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集團雖然是一家以女性服飾尤其是內衣爲主打品牌的公司,但公司規模不小,每年的盈利都很不菲,怎麼可能會說倒閉就會倒閉呢,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是啊,老大,我昨天才查過怎麼公司的帳,今年上半年的銷售業績又比去年增長了百分之五十,而利潤更是增長了百分之三十五,按理說,咱們的公司不應該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啊!”祁隆雄也提高了嗓門,一臉驚愕不解地看着白天坤,老大所說的話太匪夷所思了,無異於一記重磅炸彈一樣,這是此前他們從來未曾想到過的。
和祁隆雄以及顧勝文不同,蔡思凱選擇了直入主題,問道:“大哥,咱們公司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按我們公司的營業狀況來看的話,應該是不成任何的問題的。”他們幾個人雖然是京城傳言的四大惡少,不過可不代表他們沒有才能。就像是大哥,簡直就是天才!而蔡思凱在懂得了一身醫術的同時還對着金融經濟有着獨特的理解力,而顧勝文和祁隆雄兩個人顯然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很多,不過並不代表他們沒有能力。顧勝文的能力一手好廚藝,他的做菜水平和大酒店的廚師比起來絕對有的一拼。而祁隆雄則能夠跳的一手好舞,舞動起來的時候,祁隆雄就像是一條水蛇一樣,可以任意地變化出任何嫵媚的動作。
白天坤點了點頭,說道:“正如思凱所說的那樣,咱們集團得罪人了,或者應該說,是我得罪一個人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得罪人了?”顧勝文愣了一下,問道。其實顧勝文話中的意思是,大哥你什麼時候惹了一個能夠找咱們麻煩的人了?四大惡少的名聲在京城百姓的口中雖然傳的響亮,不過他們大多做的都是一些小事,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泡妞,奪人所愛,或者打架,砸一些小飯館,到學校裡面鬧事,欺善霸主的小事。至於一些大事或者是家裡有些勢力的人,他們可是從來不去觸碰的。因爲他們比誰都明白,京城不比其他的地方,隨隨便便就能夠遇上個國家主席的外孫外孫女之類的人物,他們可不敢欺壓那些身份不明,或者有後臺的人。在欺負對方之前,他們會提前調查一番,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拿調查出來,到了確定對方只是普通人的時候纔會選擇動手。也因爲這樣,他們的惡名雖響,卻並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而家族裡面的人因爲他們只不過犯了一些小錯,所以並不管束他們。更何況,他們可是家族的希望,家族裡面的人都拿他們當偶像似地,怎麼可能會怪罪他們呢?
顧勝文的話問完,祁隆雄和蔡思凱都將目光投在了白天坤的身上,和顧勝文一樣,他們也很想知道,大哥到底得罪什麼人了,以至於大哥如此的緊張。
“還記得在華夏大學門衛處看門的那個姓霍得老頭嗎?”白天坤道。今年老霍其實還沒有超過五十歲,不過因爲滿頭的白髮,加上滿臉的都是滄桑,因此被白天坤說成了老頭。
“哦,那個老杆子啊!當然記得了!”祁隆雄哦了一聲,“當初那個老傢伙還……後來大哥你不是找人教訓了他一頓了嗎?對了,大哥,你所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他吧?”祁隆雄沒有敢提起他們的大哥被那個門衛狠狠揍了一頓的事情,不過這件事在場的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因此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是。”白天坤搖了搖頭,“是他女兒的男朋友,叫做秦浩。”
“秦浩?”聽到這個名字,顧勝文忽然叫了一聲,“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撓了撓頭,“不過到底在什麼地方聽說過的,我卻記得不大清楚了,這個人好像是……”
“他是雪菲集團的創始人,同樣是如今流田區中黑盟以及神戶幫的幕後老大。”白天坤接過了顧勝文的話,微微說道。
顧勝文眼睛一亮,“不錯,就是他!”不過忽然他纔想起了什麼,牙齒猛地一顫,“大哥,你的意思是,咱們得罪他了?”我的天!這傢伙可是個黑社會分子啊!黑社會大哥大,這樣的身份確實夠恐怖的了!
