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東方微白,遠處密林深處不時有鳥鳴聲傳出,深山之中的空氣總是顯得無比的清新和怡人,不少早起的人都喜歡在這個時候長長地伸上一個懶腰,然後深吸一口氣,然而區別於往常,此時的軍駐區中一片寂靜,無聲無息,彷彿一切在一夜過後都已經死去了一般。四周沒有一絲兒的生氣,寂靜如鬼域。
一陣強勁的晨風吹過,不冷,卻給這清晨抹上了一抹難以言語的肅殺感,身體不冷,但卻寒到了心窩子裡面去。
胡煙兒用手撥了一下額前的秀髮,一邊用手託着秦浩的屁股,龍月用她的身體將個頭龐大的秦浩背了起來,雖說她氣力不差,但因爲身高的關係,因此背起秦浩的時候還是相當吃力的,胡煙兒現在只能用說託着秦浩的臀部,倒不是想沾他什麼便宜。
她擡頭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心中暗喜,就在離這差不多百米的樣子便是軍駐區的大門了,因爲被佔領了的關係,此時此刻把守在門口的是一些身負着槍械的怪物們,這些生物雖然力氣龐大,同時體形也不算小,但元神力卻並不厲害,在戰場上只能靠着槍械或者是一身的蠻力去與別人對抗,若是單打獨鬥根本不是龍月的對手。
至於那些異裝人顯得就厲害上了許多,他們同樣有着修煉的習慣,不過與這個世界的修煉者們不同的是,他們的元神力並不算太高,即便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人,也比不上華夏國四大家族內的上層修煉者們。
胡煙兒倒不是真想讓龍月出手,畢竟門崗那個地方戒備森嚴,而且崗哨們的數量很多,且個個都佩戴着槍械,想要從這麼多崗哨的視線之下逃生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她們的手上握有大當家的通過令牌,這一點纔是最重要的,有了阿馬卡尼扎的通關令牌,門崗按理說不敢攔阻纔對的,除非阿馬卡尼扎已經知道自己偷了他身邊的通關令牌,不過她覺得這樣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
“月兒,堅持住,咱們馬上就要到了。”胡煙兒輕聲地朝身邊的龍月打氣道。龍月轉身一笑,說道:“小姐,放心吧,我能夠堅持住的。”
熹微的晨光之下,大街上只有她們這兩道身影,她們快步地朝前走去,然而就在胡煙兒以爲快要到大門口的時候,從門外側面的那條小巷子裡面忽然走出了一大撥的人出來,胡煙兒微微一怔,長長一聲苦笑,“月兒,看來咱們還是失敗了啊。”
看到那些忽然出現的人,龍月的瞳孔瞬間收縮,“小姐,我在這裡掩護,你帶着秦先生離開這裡。”
胡煙兒苦笑,“他如果只是個小孩子還好,他這麼大的身段我怎麼帶他離開這裡?月兒,還是你帶他走,我在這裡掩護你們,歐陽七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龍月堅決搖頭,“小姐,你不能留在這裡,歐陽七和四大家族的人根本都已經瘋掉了,爲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根本顧不上別人,小姐你留在這裡會被他們傷害的。”
“唉……”胡煙兒微微嘆出一口氣來,“我本來不應該摻和在這件事當中,當家秦先生……唉,只希望他不要因此而恨我纔好。月兒,你若是留下來,憑藉我的體力根本帶不走他的,如果是你,說不定還能夠帶他離開這裡。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我們唯一能夠爭取到的機會。”
“他是華夏國太平洋總司令員,軍權在握,是咱們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如果他出事了,咱們這個世界可能就要完蛋了,月兒,聽我的話,一會我拖住他們的時候你就帶着他離開這裡,千萬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還有……記得替我照顧好他,我愛他,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樣愛他……”
擡頭看着門口處不斷涌來的人,胡煙兒再次苦苦一笑,在清晨蒼白的晨光下,她那清秀的面頰上兩行晶瑩的淚水在閃爍着。
龍月千年如冰的臉上飄過絲絲痛楚,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會的小姐,我會像愛你一樣愛着秦先生,我會帶他安全地離開這個地方。”
“月兒,謝謝你。”胡煙兒虛弱一笑,轉身又在秦浩的面頰上看了最後一眼,她看了良久良久,卻依然阻止不了時間的飛逝,深吸一口氣,她轉身朝着前面走了過去。龍月則揹着秦浩依然站在原地,在胡煙兒離開她十多米後她才緊隨其後朝前走去。
