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劉建波身上纏着繃帶,躺在牀上打吊針,文鈴坐在她的病牀前靜靜地守候着。
文鈴身穿警服,顯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粉紅色的燈光照在她那張俊俏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劉建波。
身爲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一名警官,經她的手辦過的案子無數,她見過的傷者和死者如麻,可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對一個重傷者如此有耐心,如此照顧。
這個漂亮的女警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對劉建波這個已婚的男人如此關心,如此牽掛,難道是自己愛上了他?
想起他們第一次在明珠夜總會演藝大廳認識時,劉建波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英雄救美,被人打傷時的那股豪情。
想起他們認識後的一天晚上,劉建波請法院的廖庭長和檢察院的徐檢察官去明珠夜總會KTV包房裡唱歌。
劉建波打發走那兩個老男人離開後,他們在包房裡激情擁抱和親吻時的情景。
文鈴有點心猿意馬,芳心驛動,面頰潮紅,禁不住伸出自己的玉手,握住劉建波打吊針那隻涼颼颼的手……
“鈴鈴,建波現在怎麼樣了,沒事吧?”
突然,韓雪人還沒有走進病房,聲音先傳進屋來了。
“表姐,你小聲點!”
文鈴急忙將手縮回來,轉過身見表姐焦急地站在房門口,便豎起手指放到嘴邊,朝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韓雪哪裡管那麼多,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劉建波的病牀前,見他昏迷在牀上,一把拽住劉建波沒扎吊針那隻手,哭喊道:
“建波,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咦,她怎麼這麼激動呢?難道他們之間已經那個了?”文鈴覺得表姐的情緒有點誇張,急忙將她拉開,“表姐,劉建波剛做完手術,正處在昏迷狀態,你最好別刺激他。”
韓雪隨文鈴一起坐到護理牀上,收起自己的哭臉,問:“鈴鈴,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去?”
“我也不太清楚,”文鈴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今天晚上,我正準備來病房探望劉建波剛做完闌尾手術,住院的女兒,正好在醫院停車場裡碰見劉建波開車離開,忽見一輛麪包車一直跟在他的車身後面,便跟了上去,沒想到在經過大街上的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我接完一個電話,就把他們的車跟丟了,經過十字路口後,才發現自己跟錯了方向,掉頭往劉建波家的方向駛去,半道上,發現劉建波被人打成重傷,劉建波的岳父也因受到重擊,突發心臟病死亡……”
“啊?怎麼會這樣?”韓雪慌忙問:“劉建波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你看清麪包車裡的人了嗎?”
文鈴遺憾地說:“我不知道劉建波得罪了什麼人,也沒有看清麪包車裡的人。”
韓雪急切地說:“你是警察,又是目擊證人,一定要儘快破案呀?”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文鈴還從未見過一向清高的韓雪對哪個男人有如此關心,好奇地問:“表姐,一聽說劉大哥住院了,你就表現出這個樣子,看來你們的關係很不一般,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並很熟悉呀?”
“沒……沒有啊……”韓雪緩過神來,突然發覺自己失態,她自然不能將那天晚上劉建波驅車送她回家,他們分手後,自己謊稱家裡的水龍頭壞了,騙劉建波來家過夜的情況告訴文鈴,於是,敷衍道:“只不過是哪天中午,劉建波幫助過我,替我解燃眉之急,我是覺得劉建波是個好人,不應該被人的毒打,而且還鬧出了人命……”
“我說嘛,這哪裡是電視臺一姐的風格呀?”文鈴狐疑地看着她,調笑說:“你該不是喜歡上劉大哥了吧?”
“沒……沒有啊,”韓雪紅着臉,替自己辯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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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是那種見異思遷,一見鍾情的人嗎?”
“最好別這樣,”文鈴警告她說:“要不然,姐夫知道了,會回家拿槍把你斃了,然後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鈴鈴,你別嚇唬我,你姐夫可沒有你說得那樣殘忍。”韓雪慌忙說。
文鈴玩笑說:“不信,你背叛他試一試?”
“好了,別拿你表姐開涮了,我看你喜歡她還差不多。”韓雪見文鈴那麼在乎劉建波,反問道:“還說我呢,爲了你這個劉大哥,你居然把那個帥哥男朋友給甩了,我看你纔是喜歡上了他!”
“別瞎說,不是這樣的,”文鈴羞紅了臉,“人家是有婦之夫,一心撲在他的愛人身上,正在想方設法爲愛人開脫罪責,將他的愛人從看守所保釋出來呢。”
“保釋?”韓雪皺了一下眉頭,“他的愛人犯法了嗎?”
“是的。”文鈴點點頭。
“他的愛人叫什麼名字?”韓雪好奇地問。
“陳佳。”
“是不是在她結婚那天,前夫將她的不雅照送到她的丈夫手裡,從婚禮上逃走後,殺死前夫那個陳佳?”
“是啊,是劉大哥給你說的嗎?”
“不是,聽說‘陳佳殺人案’在市裡引起了廣泛的爭議,準備下週二開庭,我們臺裡已經安排由我做播音主持,進行現場電視採訪報道呢、”
“啊?怎麼這麼巧?”文鈴幽幽地說:“你們電視臺真是無孔不入呀?”
文鈴心裡清楚,爲了將陳佳保釋出來,劉建波已經暗箱操作了那麼長時間,基本疏通了法院和檢察院的關係。
如今,劉建波受傷住院,還不知道陳佳殺人案開庭那天他能否去現場參加。
如果這起案子經媒體報道,出了什麼意外,再節外生枝,那就更加被動了,見表姐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