和顧勝文的表情如出一轍,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無比的恐懼感,甚至是月牙堂的各大堂主!這些人都是修真者,不過和普通人比起來,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能夠以一當十,不過要是和黑社會那幫玩砍刀甚至是槍支彈藥的土匪流氓比起來的話,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了,畢竟他們是凡體肉身,怎麼可能和刀甚至是槍支才較量呢?幾大堂主這時候心裡面不由得開始在琢磨起來了,大少爺今天召集咱們過來,不會是想讓他們幫他對付那幫黑社會的暴力分子的吧?
對於黑盟以及神戶幫的兇猛和傳說,他們老早就聽過了,這些人變態的地步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據說,裡面有些人的身手,已經超過了B級水平!
所有的人心中五味陳雜之時,白天坤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跟着站了起來,說道:“是啊,要不是因爲這樣,我也不會召集諸位來這裡開會。咱們月牙集團雖然資金雄厚,頗具規模,但和雪菲集團比起來的話,根本無異於螞蟻一樣描寫。而且據我所知,秦浩不僅僅只有雪菲集團這一個公司,他的另外一個公司叫做欣火集團,像風火牌系列的轎車就是欣火集團生產的。”
“我的天!”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僅僅風火牌系列轎車就已經讓全華夏國爲之瘋狂了,足以可見欣火集團雄厚的資本,而這個具有變態規模的公司竟然也是屬於那個男人的!這真是太瘋狂了!
白天坤神情嚴肅地轉而在所有人的臉上看了一圈,爾後說道:“欣火集團雖然不是華夏國規模最爲龐大的公司,但可以這麼說,卻是最具升值空間的公司,如果不出我的預料,在近一二兩年內,欣火集團絕對可以一躍成爲華夏國市值最爲強盛的民營企業,僅僅排名於華夏石化華夏石油等等大型國企的後面。我想,咱們在座,除了勝文家的財力可以與秦浩比上一比,其他人都是比不過的。其實召集大家來這裡,我是想聽大家說說意見的,畢竟公司遇到了空前的困境,大家在一起出出主意,說不定可以解救月牙集團於危難之中。”說罷,白天坤又補充了一句,“剛剛開始的時候我本來想讓月牙堂各大堂口的兄弟去爲了我解決掉這個障礙的,不過從披頭反饋回來的消息來看,月牙堂各大堂口,沒有一個人是秦浩的對手,如果不出我的預料的話,對方的實力可能已經達到了恐怖的A級,另外,神戶幫和黑盟的老巢不是那麼好鑽入進去的。所以只得作罷。”
“這麼厲害?”顧勝文等人再次驚了一下,“披頭人呢?”
白天坤面無表情地嘆了一口氣,道:“死了。”
“死了?”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大變!
