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行駛了將近一小時後纔到達終點,當袁哲以爲他已經擺脫陳誠,暗道僥倖的找了僻靜地方御劍離開後,卻不知陳誠正在幾十公里外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普通築基初期修士,神識感應很少超過三十公里範圍,而陳誠恰好是其中特例,他故意隔着老遠吊在後面,就是生怕對方發現後闖入人口密集區,袁哲選擇現在離開,陳誠也不着急,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收拾也不遲。
一小時後,陳誠載着安吉順利返回京都,好在父母等人都呆在家裡沒出去,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他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了下來。
若是真有修士算計家人,院子裡那幾位十幾歲的孩子根本不是人家對手,想想就有些可怕。
安吉的傷口經過療傷藥膏的作用下已經結痂,兩三天後便可痊癒,也不會留下疤痕,唯一的難處就是不方便跟家裡人解釋。
陳誠與袁哲打鬥的時候,她都沒敢去看,當戰鬥結束,陳誠想跟她解釋清楚的時候,安吉卻搖着腦袋讓他以後再說,她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休息一下。
對於安吉的反應,陳誠也是無奈,一個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女孩,讓她忽然之間接受這一切,的確勉強了。
在安吉眼裡,不論是攔截他們的人還是陳誠,他們的行爲都已經觸及到法律的底線,換句話說他們這是在明目張膽的藐視法律。
從小生活在法制社會,又沒有參與過爾虞我詐的爭權奪利行爲。以前安吉只看到的社會的光明一面,而今天下午,只用了半天時間。她便看到了修真界黑暗與血腥的一面,和飛來飛去,神出鬼沒的法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需要靜下心好好思考一番。
安吉和陳誠都不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對陳誠的愛意她從未動搖過,但在婚姻面前她又多了份理性,放在五六年期前她就算知道這一切。也會義無反顧的跟着陳誠,可現在她似乎有些害怕了。
誰都想有個安安穩穩的家,如果適應不了陳誠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這段婚姻又能走出多遠,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她能承受的住嗎?這纔是安吉的最大顧慮。
把安吉送回家後,陳誠沒有在此逗留,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盤龍島。除了把祖天成交給林宛如外。他還想看看風力發電機組的安裝進度。
快半個月沒有過來,上次來這的時候,小鹿正在安排人手安裝風輪,進展順利的話,應該已經可以穩定供電,在林宛如的參與下,爲風輪單獨引出一條風道,風源全年穩定可靠。強度適宜,也不會對盤龍島形成太大影響。如果不是地方限制,他會安裝更大功率的機組。
陣盤由林宛如掌控,當陳誠的通行令牌剛一發揮作用,她便知道是陳誠過來,比神識感應的範圍可要超出需多。
“宛如,看我帶了誰過來!”
相距老遠,陳誠便傳音給林宛如,每次見到林宛如悶悶不樂的樣子,陳誠心裡同樣不好受,林宛如的性格特別執拗,決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陳誠生怕她哪天想不開,一個人殺到小結界去,那可就沒得救了。
飛舟的速度太快,林宛如聽到陳誠聲音還沒有從山頂大殿中出來,陳誠已經飛至了門口,他沒打算把祖天成帶入大殿中去,生怕林宛如一個忍不住,敲碎了這傢伙腦殼,真的來個肝腦塗地,清洗都麻煩。
在陳誠進入海島防護陣的時候,已經踢醒了祖天成,一到地方他便被陳誠粗暴的丟到了地方,一兩個小時過去,裹在他身上的牀單幾乎全都粘在了燒爛的皮膚上面,稍微活動一下,傷口重新撕裂的痛苦都能讓他生不如死。
在龍門派的時候,祖天成是大師兄,龍門派滅亡,繼而轉投到仇人江陰山門下,並很快取得了馬雲的信任,這幾年更是過得順風順水,祖天成啥時候受過這罪,他發誓只要自己活着離開,一定要把陳誠用小刀凌遲處死。
可惜祖天再也沒有那個機會,當他見到林宛如從面前的大殿中走出,感受到同樣的築基修爲後,祖天成便知道自己完了,林宛如是什麼性格,沒人比他更瞭解。
“難怪這女人一直不回去,原來和陳誠攪合到一起。”祖天成心中暗罵林宛如下賤,卻不說若不是他偷走自己師妹的身份玉簡等物品,林宛如又如何跟陳誠走到一起。
“是你!”
