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來我的車鑰還沒拔下來,於是我連忙轉身,打算把鑰匙拔出來。哪知道我剛走了沒兩步,我身後的吳瀅瀅便叫了起來,“秦老師,你不會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吧?”我停下腳步,詫異地看着她,“吳同學,你這話怎麼說?”
吳瀅瀅轉頭看了一樣身邊的李菁,說道:“李老師是你的女朋友,剛剛被那羣流氓打傷了,難道你現在不應該把她送到醫院裡面去嗎?你現在的做法好像有些不太厚道哦!嗯,或者說,不太紳士,也許是不太男人也說不定呢!”從吳瀅瀅眼中露出的異樣色彩越發的讓我看不懂了,此刻我也沒多少心情猜測她的心思,畢竟她只是我上級領導女兒而已,說到底,與我半毛錢的關係沒有。我哭笑不得地說道:“吳同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與李老師只是同事間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男女朋友。流言風語的對於我一個男人來說倒是沒什麼,可李老師不同,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風言風語的對女孩子來說總歸是不好的,不是嗎?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總不能~~~~”
“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吳瀅瀅忽然出聲阻止了我。
我怪異地看着她,不解她幹嘛這麼激動的時候卻見她忽然又笑了起來,“秦老師,就算你有女朋友了,看在同事一場的份子上,你總不會見死不救吧?”話間,吳瀅瀅瞥了一眼身旁將腦袋枕在她肩上雙目微閉的李菁,轉而看向我又道:“秦老師,你該不會以爲我一個女人就能把李老師送到醫院裡去吧?”
這話吳瀅瀅倒是沒有說錯,這街上的行人看到兩個女人被欺負的時候,愣是沒人敢上前去說一句話,尤其看到開打的時候,更是逃的遠遠的。這也難怪,華夏的普通老百姓被強權欺壓慣了,對於強權,骨子裡面存在着一種恐懼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念也越來越重。
小胖MM自從被那高個男打了一鋼管之後就一直處於那種半昏迷半茫然的狀態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還是神經短路,所以現在最好把她送到醫院裡面去,免得生出什麼意外出來。我和李菁雖然多少有些隔閡,但畢竟同事一場,我於是道:“那好吧,先把李老師扶到我的車上吧,對這裡我還不是很熟悉,這附近有什麼醫院嗎?”在我的幫助下,總算把李菁扶進了後座上面,吳瀅瀅邊說道:“有的,就在這裡沒有多遠有一家醫院,開車五分鐘就能到了,秦老師,我給你指路。”我關好車門,發動了車子,“那好,吳同學,你扶着李老師坐穩了。”在吳瀅瀅的指引下,行駛了五六分鐘後終於來到了醫院,乍一看之下,原來是華夏大學附屬第三人民醫院。我和吳瀅瀅把李菁扶下了車子之後,吳瀅瀅說道:“秦老師,你先扶着李老師,我去前面掛號叫急症。”我垂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活是死還是傻掉了的小胖MM,汗了一下,別說,看她現在這狀態,還真得叫急症才行。吳瀅瀅率先進了醫院,而我只好扶着李菁在後面跟着。等我剛到醫院大廳的時候,吳瀅瀅迎面走了過來,滿臉的急切說道:“秦老師,你身上有沒有帶錢啊?我和李老師剛開始出來的時候沒帶多少錢,想要急症的話,需要墊付一筆急症費的。”我不疑有他地說道:“帶錢的。這樣吧,你先扶着李老師,我這就去掛號叫醫生過來。”吳瀅瀅點頭應道:“那好。秦老師,你可得快點!”
我點了點頭,向着掛號處走了過去,掛號的護士開口便說道:”掛號費兩塊,急症費一千,住院的話還需要預付五百塊的現金。”我想也沒想,便從錢夾裡面掏出了一疊錢出來,護士這時候從窗戶裡面遞過來一張紙,指着對我說道:“先生,把你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寫上去吧,還有,在最後一欄的風險欄上填上你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問道:“爲什麼要填這個?”
護士耐心地回道:“急症是存在風險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怎麼知道送過來的病人到底有沒有活命的機會,爲了避免醫患之間的糾紛,我們醫院規定,凡是急症的患者家屬都要簽署這份急症保證書。本着職業道德精神,如果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以內,我們一定會救治好患者的,如果因爲我們的失職導致患者離世,那便是咱們的責任,但如果因爲患者受傷太重而去世,這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先生,你說是吧?”
見護士不紊不亂地替我解釋,看來將我當成是李菁的家屬了,不是我害怕擔責任,而是我根本與李菁就不是家屬關係啊!我於是急忙解釋道:“對是對,這倒是沒錯,關鍵的是,我不是她的家屬啊!”
護士小姐驚詫道:“那剛剛那個女孩子怎麼說需要急症的人是你的女朋友?而且先生,你要明白,要是沒人簽字的話,我們是不會進行這個手術的。”
我想了一下,回道:“那好,護士小姐,我看小姐,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先安排手術,我這就去聯繫那個女孩的家屬,你看怎麼樣?”