白天坤點了點頭,“對方的實力顯然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除非,月牙集團能夠擁有像勝文家那麼雄厚的資金,說不定可以與他們一搏。”
聽大哥再次誇讚了一下自家的經濟實力,顧勝文還足足實實地驕傲了一把,剛剛還顯得有些屎黃色的臉開始變得有些得意,說道:“大哥,你放心好了,這一次如果那個姓秦的和咱們對着幹,大不了我回家跟我爺爺商量一下,給月牙集團撥個幾十億過來支援一陣子。”披頭的死雖然挺讓人驚訝的,不過披頭畢竟只是個只是小弟而已,因此也沒有什麼好繼續糾結下去的。
白天坤眉頭皺了一下,遲疑道:“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啊,現在在顧家,我的聲望幾乎已經超過了我大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我爸老了死了,整個顧家就是我的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啊?不就是幾十個億嘛!”顧勝文得意洋洋,當即誇下了海口。
白天坤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秦浩的欣火集團和雪菲集團雖然是這幾年纔開始異軍突起起來的,不過公司的經濟實力不容小覷,這些年來,賺了不少的錢。加上秦浩手底下還控制着黑惡勢力,這些年來在毒品交易等等這一方面也賺了不少的錢。據我估計,現在他的手中最起碼擁有着幾百億的可用現金,記住,我說的是可用的閒錢,而不是指商業上的流動資金。所以……幾十個億還遠遠不夠。”
“大哥,你怎麼確定秦浩一定會跟咱們打商戰的呢?”蔡思凱和祁隆雄以及顧勝文不同,心思稍微縝密了一點,因此有着不同的見解,不過他提出這個問題並不是代表他懷疑大哥的決策是錯誤的,他只是單純的提出了一下自己的見解而已。
白天坤笑了笑,說道:“姓秦的除了跟我打商戰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把我怎麼樣,別忘了,我家的老爺子可是前華夏國副主席,我爺爺是現在的華夏國國安部部長,我大伯同樣是政府高官,如果動用政治上的力量,他顯然鬥不過我,而且,他沒有足夠的理由。同樣,他也不會搞什麼幫派之間的火拼或者是派人來暗殺我,要是被查出來的話,他的命運也將只有死路一條,把我暗殺了,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因此說,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跟我搞商戰,因爲這是一條合適的路徑,在商場之中,適者生存這個詞是永遠不變的真理,政府絕對不會因爲雙方之間的商戰而定論哪一方的罪責的,因此,除了商戰這一條路,秦浩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路好走的。”
“是啊,大少爺說的對,姓秦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立了兩家全國知名的大集團大公司,足以說明這個人不是個莽夫,當然,更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癡。這人肯定有着足夠的能力和膽量,當然,商戰的手段肯定同樣很厲害。”
“是啊,我也覺得大少爺的分析很有道理,商戰看上去很繁瑣,但是裡面的漏洞很多,而且,咱們公司目前還是上市公司,這更容易在股權上面出現一些漏洞,如果咱們公司的股票被對方大量購入的話,那就真的糟糕了!”
“不錯!當務之急,現在必須將月牙集團散發在外面的股份全部購回!明天股市一開盤,我看很有必要將股票全部購買回來!”
“要命的是,流散在散戶手中的股份已經超過了咱們公司一大半的股份,如果全部被對方購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白天坤一番細緻的分析立即得到了月牙集團幾位高層領導的響應,他們都是公司的高層領導,同時也擁有着一小部分公司的股權,心裡十分明白嗎,如果公司絕大多數股票落入到對方手裡的話,對方就有權成爲公司的董事長,到時候在公司做一些手腳的話,月牙集團很可能會從此而走上陌路!這可是他們萬萬不想看到的。
幾位高層一陣嘰嘰喳喳,頓時讓顧勝文等人有些慌了。連一向處事從容無比的蔡思凱都有些害怕了。月牙集團也有他的一部分心血,更何況,目前他之所以能夠得到家族的注意,完全就是因爲他做出了一番大事出來,而這件大事指的就是月牙集團的創始人的身份。如果月牙集團倒閉,那麼他所面臨的很有可能就是一身光環全部的遺落,這可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啊!“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應該能夠勸說我家老爺子撥個十幾億的資金過來。”
一旁的祁隆雄思忖了一下之後也道:“我應該可以出了三十多億的資金來支援,大哥,這些錢足夠了嗎?”
“合起來也就一百億不到,看起來有些困難。”白天坤垂低了一下頭,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之後,後又擡起了臉來,說道,“這樣好了,這件事咱們就先商量到這,隆雄,勝文還有思凱,這件事就麻煩你們幾個了,我希望明天上午在股市開盤之前,你們就能夠把資金全部轉過來,我向來很少求你們,不過月牙集團是我一生的心血,更是你們的心血,我不希望它會變成我們回憶之中的月牙。所以這件事,我就把希望全部都寄託到你身上來了。今晚我會去跟我爸求援,希望他能夠援助我幾十億的資金。希望明天對方不會搞出什麼鬼把戲出來的,咱們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吧,見縫插針,只要我們的心能夠在一起,說不定可以打敗對手。”
顧勝文滿臉的激昂,道:“我們一定可以戰勝對方的,大哥,放心吧,今晚上就是用搶的,我也得從我爺爺那裡搶個幾十億過來,你就放心好了!”
