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睡了個昏天黑地,全然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時候救他性命的姐弟兩飢腸轆轆靠着喝水熬過這個夜晚。
第二天一早,花雲忍着飢餓去附近的山谷撿蘑菇,採果子。準備給姐姐充飢。
這個世界鬥爭很殘酷,但物產卻很豐富。有很多土地山林,那些不產靈藥靈獸的的山林沒有人爭奪,也沒有人管理。
這些地方給窮苦的人提供了活下去的機會。
花雲今天運氣不錯,撿了一口袋松蘑,還挖了幾根竹筍。雖然這些東西不能讓人有飽腹感,卻可解決燃眉之急。
花雲帶着野味興沖沖的回到住處,一進院子就聽到花葉子正大聲呵斥。
“混蛋,你幹什麼?你別亂來。”
“姑娘生的這麼美,在下也是個正常男人,自然忍不住想要好好欣賞,但我沒有惡意,我現在只想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許了人家,你拿刀對着我又是何必呢?”
花雲急忙跑進屋子,看到花葉子拿着一把廚刀,那個被救回來的人正縮在牆角,一副又害怕又無賴的嬉皮笑臉樣子。
花雲上去就是一頓狠踹。
那人哎呦慘叫,身上的許多剛剛結了痂的傷痕又崩裂,流出鮮血。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還手了!”
花雲聽了這話更是生氣,一把抄起頂門的木棍就砸下去。
那人反應神速,接連躲過了兩棍,花雲第三棍子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棍頭。
“打夠了沒有,要不是看你救了我一命,我特娘也敲你幾棍子。”
花雲怒道:“王八蛋,我救你一命,你卻來禍害我姐姐,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那人道:“我哪有,我只是看她長得好看就問了幾句。”
花葉子說道:“別打了,他確實沒做什麼,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讓他走吧。就當沒救過他。”
花雲對那人怒喝:“滾!”
那人向着門口猶猶豫豫的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朋友,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藍某這麼走就欠了你們恩情,藍某不習慣欠人,這樣吧,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幫你們做了,算是報恩。”
花雲道:“不必,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趕緊滾,我姐不想看到你。”
花雲心裡最重要的人就是姐姐花葉子,而這個男人敢對姐姐不敬,花雲真是有殺人的心。
男人依然沒走。
他一邊無賴的笑着,一邊打量這間屋子。
“我看你們不是這屋子的主人,你們對這個屋子好像很陌生許多東西都不知道是放在哪的,你們是落難到這裡的吧。”
花雲警惕的提起棍子。
男人擺手道:“別激動,我沒有惡意,不瞞你們說,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算壞人。我是從別處逃難到這個地方,無意間闖入了懸壺山,我並不知道那是鎮長的私人山林,真的不是有心偷盜。”
花雲道:“那又怎樣?”
男人說:“所以我不是盜賊,也不是壞人啊。我跟你說,我去過很多地方,我可是知道怎麼混過關卡的哦,也許你們恰好需要我幫你們矇混過一些關卡呢。”
花葉子聞言喜道:“真的?那你說說怎麼矇混過去。”
男人得意的笑了一下,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花雲警告道:“你別耍花樣。”
男人說:“克羅那匪幫你們知道嗎?”
克羅那匪幫是修真界鼎鼎大名的邪道幫派,其實力在邪道中是排的上名號的。因爲這個幫派善於經商,在修真世界坐着幫助正邪兩方交易物資的生意。所以雖然是邪派,但各方面都很給面子,他們的商隊經營的物資是正邪兩方面都需要的。卻很多時候見不得光,所以克羅那匪幫的商隊,在經過各種關卡的時候,正邪兩邊的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仔細查看。
花雲幾乎立即就領會了男人的意思。
“你是說我們可以通過克羅那匪幫的商隊離開?”
“沒錯。”
花雲問:“這倒是個辦法,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們答應帶我們走呢?”
男人笑道:“丹藥,靈石,靈獸,任何值錢的東西只要你拿出足夠支付通關費用的物資,他們會很公平的帶你們離開。當然這需要一個他們信任的中間人,你們很幸運,我就是一個他們可以信任的中間人。”
花雲不信,這個人沒有實力,也沒有財物,憑什麼讓克羅那匪幫這樣的邪派信任?
沒等花雲戳穿他,男人自己苦笑了一下。
“好吧好吧,我說實話,我認識一箇中間人,中間人可以幫忙說合,但是需要花很多錢纔可以說動他們帶我走,所以我纔去懸壺山碰碰運氣。我承認我是盜竊靈藥靈獸的傢伙,我可是把什麼都說出來了,這下你們應該相信我了吧。”
花葉子道:“你果然不是好東西。你在老家幹了殺人害命的事才逃出來的吧,哼,花雲,咱們不可以信他。”
男人不屑道:“大家不都一樣嗎?哪一個逃亡的人是因爲幹了好事?你們不是幹了殺人害命的事用得着逃?或者有人拐了大人物的小丫鬟?”