護士小姐連忙搖頭,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着記錄着什麼的筆,看着我認真地回道:“先生,不是我不想幫助你,而是因爲,這是咱們醫院的制度規定的。幾位急症室的主治醫生因爲醫患間的糾紛,被罰款都被罰怕了,所以醫院這纔出臺了這麼一條規定,我想,不只是咱們醫院裡面有,全華夏國的醫院應該大部分都是這樣子的情況吧。”
我氣急道:“護士小姐,醫院方面的做法錯是沒錯,但現在人命關天,浪費了一分鐘極有可能會耽擱病人的性命,難道這樣醫院就不需要擔負責任了嗎?這樣的話,你們怎麼對得起這救死扶傷,白衣天使的稱號?我還不如改成見死不救的殺手得了!”
護士小姐的臉立即沉了下來,瞪着我低聲吼道:“要是不樂意,你們可以去別的醫院啊!我今天要是幫了你,明天我就會被撤職,我一家大小全靠我這一點的破工資維持,就爲了救你們,我就活該被撤職嗎?先生,你侮辱我沒有關係,但請不要侮辱醫生這個神聖的職業!至少在我的眼睛裡面,這裡的醫生個個都問心無愧,可總是有一些病患家屬喜歡惹是生非,害的咱們醫院方面每次救人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的!這些難道不都是你們害的嗎?”
這護士倒還急上了,不過她的話倒也是事實,醫患之間的糾紛往往都很讓人頭痛,但現在人們的意識裡面,大都會把責任方歸咎到醫院方面,因此現在的醫生大都被人惡魔化,再也不是什麼白衣天使,而變成了披着白大褂的惡魔。對於醫生來說未免足實有些冤枉了點。現在再轉院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我思忖了一番,於是道:“護士小姐,你先別激動,剛剛是我的不對,既然醫院方面有這個規定,那好,你等一下,我這就去聯繫她的家人。”
說着,我轉身向着扶着李菁站在大廳中正向我這邊張望着的無異於走了過去,見我過來,吳瀅瀅急忙問道:“秦老師,醫生呢?”
我哭笑不得地回道:“醫院方面說要有家屬簽字纔可以進行手術,這醫院外面哪裡有公用電話啊?我這就去聯繫李老師的哥哥。”平時的時候,沒手機倒還沒察覺到什麼,但一等到有急事的時候,沒手機還真是不方便!目前欣火集團生產的手機還僅僅侷限於W市一個地方在使用,另外海天省的其他一些城市也正在一點一點架設基站,不過還只侷限於很小的一塊地域。要想讓手機在全國範圍內得到普及,只有打通國家工信部這層關係方纔可以,而我現在又不想借用陳老的關係,所以說,這條路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走。
我正想着,吳瀅瀅已經在回道:“李老師的哥哥已經到外地出差了,短時間是不可能回來的。”吳瀅瀅這一解釋,讓我忽然想了起來,李賢已經被陳老派到金山龍遊禪寺去執行調查任務了。我只好連忙問道:“對了,你知道李老師家裡的電話嗎?她父母的電話。看的出來,你和李老師一定是朋友關係吧?”
吳瀅瀅點了點頭,回道:“我和李老師確實是玩的來的朋友,不過我並沒有她老家的電話啊!她平時都是和她的哥哥住在B市的,而她的老家卻在HB省,所以我根本不知道。”
聽吳瀅瀅這麼一解釋,我不由無語了起來,“那現在該怎麼辦?沒有家屬的簽字好像不可以進行手術的啊!”
這時候,吳瀅瀅的眼睛忽然一亮,她說道:“我剛剛和護士小姐說了,你是李老師的男朋友,只要秦老師以男朋友的身份在上面簽字的話,那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道:“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行得通了。好吧,我這就去簽字,你把李老師扶好了。”說完,我又急匆匆地回到了掛號處,對那護士小姐說道:“護士小姐,要是我是病人的男朋友的話,可以籤這個字吧?”
護士小姐白了一眼,“不早說,剛剛死活不承認,現在總算認了吧?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啊,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遇到責任就想逃!哼!放心吧,可以,之所以要簽字,是因爲咱們醫院需要一個擔保人而已!既可以防範醫患糾紛,還可以防阻那些住院不願意給醫藥費的患者。好了,在這欄家屬欄上的丈夫一欄上面簽字吧。”說着,護士小姐拿起電話,撥通了內線,叫起了醫生。
我又愣了一下,暈,叫我在丈夫一欄簽字,有沒有搞錯啊?
護士小姐怕是看穿了我的意思,冷笑着說道:“先生,你總不能讓咱們做表格的時候也加上男朋友這一欄吧?”