在顧勝文保證完了之後,蔡思凱和祁隆雄也紛紛表示了一番自己的決心,表示他們一定可以在明天八點鐘之前把資金全部匯入到月牙集團公司賬戶上面去。
“嗯。”白天坤點了下頭,緊接着站了起來,繼續說道,“月牙集團在場所有的高層領導,你們既是公司的領導,同樣是月牙的股東,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咱們的公司目前遇到了麻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拿好你們手中的股份,如果被我發現有誰擅自拋售自己手中的股份的話,月牙堂的兄弟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們的家人和孩子的,明白我的話了嗎?”
白天坤的話一道完,月牙堂的幾位堂主立即坐直了身體,瞪起了大臉,一番要食人的猛虎模樣。而那些公司高層在見到這場景之後,無不打了個寒顫。老闆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在這危急關頭拋棄了月牙集團的話,老闆會毫無顧忌地對他們下手!而結果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亡,一輩子也別想別人知道自己以及家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不用月牙堂的那幾個堂主發話,這些高層連忙表露了一番自己的決心。
白天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腦袋,說道:“月牙堂的兄弟們明天一半駐守在月牙集團中,另外一半還留在原有的地方,隨時聽候我的調遣。好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吧,養好精神後明天隨我一起面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
衆人紛紛點頭,起身離去。不過白天坤並沒有動身,只是呆呆地坐在座椅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而站在他身後的劉飛揚同樣像一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也不說話,要不是因爲他的雙眼一直注視着前面的白天坤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當成是一尊雕像。
過了將近有半個鐘頭之後,白天坤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看着劉飛揚說道:“劉叔,幫我準備一架直升飛機,現在就送笑笑去蘇南市。”
劉飛揚表情並沒有變化多少,好像劉笑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一樣,不過嘴角卻勾了一下,問道:“我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送笑笑去蘇南市,而不是其他的地方?難道你不清楚,蘇南市其實也是秦浩的地盤嗎?”
“我當然知道。”白天坤搖了搖頭,“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雖然沒有見識過秦浩,不過我卻是感覺的到,他是一個天才,甚至可能比我還要聰明能幹,有他的蘇南市一定會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只要笑笑能夠安安心心地在那裡生活的話,她一定可以快快樂樂的在那裡生活一輩子的。”
“大少爺,你太不瞭解笑笑了。”劉飛揚微微一笑,“自從你垮離開家門的那一步,笑笑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傻丫頭和你一樣,是一個倔強到了骨子裡的孩子,你認爲,她會乖乖地呆在那裡,讓你把她送到沒有你的蘇南市去嗎?現在,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她的。”
白天坤這才恍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遲鈍,不可否定,每一次遇到笑笑的事情的時候,他都會變得異常的白癡,神經似乎也會短路很多。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已經改不了了。
“她已經習慣了有你的生活,就像是你習慣了有她的生活一樣。大少爺,老僕一家自從我祖輩開始就已經爲白家服務了,到笑笑開始,已經一共有五代人了,不說是笑笑那個丫頭,便是老僕我,對白家都不能夠忘懷。這裡的一草一物都是我所珍惜的,如果我是笑笑,就算不是爲了大少爺你,同樣不會離開這裡的。”劉飛揚笑了笑,“我不明白,笑笑明明深深愛着你,而且你也深愛着笑笑,爲什麼就不願意接受她呢?難道說,老僕的女兒你看不上?”
