人是如何贏的,周進波卻看得一清二楚,他有些憂慮地說道:“這個白鶴門的可能要吃大虧了。”
“哦,這個泰國人這麼厲害嗎?”趙尚志好奇地問道,不過這次他沒有急着去買泰國人贏,就算明知道泰國人贏定了他也不會買,因爲他的對手是中國人,本來如果中國的高手輸了就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如果自己還在中國人身上撈一票,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身份了。
“這個泰國人的確厲害,他的身體已經練到堅硬如鐵,而且動作沒有任何的花俏,我昨天就看見這個白鶴門的功夫,動作舒展優雅,不過花招太多,對付普通的高手還可以,如果碰到高手中的高手,還耍那麼多花招,那簡直是自找麻煩。”方少言站在周進波身邊說道。
“不錯,中國功夫的套路拳法就是喜歡做那麼多花樣,殊不知,正是那些花樣浪費了攻擊時間和減少了很多可以擊發的力量。”周進波也感慨地說道。
自從他融會貫通了截拳道,他已經領悟到功夫不是用來欣賞的,擊敗對手纔是最終目標,李小龍倡導的截拳道就是拳法沒有固定的形式,招術的形式只是整體的一個部分,任何一種形式,都需要糾正、分析、否定、廢棄,並且還要免除個人偏愛的招術,出去作繭自縛的約束,戰鬥方式才永遠新鮮、生動。
臺上已經開始戰鬥,那個白鶴門的動作倒是靈巧優美,雙手鶴爪啄、挑、抓連連變動,那個泰國人有些不適應他的戰鬥方式,一直處在被動局面,已經被連續擊中幾次,但是卻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臺下的趙尚志喜笑顏開地說道:“周兄弟,這次你可看走了眼了,那個泰國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我敢肯定,我們中國的高手一定會贏。”
周進波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雖然那個泰國人一直處在下風,但是他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且保持充沛的體力,你沒看見那個白鶴門的高手動作已經慢下來了嗎?那個泰國人馬上要開始反擊了。”
方少言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周進波的觀點。
果然,臺上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個泰國人猛地躍入半空,左腿橫掃向那個白鶴門高手的脖子,腿風發出凌厲的呼嘯,白鶴門高手的反應不慢,揮手擋在對方的攻擊路線上。
砰……
巨大的力量將白鶴門高手踢得橫飛出去,那一下格擋當然擋住了脖子的要害部位,但是他卻承受不了那個力量。
沒有時間理會手腕斷裂的疼痛,已經露出恐怖的面色,那個泰國人速度不減,人已經從半空中高高地壓了下來,膝蓋彎曲,目標直指對手的小腹。
周進波面色一邊,長嘆一聲說道:“這個白鶴門的人算是廢了。”
來不及躲閃,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迎上泰國人的膝蓋,沒有任何的作用,如泰山壓頂般墜落下來,重重地跪在白鶴門高手的小腹上。
噗哧……
一口鮮血碰了那個泰國人滿頭滿臉,站起身來,他也不擦臉上的血跡,顯得有些猙獰的面孔冷冷地環繞了一下四周。
砰……地一腳,踢在已經在地上窩成一團的白鶴門高手的腰眼上,那個白鶴門的高手頓時從擂臺上平滑了出去,‘嘩啦’一下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湖心邊緣,與白鶴門同來的那個南拳門的人早已經焦急地站在那裡,雖然早就預見自己的同伴會落敗,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慘,苦於擂臺規則限制,他不能上前阻止,一見同伴被踢入水中,立即一個魚躍,插入水底,將自己的同伴打撈上來,他已經是出氣多吸氣少了。
周進波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那個泰國人將白鶴門的人擊敗他無話可說,但是最後那一腳完全是示威性質,以此展現自己的鐵血和強大。
方少言輕輕地拍了拍周進波的肩膀說道:“放心,我們和那個泰國人總會在擂臺上碰面的,無論是誰,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方少言也許看不起白鶴門的那個人,但是現在卻是站在中國人的立場上去說話。
周進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趙尚志的面容卻已經垮了下來。
今天的場面比昨天還要血腥,每一場都是鮮血淋淋,周進波此時正站在擂臺上,他的對手是一個高大雄壯的北歐人,足足比周進波高了兩個頭,身體更是橫向發展,比周進波要多佔兩個位置。
那個北歐拳手正張着血盆大口,獰笑地看着周進波:“小子,趁早認輸吧,否則你的下場和前面幾個人一樣。”
和北歐拳手較量過的人都是被他用熊抱硬生生擠碎了胸骨,森然的白骨戳穿了胸腔,看上去確實很恐怖。
周進波冷冷地看着那個北歐拳手,“認輸不是我的個性,打過才知道誰輸誰贏。”
“好,既然你這麼不怕死,我就成全你。”那個北歐拳手怒吼地撲向周進波。
臺下的趙尚志毫不猶豫地買了周進波贏,周進波和那個北歐拳手的盤口是三比一,更多的人是看好那個北歐拳手,因爲周進波前機場表現的並不突出,而這個北歐人的架勢看上去就不是比較瘦弱的周進波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