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斤料和種水料是啥價格？”王珊全在來的路上雖然也稍微瞭解了一下雲會玉石市場的交易情況，但對這些細節還不是很清楚。
“根據玉石原料的生產地點不同，原料的價格也會大不相同，一般來說，公斤料一般是幾十到幾百塊錢一公斤，種水料則按塊論價，放心，給彭老闆你們我絕對是優惠價。”方昌貴笑道。
聽到這話，王珊全轉頭看向林飛，用目光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方昌貴覺得很奇怪，怎麼這看上去的大老闆卻會去徵求後面那個小年輕的意見，莫非那個年輕人是個了不的大人物?或者他纔是真正的大老闆？
對於這什麼公斤料、種水料林飛和王珊全都不太懂，在聽了彭學敏解釋了一番後纔算明白。
“那就都看看吧，第一次來，都看看長長見識。”林飛需要的是能刻畫靈氣陣法的精玉，至於這精玉是叫翡翠，還是叫別的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而對於公斤料和種水料的選擇，林飛更是不在意，自己念力一掃，這是石頭是玉，還不清清楚楚。
聽到林飛這麼說，王珊全也點了點頭，表示都想去看看。
方老闆也沒有猶豫，直接起身就帶他們幾個直奔自己後面的倉庫。
這方老闆也是雲會縣經營玉石原料買賣的大老闆之一，在市場後面，他有三個裝滿玉石原料的大倉庫。
一轉到後面，林飛等人就看見一羣人正圍着一個倉庫指手畫腳，熱鬧喧譁。
方老闆笑着介紹到：“這就是我的倉庫之一，要不各位先看看這個。”
“這塊料我要了，雖然只開了兩個窗，還略有些瑕疵，但也值得一賭了，不過我最多出兩百萬。”站在人羣中間的一個胖子說道。
“馬老闆，你這就不厚道了，從這兩個切窗來看，水頭都很不錯，有的幾乎可以說是冰種了，這塊切開的話，至少能挖出七八公斤的好料，不說全是冰種，也都八九不離十，所以這塊最少值三百萬，你出這兩百萬少了點。”說話的正是方老闆的兒子方誠。
“方老闆你說的能切出冰種確實很有可能，但你仔細看你這出水的地方有着幾條很細的綹，這樣的話，你這個原石裡面冰種的含量就要打個折扣了。”
被稱爲馬老闆的胖子是一個老主顧，他在內地一個城市做這原石的批發生意，對於這個看玉，明顯也是個老手。
聽到馬老闆這話，方誠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對於賭石行家來說，圈子裡面有句行話，叫做“不怕大裂就怕小綹”。
因爲大的裂紋誰都看得到，切玉時也能直接避開。而細小的綹則讓人難以捉摸，它既可能隨着往裡層的深入變得細小微弱，甚至消失，但也有可能這些細綹會變得越大越深，直接影響玉石的品質。
正因爲它的隱蔽和不可捉摸，讓人產生了極大的不確定性，所以開窗出來後的價格也變化極大。
“這塊料我要了，我出二百四十萬。”
一位一直蹲在旁邊仔細察看石料的三十多歲黑瘦男子這時開口出價，他收起了手中的放大鏡和強光手電，站起身來。
看到有人比那馬老闆的價格一下提高了四十萬，方誠的臉色又稍微好了一點。
聽到有人跟自己叫價，馬老闆看了看，原來是一個也經常在這裡進貨的粵西省老闆，他對那黑瘦男子說道：“強仔，你就這麼有信心？不怕你那二百四十五萬打了水漂啊。”
被稱爲強仔的黑瘦男子並不以爲意，咧嘴笑道：“你馬老闆的兩百萬都不怕扔掉，我這兩百四十萬又算個啥，也許運氣好，開出了冰種呢。”
“那就看你強仔有沒有那個運氣了。”馬老闆沒好氣地說道。
方誠猶豫了一下，自己對那幾個綹也確實有點擔心，所以就以二百四十萬的價格賣個了那個黑瘦男子。
林飛王珊全等幾人一來就遇到這樣的場合，所以也就繞有興趣地在旁邊觀看，他們也希望通過觀察能學習點交易經驗。
辦完手續，黑瘦男子決定現場解石。
一聽到有人現場解石，剛纔才散去的一羣人又圍攏了過來。方誠招呼手下夥計搬來了解石機，並提來了水桶刷子等工具爲解石做準備。開始出價兩百萬的那個馬老闆也擠在人羣中冷冷看着。
所謂的解石機其實就是一個由電機帶動的鋼鋸，根據石材大小的不同，解石機也有很多型號。方誠這個原石不是很大，這個解石機也不過半人高的樣子。
黑瘦男子明顯也是個老手，他把原石搬來卡穩，雙手按住鋼鋸的把柄，穩穩地向那原石切去。
鋼鋸切在石頭表面上發出刺耳的噪聲，石屑亂飛，火星四濺。方誠手下的夥計連忙用水瓢挖着桶子裡的水向鋼鋸澆去，因激烈摩擦而產生高溫的鋸片冒出股股白色水汽。
對於賭石行業來說，有着“一刀窮，一刀富”的說法，尤其是那種沒開窗的公斤料，就更加是賭的性質了，從表面上原石的顏色和花紋看，也許能看出點點端倪，但更多的就是純粹碰運氣。
而這種開了一兩個窗口的種水料，也有很大賭的成分，沒有人能斷定裡面究竟是否和表面窗口所看到的一樣。但如果切開後再看的話，那價格就完全跟開窗的價格不一樣了，所以賭石，就意味這巨大的風險和驚人的暴利。
雲會縣屬於比較靠南的位置，雖然已進入冬季，可天氣也比較炎熱，許多人還穿着襯衣短袖，在陽光的照耀下，圍觀的一羣人都汗流浹背。
坐在解石機前的黑瘦男子更是汗如雨下，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也沒顧上去擦一下。他兩眼死死地盯着切開的縫隙，希望自己能一眼看穿其中。
方誠和另外幾個外地來進貨的老闆也緊張地圍在周圍，有的拿着強光手電往裡面照看，有的則幫忙用毛刷把清水衝下來的石屑給掃開。
“咣噹”一聲，石料被從中鋸開，石料的整個剖面展現在了衆人面前，看到那敞開的石面，衆人的目光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