白天坤把頭搖了一下,苦澀道:“劉叔,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身份的人嗎?與笑笑在一起,我很開心,就像她愛着我一樣,我同樣深愛着她,可是,我卻不能夠和她在一起。”
“爲什麼?”劉飛揚跟隨在白天坤的身後很多年了,卻從來未曾問過他“爲什麼”這三個字。劉飛揚身爲白家的僕傭一直以來恪守的很好,從來不曾逾越過什麼規矩。
“爲什麼?呵呵,劉叔,原來你也知道問爲什麼這三個字啊,我還以爲,在你的眼睛裡面除了服從就是服從,而沒有自己的情感呢。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笑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被我欺負的這麼慘,而你卻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我一次又一次地推倒在地上不聞不問,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並不是不關心笑笑,而是將這份關心埋藏在了心裡而已,就像是我一樣。”白天坤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口中雖然在笑,然而無論是誰卻都可以看的起來,白天坤這是在苦笑,因爲只有苦笑的人才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出來。
“你並不愛笑笑,如果愛着她的話,你更不應該將她送到蘇南市去。”劉飛揚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公式化地看着白天坤,彷彿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一樣。
“在我所認識的人中,劉叔,你是最難以讓我看懂的人。”白天坤拉開座椅,起身來到了落地窗的邊上,將窗簾拉了開來,“劉叔,知道嗎,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或者是半個月,或者是半年,最多不會多過一年,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這些年來,我跑遍了華夏國各地,甚至是國外,都沒有找到能夠治癒我的方法,如果我是一個正常人,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笑笑,就算是天塌下來了,都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去愛她,我就是愛她,愛她的善良,愛她的純潔美麗體貼,有時候,當我一個人閒下來的時候,我就會在想,老天給了我一個不完美的人生,卻爲什麼要在我的身邊安插一朵如此美妙而卻又不能去採擷的鮮花?想到這裡,我就會恨,恨自己的身體,如果能夠給我一具正常人的軀體,我將會用一百倍自己的愛去疼愛笑笑。可是我卻不能,因爲這副該死的臭皮囊越來越虛弱了,我能夠感覺的出來。後來,我卻想明白了,要是這朵鮮花不能夠採擷的話,那麼就讓她留在我的身邊,安安靜靜地成長,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吧。”
“那麼爲什麼還要趕笑笑走?”劉飛揚的臉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老目之中有着隱隱的淚花在閃動。不可否認,他動容了。雖然面前的男人是京城之中聞名的四大惡少之首,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對自己女兒的愛感動了自己。如果世間上還有什麼是最真摯的話,那麼就應該是這種情感了吧。
“我不能夠留她在我身邊,我不願讓她看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想在她的腦海之中留下美好的印象。劉叔,你應該知道的,按照我們白家的風俗,在有人死去的時候,會將他的屍體放在家中三天,而由親人去祭拜。他們會在死者的頭前放上一隻小酒杯,然後在裡面倒一些油,再放上埝子,叫做孔明燈,是用來照亮死者魂魄回家吃飯的路的。爲了不讓死者的魂魄外泄,還會在死者的嘴中塞滿五穀雜糧,甚至將牙齒都給暴露在外面,那樣子實在是又醜又恐怖,我不想笑笑看到那樣子的我,我更不願意看到她爲我而傷心的樣子。笑笑,笑笑,正如她的名字一樣,我希望能夠看到她天天能夠笑口常開,我希望能夠看到她永遠快樂,永遠幸福。我這個人就這麼爛了,名列京城四大惡少之首,B市之中,我的名字百分之三四十的老百姓能夠說的出來,我沾滿了一身的臭氣,就像是掉進了糞坑裡面的狗屎一樣,已經無可救藥了。可是笑笑是無辜的,她要是和我在一起的話,會被別人當成什麼去看待?這個傻丫頭總是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很惱火,想要對她發火,可是,我卻又不忍心。每一次看到她泫然欲泣的小臉,我的心就會忍不住跳動,可是我卻不得不裝作冷血的模樣去對待她,沒有人知道我心中的苦楚,更沒有人會理解我的心情,我就像是被點燃了引起的爆竹一樣,已經無可回頭了,等待我的只有爆炸和毀滅,而我希望笑笑能夠得到幸福。所以,我必須送笑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該死的B市,離開這個充滿了惡臭之氣的地方。劉叔,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和笑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去蘇南市,過普通人的生活。”白天坤展開雙臂,看向高樓下面的星星火火,像是一個想要擁抱一切的小孩子一樣。
“我跟世居在海天省的歐陽世家家主歐陽起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他曾對我說過,以後我要是有了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去找他幫忙。你的病我可以帶你去請求歐陽起雄老先生來爲你親自治療。”面對白天坤的這一番感動肺腑的話語,劉飛揚怎麼能不感動呢?此時,他的心已經在狂烈的跳動了,真的很感動,女兒要是能夠嫁給這樣的男人的話,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歐陽老先生不是已經封手了嗎?”白天坤曾經也想去請求歐陽起雄幫助自己治療過病,可是後來聽說歐陽老先生已經金盆洗手了,所以白天坤便又放棄了。聽到劉飛揚說他可以幫助自己尋求歐陽老先生來爲自己看病,白天坤忽然猶如在寒冷之中看到了火苗的難民一樣,看到了生的希望。歐陽老先生的醫術是華夏國最爲頂尖的,如果由他來爲自己治療的話,說不定可以治好自己的不治之症!