對於胡煙兒與龍月兩人的對話至今秦浩都是一知半解,就在剛纔,胡煙兒提到了歐陽七以及四大家族這些字眼。
對於歐陽七這個名字秦浩其實有好幾年未曾聽到過了,但卻也未曾忘記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與他來自於相同的世界,是個腐女,同樣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這個女人的瘋狂程度讓人乍舌,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還跟這個女人有着不可忽視的關係,這一點秦浩之前的確沒有想到過。
和胡煙兒出現在這個地方一樣,歐陽七以及四大家族的出現讓秦浩開始發現這件事並不如他想象當中的那麼簡單,再加上牛頭怪物,章魚男等等這些讓人詫異的生物,可以料見,金門寨事件完全是由人爲所造成的,這是一場精心策劃好的陰謀。
而自己,似乎也是這場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秦浩心中冷冷一笑,似乎做了某些決定,也許他可以做些什麼,但不是現在。
按照他們的計劃,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處於了他們的控制之下,因此想要得到更多確切的消息,他還必須要繼續裝下去。因此秦浩依然選擇趴在龍月的後背上沒有絲毫的動作。
歐陽七雙手輕輕收於胸前,帶着一種睥睨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胡煙兒,看到胡煙兒帶着一臉無畏的色彩而來,她的眼神當中立即閃過一絲厭惡的色彩。
“煙兒小姐,你這打算上哪去呢?”四大家族中的祁家人出聲問道,表情當中帶了一絲絲的輕浮意思。
雖然心知被人發現了,但是胡煙兒依然還是選擇將藏放在口袋中的通關令牌拿了出來,她高高舉了起來,笑道:“這是大當家親手給我的通關令牌,有了這個牌子我想上哪就上哪,還不需要別人來多問,祁隆雄,你問的是否有些過多了?”
祁隆雄哈的一聲笑,“這是大當家給你的通關令牌?笑話!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手裡的這塊通關令牌可是從大當家的枕邊偷來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煙兒小姐是大當家的牀伴呢。”有人跟着起鬨道,這句話一說完,其他的人紛紛跟着大笑了起來。
胡煙兒冷冷一笑,轉眼看向了人羣最前面的歐陽七,“歐陽小姐,我要帶我的朋友離開這裡,還請行個方便。”
“我爲什麼要給你行方便?”歐陽七勾脣一笑,“知道我這輩子最恨什麼人嗎?”
“歐陽小姐恨什麼人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現在只想要離開這裡,誰若是擋着我,我想我會使出一些必要的手段來,歐陽小姐,大家都是過來人,心知肚明,我不想撕破臉皮。”胡煙兒閉了閉眼,輕聲說道。
歐陽七卻似乎沒有聽到胡煙兒的決心之語,她眼眉高挑,垂落在被龍月背在身後的秦浩身上看了一眼,嘴角跟着輕挑了起來,“我這輩子最恨兩種人,一種男人,一種女人。這種男人眼高於天,從把我放在眼中,即便我對他坦誠,他卻依然不爲所動,這樣的男人我最是恨之入骨,就像是……他。”歐陽七伸手指向秦浩,跟着一笑,“一種女人,視我的權威爲耳旁之風,聽之扔之,這同樣是我所憎恨的,知道嗎?現在的你就屬於這一種女人之列。”
胡煙兒呵呵一笑,“如此說來我還真是幸運啊,竟然能夠得到歐陽小姐如此的厚待,不過你恨我又如何?我從不在乎。現在我只想帶我的朋友離開這裡。”
“他是你的朋友,但卻也是我的俘虜。”歐陽七笑道,“你認爲我會如此輕易地讓你把他帶離這裡嗎?給我一個理由,我爲什麼要放他走?”
“放他離開這裡,我可以任你處置。”胡煙兒閉了閉眼,微微嘆道。
歐陽七嬌聲一笑,“我不放他離開,同樣可以隨意處置你,這條理由不成立,重新說個理由,說通了,我就放他走。”
胡煙兒忍受不了歐陽七的狂傲,這個女人如今她怎麼看怎麼厭惡,一個女人強勢到如此那就不是可愛了,而是可憎!她現在好後悔,她怎麼會選擇與這樣的一個女人爲伍呢?
掀開自己的衣角,胡煙兒將圍在腰上的一拍炸藥顯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冷冷說道:“我說過,放我們走,不然的話,同歸於盡!”
除了歐陽七,所有人都不免一怔,要知道,他們雖然是修真者,但再厲害的修真者在武器的面前都會黯然失色,就算是牛/逼轟轟的上古神話傳說無心禪師在面臨原子彈氫彈等等核武器的時候也會黯然失色吧,更不用說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