祖天成的面容,林宛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作爲自己的師兄,卻差點害得她死於非命,由於陰冥劍的特殊,爲了自己活下來,她殘害了不知多少人的生命,每當相起自己造過的孽,林宛如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師妹!我找的你好苦啊!當年是師兄不對,自私了點,還請師妹原諒,以後再也不敢對師妹你……”
“住嘴!你找我找的好苦!哈哈……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小師妹嗎?被你幾句花言巧語就能哄騙,你沒有資格說原諒,還記得你自己發過的毒誓嗎?”
“咦?”看到林宛如因爲太過激動而有些扭曲的面孔,聽到兩人交談的語氣和內容,陳誠從中感覺出一絲異常,這怎麼聽都不像是尋常的師兄妹之間關係那麼簡單,“難道……”
一個女人把一個男人恨到了極致,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戀人的背叛,特別是林宛如這種性格的人,一旦明白自己感情受到欺騙,結果可想而知。
“人我已經交給你,要殺要剮都隨便,即便饒他一命,我也沒有意見,但有一個條件,只要他活着,就不許離開盤龍島一步!”
陳誠的話和判死刑沒多大區別,活着不讓出去,就只能留在島上,一個築基修士,陳誠怎麼放心把他留在身邊,不敲斷雙腿雙手豈不是太危險,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提醒林宛如不要被花言巧語所迷惑而已。
林宛如和祖天成之間具體有何瓜葛,陳誠不想知道,丟下祖天成後便去海邊找小鹿談事,剛纔神識就已經掃到他,兩人正好有日子沒見,若是沒要緊事就帶他一起回去過年。
“大佬!眼看着要過年了,你怎麼有時間過來?”剛走到臨時駐地門口,陳誠就被小鹿發現,迎出來的時候,隔着老遠就跟他開玩笑道。
陳誠哈哈一笑,回了小鹿一句,“我還想問你呢,進度咋樣了?你不是打算在這過年吧!”
“我也不想啊,可是和建築公司已經說好了時間,我們過年,人家又沒事,如果你在這盯着,我立馬回家,自打你訂婚我就再沒回過京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鹿道。
小鹿早把自己的父親和姐姐接到了京都居住,陳誠換了房子後,便把以前的四合院騰了出來送給他,小鹿的爸爸加上姐姐、姐夫,還有孩子,住那麼大院子都顯得空蕩蕩的。
自己兄弟的家人,陳誠當然不會虧待,只要有時間,還會隔三差五跑過去看看,靈谷也是敞開了供應,和對待自己的親人沒有什麼兩樣,以陳誠的意思,不如全都辦到雲霧山居住,但小鹿他姐死活不肯,纔算作罷。
雙方家人只知道小鹿給陳誠做事,也知道船運公司的事情,但具體做些什麼他們並不清楚,能住在如此奢華的四合院就已經是天上掉餡兒餅了,哪裡還會有非分之想。
陳誠在小鹿這呆到天黑,燈光亮起時才從他這兒離開,走之前也沒有去林宛如那裡,因爲對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他不敢過去打擾。
陳誠和小鹿聊天,沒有關注那邊發生的事情,而毛球卻比較八卦,旁觀了林宛如訓斥祖天成的整個過程不說,還把殺死祖天成的畫面硬是傳給他觀摩。
陳誠算是經歷過不少場面,殺過多少人都記不太清楚,連妖皇那麼醜陋的面孔都沒有噁心到他,可是看過林宛如對付祖天成的畫面後,他只覺得胃裡面急劇的收縮起來,若不是及時控制絕對會吐出來。
虐殺!極度殘忍的虐殺!她跟他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才能下得了如此的狠手,陳誠自認做不出來,也沒有毅力接着看下去,罵了毛球兩句後切斷了和他的聯繫,而毛球則是看的樂此不彼,似乎找到了他心中的爽.點。
祖天成被殺死的同時,小結界內原先龍門派的駐地,馬雲呆坐在木椅上沉思,心中正爲兒子的意外憤恨不已,卻忽然聽到手下人躡手躡腳的跑來,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說!又有何事!”
“是!掌門!祖長老……祖長老的命簡也……也碎裂了!”
“知道了,下去吧!”
祖天成的死不出馬雲所料,馬天兵跟着祖天成和袁哲兩人出去,兒子的命簡最先碎裂,之後是袁哲,唯獨祖天成一人無事,不過隔了這麼久還是難逃一死。
看來他們是遇到了同一批敵人,並被敵人分開滅殺,兒子的修爲最低,第一個慘遭殺害,卻沒想到祖天成反而是最後一個死的,從這一點判斷敵人的實力並不是很強。
究竟是誰想在暗中下手,有這樣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看來是有人忍不住要寵寵欲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