“歐陽老先生確實已經金盆洗手了,不過他曾經對我許諾過,如果以後若是我和我的家人病重的時候,都可以幫忙。所以如果我去親自求他幫忙,他應該會答應的。”劉飛揚說道,大少爺對於自己的病情一直以來都在隱瞞着,同時也在隱瞞着他對於笑笑的情感。不知道這一次是因爲什麼,竟然親口承認了他對於笑笑的情感,更承認了他自己已經病重不治的事實。而整個白家,甚至是所有人,除了他和自己的女兒以及另外一個僕女小茹知道他生了病,而且很嚴重,其他的人都不清楚。在人前,他總是保持着特有的風度和氣勢,就像是沒有任何事的正常人一樣!甚至連蒼白着的臉也會變得紅潤了許多。不得不說,大少爺僞裝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劉飛揚的一番話讓白天坤驚喜無比,“真要是這樣的話,等我的病一好,我就立馬……”接下來的一段話應該是“我就立馬娶笑笑過門”,不過到嘴的話卻硬生生的被白天坤收在了口中,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一副語氣,輕笑了一下,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已經晚了,就算我的病治好了,我一樣不能娶笑笑過門。”
“爲什麼?”這已經是劉飛揚今晚第二次問爲什麼這三個字了。更是白天坤這輩子第二次聽到劉飛揚問爲什麼。
白天坤搖了搖頭,“我不適合笑笑,就這樣而已。劉叔,你不要再問了,我不能給你答案的,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的,從小到現在,我之所以活下來,只爲了證明一件事。而這件事終於要實現了,而我也將會帶着這件事而遁入黃土,化作煙塵。”轉過身,白天坤從桌椅上拿起了自己的大衣穿在了身上,道:“好了,劉叔,我需要休息了,我們回去吧。如果笑笑不願意離開,那就隨便她吧,不過,我不會再去看她的。我們回白家吧。”
“回白家?”白天坤的話讓劉飛揚不由得愣了一下,要知道,這些年來,大少爺幾乎從來沒有這麼晚回過白家大宅,更不要說在裡面留宿了。雖然白家上下的人都很疼愛他這個唯一的子孫,不過對於在外做大事的白天坤,白家的家長們都是不多去加以管束的。
白天坤點點頭,回道:“是的,回白家。好些天沒有回家去了,有些想家了。另外,我必須向我的父親尋求一些幫助,畢竟明天還有一仗等待着我去打呢。”
這樣的解釋確實還算合理,劉飛揚知道在自己女兒這件事上再繼續追問下去的話肯定會引起大少爺的不滿的,因此他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便大步跟上了白天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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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家族世代居住了B市這塊樂土上,在這裡駐紮了幾百年的時間,自從白家的老爺子做到了國家副主席的寶座之後,白家更是成爲了京城之中的一大門戶,雖然家族中的人脈並不興旺,不過因爲傭僕不少,因此顯得還是非常的熱鬧的。
白大少爺這麼晚回白家倒是第一遭,管家看到了白天坤竟然這個時候回老家了,當即跑到了白老爺子的房中報告說大少爺回來了,白家老爺子這些年雖然不問理國事了,而精神卻依然抖擻無比,一有閒暇的時間就會看一些書籍,寫一些文章,倒也過的輕鬆愉快。尤其對自己的重孫兒白天坤,更是寄託了深厚的期盼。因此一聽管家說天坤回來了,正在看書的白老爺子立即摘掉了鼻樑上的眼鏡,匆匆跟着管家跑出了房間。
按理說,重孫兒回家,第一個需要看望的就是自己這樣的長輩,但聽管家說,重孫兒並沒有向自己的房間而來,而是向着自己的二孫子白雲治的房間走去了,想必是去見他的父親了。白老爺子心急,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到過自己的重孫兒了,二來是因爲他看到了一些特別好的文章,希望能夠自己這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重孫兒交流交流一番。所以白老爺子並沒有耍長輩的性子,而是自行向着白雲治的房間走了過去。