男人眼睛在花雲和花葉子身上轉,意有所指。
“我叫你嘴賤!”
花雲掄起棍子就砸過去。
男人跳到屋外。
“你別再打了,再打我就叫了,讓別人都知道你們是逃出來的可沒好處。”
花雲和花葉子受到威脅都惱怒的盯着男人。
男人一擺手:“算了,難得想做次好事,你們不願意就算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花雲攔住他。
“要多少錢財,纔可以跟他們一起走?”
那人苦笑道:“這麼說你想讓我幫你?不嫌棄我是個壞蛋了?”
花雲說:“我救你一命,你幫我離開,這事以後咱們互不相欠。”
那人聽出花雲不想與他交朋友。苦笑着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咱們總得知道怎麼稱呼對方吧。我姓藍單名一個威字。你可以叫我藍哥,也可以叫我威哥。”
花雲道:“我叫……”花雲忽然想起對方說的不一定是真名,自己也不好把真名告訴他,
“我……我叫……我叫肖強。”
花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名字突然就出現在腦海裡,好似自己一直就叫肖強一樣,他對肖強這個名字竟是比花雲這個本名更有認同感。
肖強?這個名字到底是在哪裡聽說過?花雲不禁奇怪怎麼就脫口而出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那麼肖兄弟,咱們就算認識了。現在我們研究一下怎麼弄到足夠的錢財當路費吧。哎呀,你帶了不少好吃的回來啊,我真的有點餓了……”
花葉子過來把花雲帶回來的野味拿去廚房烹飪。
花雲與藍威在屋子裡談論如何掙錢。
……
聽完藍威講的方法。
花雲道:“你讓我去偷?不行,我爹孃說過偷竊是最下賤的事。我不能做。”
藍威呵呵笑道:“下賤?這話說的有點偏頗了吧,下賤也要看偷的是誰,頭善良人家這樣的賊下賤,如果偷的是十惡不赦的人,把他用骯髒手段得來的錢用來幫咱們解決燃眉之急,這有什麼下賤?”
花雲被問住了。
藍威說:“懸壺山憑什麼是鎮長一家的,還不是他巧取豪奪來的。咱們上山去挖了他的靈藥那是替天行道。正所謂道不平有人鏟……”
“行了行了,扯得遠了。”花雲主子藍威自吹自擂,問道:“你確定那一株血菩提能夠咱們三個的路費?”
“肖兄弟啊!你是不知道這東西對邪派來說有多值錢,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會這麼問了。我告訴你邪派功法劍走偏鋒,元力狂暴傷及經脈,越是修爲高深,經脈損傷就越重,練着練着就把自己給練死了,而這血菩提正是一等一的修復經脈的靈藥。你說他值不值錢?”
花雲一咬牙道:“好,今晚就去。”
……
當晚。
懸壺山。
風冷雲稀。
花雲守蹲守在一個峭壁上的岩石洞口的大石頭上。頭頂是千尺峭壁,腳下也是千尺峭壁。一旦跌落必會殞命。山風吹拂,花雲不得不用手扣着大石上的凹槽才能坐穩。
血菩提就在岩石洞穴的深處。
藍威與花雲約定。藍威入洞採摘血菩提。花雲放哨。如果看到鎮長府的護衛來巡山,花雲要立即往洞內丟一顆石子給藍威示警。
藍威已經進去兩個小時了。今晚還沒有看到巡山的護衛,花雲已經沒有偷偷進山時的負罪感,但隨着時間流逝,他卻越來越不安。
藍威怎麼還沒有出來?該不會死在裡面了吧?
花雲對着洞口小聲喂了一聲立即引起一連串的回聲。花雲立即不敢再出聲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再有一會天就亮了。
花雲急的想要進去看看情況。
忽然洞裡傳來噶大大一連串石子撞在石壁上的聲音。
花雲一喜,這是先前與藍威約定的暗號。藍威出洞的時候會丟一顆石子試探,如果外面一切正常,花雲要回丟一顆石子表示安全。
如果沒有丟石子就表示出事了。
花雲把早就攥在手心裡的石子丟了進去,噶大大一串石子翻滾的聲音。
這個洞穴很深,石子滾了很久才停下。
花雲急切的往裡張望。
忽然後腰一涼。一個尖銳的匕首頂住了花雲腰間。
“別動,敢動就捅死你。”
花雲暗叫糟糕,怎麼這麼大意,竟然被別人摸到了身後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