我呵呵一笑,“不是不是,我這就籤就是了。”拿起筆,我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護士小姐把簽好的表格拿回去,白了我一眼,“早知道如此,早點簽字不就行了!對了,你們想住普通病房還是特殊病房?普通病房是三人間的,特殊病房是一人一間的。”
我想了一下,回道:“那就特殊病房吧。”
“好了,交錢吧,總共三千五百零兩塊。”
我暈道:“兩塊錢還收啊?”
“你以爲咱們這是菜市場呢?還討價還價?”
“得!我交錢還不成嗎?”球球的!這些錢十有八九是要不回來了!買個餛飩都讓哥們碰上這種狗血的事情,真不知道是我運氣太好還是老天爺太操蛋了!
把小胖MM送到急症室,再到將她轉移到病房中,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了。還好這時候吳瀅瀅說接下來由她照顧就行了,我這才得以解脫。回到剛剛那個餛飩店裡面買了三份餛飩回去,又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回到酒店,凌菲和韓雪還在那裡興高采烈地聊着天,看到我火急火燎地擰了三份餛飩回來,兩女的臉上立即溢滿了興奮的表情。
“秦浩,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啊?”凌菲喝了一口果汁,看着我問道。
不等我回答,韓雪笑眯眯地道:“不會到什麼地方去找小妹妹了吧?”
小妹妹個屁啊!確實是遇上小妹妹了,不過是個胖妞!還害得哥們破費了三千多元的大鈔!球球的!真是晦氣啊!我只好道:“流田區我還不是太熟悉,開着車子在大馬路上饒了幾圈這才找到那家餛飩店。難怪餛飩店會這麼出名呢,這大晚上的依然人山人海,要不是我個子高,長得比較嚇唬人,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買到呢!”裝模作樣地喘了口粗氣,我把手裡的餛飩放了下來,掀開了飯盒的蓋子,笑道:“來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兩女不疑有他,端起了各自的一份不顧淑女形象的吃了起來。不一會,一大碗的餛飩被吃的連湯都沒剩下來。兩人擡起頭來,把目光同時盯在了我手裡的還未動手的這碗餛飩。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們,韓雪這時候已經嘿嘿笑了起來,“秦浩,你手裡的那碗應該不吃吧?不如給我和乾媽一人一碗分了吧?”我轉而朝着凌菲看了一眼,她只是笑,並不說話,不過那移轉不開的眼睛卻告訴我,她還想吃!
我汗了一下,將手裡的這碗餛飩遞給了她們,一面苦笑不得地道:“這世界上估計也只有你們纔有這麼一副閒情雅緻在星級酒店裡面吃餛飩了!”
兩女笑而不語。
開着車子將凌菲送回家,再回到酒店我早就預定好的房間裡面,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鐘了。剛剛一關上房門,我便如餓虎撲食一般將韓雪撲到了牀上,韓雪也早便料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雪白的臉頰紅彤彤的可愛。被我壓在身子下面,任由我一點一點親吻着她的額頭鼻子和臉蛋,直至檀桃小口。
“撲哧~!”便在我湊到她耳邊含着她的耳垂的時候,韓雪噗的一聲笑了起來,“你是小狗嗎?舔的人家臉上全是口水,可癢死我了。”
我擡起頭,看着她惡狠狠地道:“我真要是狗,那也是威風凜凜的狼犬,嘿嘿!小白兔,受死吧!”
韓雪“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與我扭抱在了一起。正當我們兩人扭成一團,衣衫也扒的快差不多的時候,牀頭邊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和韓雪同時嚇了一大跳。
“是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我有些惱怒地說道。
韓雪用手推了推我,笑顏如花地道:“老公,去接電話吧,放心,我逃不掉的,就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把我給吃了。”
我笑着低頭在她的胸口上面輕輕吸了一口,這纔在韓雪嬌羞無垠的一聲“討厭”之下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秦浩,是我。”電話那頭響起了凌菲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菲~~~~~乾媽,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凌菲苦笑道:“你和韓雪一定休息了吧?是這樣子的,剛剛有個女孩子打電話到咱們家,說她是華夏大學附屬醫院的護士,問我是不是秦浩的家人。我道是,然後對方就說,秦浩的女朋友突然病情惡化,又被送進了手術室急救,讓我趕緊地通知你。秦浩,今晚上你去買餛飩買了那麼長的時間應該也是去見那個女孩子的吧?”
我先是一愣,跟着苦笑了起來,球球的!這小胖妞什麼時候惡化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病情惡化!哎!我這到底欠她什麼了啊?
我只好對着電話道:“這件事我回頭再和告訴你吧。”
凌菲嗯了一聲,“那好,我這邊倒是沒什麼事。只是你得把韓雪哄好了,千萬別讓她察覺出什麼來。今晚上她可和我說了,她知道你有好幾個女朋友,要是讓她知道你還有別的女人,她就得斷了你的命根子,知道了嗎?”
我汗了一下,道了一聲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