漫步走到了自己父親的臥室房間門前,還未進去,就已經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陣的淫/語浪/叫聲,而且還是兩個女人的聲音。白天坤嘴角微微一勾,從口袋中拿出鑰匙,直接插進了鑰匙孔中,推門走了進去。
“啊!”突然出現的白天坤讓牀上正在進行了“上親下愛”遊戲的三人組無不嚇了一大跳!兩個女人嚇得急忙拉住被子遮住了身體,而白雲治看到來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不由得老臉一紅,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白天坤隨手拉開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笑看着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竟然帶女人回來亂搞,若是被老爺子發現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把你給從白家踢出去呢!”
“兔崽子,你胡說什麼!她們是我的老婆!正正當當的老婆!是得到了老爺子允許的!”白雲治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自己正做着活塞運動,自己的兒子竟然直接推門走了進來,他能不尷尬嗎?不過他的一番話倒是真的,自己之所以可以享受齊人之福,確實是老爺子親自允許的。自從自己的前妻病死以後,自己就一直偷偷地在外面打野食,因爲老爺子家規甚嚴,不允許自己的子孫在外面胡亂搞女人,所以自己在外面的好幾個情婦都不能夠轉正。不過就在前些陣子,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被靈魂附體了,竟然答應自己可以同時討兩房媳婦回來,還吩咐他儘快地給他再造出個重孫兒出來,面對這樣的好事,他當然願意了,就在老爺子親口允諾了這件事之後,他立即就把自己的雙胞胎情婦給娶了回家,她們是自己情婦之中最漂亮的一對,同時也是牀上最騷,在外面卻是最正經的女人。而且她們是雙胞胎,因此在面對同一個男人的時候也能夠放得開。因此自己這纔得到了便宜,而當他聽到自己的兒子說自己是在瞎搞,白雲治有些氣惱!
白天坤笑了笑,轉眼朝着牀上躲在被子裡面的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看了一眼,模樣倒是不錯,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模樣。“父親真是好豔福啊。”
“臭小子,還不叫媽!”白雲治爲了顯示自己的權威,故意提高了嗓門,同時還對着白天坤瞪了一眼。
“大媽,二媽,你們好。”白天坤並沒有拒絕自己父親的要求,看着牀上的兩個尤物出聲道。
“你也好。”雙胞胎此時看白天坤的眼神有些變了,從剛開始的恐懼再到驚訝,以至於到了現在的驚歎和驚喜。說實話,她們沒想到,這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竟然有一個長得如此俊帥的兒子!更重要的是,年輕!
連一旁的白雲治都看到了自己雙胞胎妻子看自己兒子的眼神有些變了,在穿上了衣服之後,他下了牀,來到兒子的跟前,說道:“咱們到客廳裡面聊吧。”
白天坤雙手撐在膝蓋上面站了起來,“好的。”說完,在雙胞胎熱情似火的眼神之中走出了臥室。
“說吧,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來到客廳,白雲治立即倒靠在沙發裡面,給自己點燃了一支菸,悠然地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