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與白亦可對視着。
肖強忽然說道:“爭雄稱霸本無可厚非,原本我也不好因此對你怎樣,只要你不招惹我,我大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利己之心太重,至親之人也只是利用對象,一念起便棄之如敝履,一年生就將之改爲魔怪,你的實力又太強我若不在這世界就沒有人可以制衡你了,所以我不能留你。”
白亦可隱忍多時原本是因爲受傷金丹不穩,此時肖強挑明殺他之心,白亦可也不再委曲求全。
“那就決一死戰,看看天下歸誰!”
此時陸陸續續有人從四方趕來。
那些奔赴海外的修真者,半日前收到天下將變的傳訊,都急着往回趕,此時恰好都到了。
逍遙老仙太上尊者風塵僕僕的回到南山,還未及爲神醫門山門盡毀而驚訝,就看到了肖強與白亦可凌空而立大戰將至。
逍遙老仙急速衝到近前,喝道:“二位且慢動手。聽我一句。”
太上尊者也橫在中間說道:“別打別打,都是中途修真一脈何必爭的你死我亡,此時天下各方勢力都損兵折將,唯獨我中土修真界實力保存完成,此時正是咱們征戰天下的良機。萬萬不可自亂陣腳啊。”
此時的肖強不僅在前不久突破到了築基七階,更是恢復了雲飛四百年的記憶與見識,剛剛整個鏡湖市的靈力以及南山玉洞數億年積攢下來的靈力都被他借來摧毀通道,巨量能量流經身體竟是將肖強的修爲直接推上了築基八階,竟是連突破丹都省了。
肖強從未像現在這樣思路清楚。他只是掃了兩眼,就注意到逍遙老仙、太上尊者與白亦可有着某種眼神交流。
肖強笑道:“老仙尊者,二位辛苦了,你們是擔心我殺了白亦可他許諾幫你們結金丹的承諾就作廢了吧。”
太上尊者乾咳兩聲,說道:“什麼金丹……這說的哪裡話。我們只是不希望你們內耗而已。我們也是爲了修真界……”
話說到一半,突然眼前一花。
兩道空間裂隙將太上尊者的頭顱給割掉了。
逍遙老仙急往後退,但是他快不過空間裂隙一念生一念滅的速度。在空中就被割裂的四分五裂。
現場一片譁然。
火龍尊者急忙上前問道:“肖大帥這是爲何啊!”
肖強掃了老火龍一眼,沒有在他身上發現身體改造爲魔的痕跡。笑道:“老火龍,日後中途修真界還要多靠你扶持,今天這趟渾水你就不要趟了。退下去吧。”
白亦可看到肖強一招滅了逍遙老仙一招滅了太上尊者,這兩個人都是準金丹的實力。登時駭然不已。心中竟是有了畏懼。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中土修真同仁,這個肖強已經被魔王附體,要滅咱們中土修真界。現在咱們唯有團結一致殲滅此獠,修真界纔可以存續下去,咱們一起滅了他!”
太上尊者和逍遙老仙生前所屬佔據了中土修真界過半實力,那二人被殺舊部下本就心有恨意,以爲肖強要剷除異己獨霸天下,此時被白亦可一煽動登時羣情激奮,就紛紛叫囂起來,結戰陣準備對付肖強。
神醫門的弟子也環成半圓準備保護肖強。
散修聯盟的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在老會長的號召下阻擋在兩方人馬中間。
老會長高涇路高聲喊道:“肖大帥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不要衝動,不要中了壞人的奸計。”
一道血光閃了一下,血光之中馬約翰帶着一羣穿着黑斗篷的人走了出來。
馬約翰指着肖強怒喝:“肖強,雲飛!你背信棄義,愧對老掌門對你的信任,今日我等取你人頭像老掌門謝罪!”
合聯芳從人羣裡衝出來,大聲喊:“不要,你們不能殺他!”
斗篷人紛紛將斗篷去掉,一個個飄了起來,身上都發着淡淡的金光。
這金光是金丹的標誌,這些人你竟然全都是金丹期。
十幾個金丹。衆人全都嚇傻了。
肖強暗暗點頭,這才應該是他們的全部實力。憑着這股勢力他們足以碾壓這一界了。
白亦可看到這麼多金丹也膽顫了一下,但是隨即哈哈大笑:“好好好,肖強今天正式天要滅你,天意不可違!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咱們大家結陣,用陣法來抵抗他的空間術法。看他能怎麼樣!”
馬約翰到了一聲好,他們快速的動了起來,一個最實用的防禦法陣將他們的修爲連在一起,在身前佈置下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護罩。
白亦可又道:“兩人一組輪流攻擊,咱們人多,就是車輪戰術也能磨死他!”
合聯芳擋在肖強前面,“你們誰也別想殺他!要殺他先殺我。”
“拿下!”
馬約翰一揮手,兩個金丹出陣就來抓合聯芳。
肖強喝了一聲:“誰敢動我妻子!”
兩道空間裂隙驟然出手,出陣的金丹登時被割裂而死。
混戰一觸即發。
金丹同時發出攻擊。肖強也不敢被他們打到,但是爲了保護合聯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只的硬抗攻擊,同時揮手把合聯芳送到下方花黎子身邊。說道:“你們觀戰,不可過來。”噗噗噗!肖強連續被七道術法打在身上,登時衣衫破裂,血肉模糊。
白亦可見狀大喜。把法劍祭出,全力斬向肖強頸部。
肖強也以法劍相迎,轟!白亦可的法劍被轟飛了,肖強的法劍去勢不減直接轟在了他們的防護罩上。
防護帳水波一樣蕩了幾下把肖強的攻擊化解了。
白亦可驚喜道:“他打不破防護罩,咱們立於不敗之地。全力攻擊,殺死他!”
馬約翰也獰笑着,他恨透了肖強,肖強阻斷世界通道不僅讓他們的計劃破滅,更是讓他們再也無法回到修真世界去。他今日就要殺肖強泄憤。
馬約翰道:“血祭!”
他手下那些金丹登時一起念起咒語,天空的血色咻的一下聚攏像肖強。
這是全世界七大血池過千萬生靈的血液凝聚的血氣,原本是要作爲引誘血魔之用,此時卻是被拿來對付肖強。
千萬生靈,血氣中的殘魂怨念,可以讓一個人瞬間發瘋。
花黎子的面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合聯芳急道:“怎麼辦,怎麼辦。”
花黎子也是渾身顫慄,卻堅定的說:“信他,他若死,陪他。”
肖強也未料到他們會用處這一招,登時被那些血氣裡的瘋狂殘魂擾的意識迷糊。
數不清的攻擊落在肖強身上。
肖強剎那間就被打的跟篩子似的。
“師傅!化鎧!”
白小軍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一道金光傳入血霧覆蓋在肖強身上。
白小軍的純金意識與肖強的神念溝通,肖強登時緩解了一下,身形一動便藉着空間節點瞬移脫身。
白亦可感到一陣恐慌,張望着尋找肖強。
忽聽身側一聲慘叫。
回頭被澆了一臉的熱血。卻是他身邊的一個金丹被瞬移過來的肖強抹了喉嚨。
肖強獰笑着把金丹屍體踢到白亦可懷裡,又消失了,再出現,帶走了另一個金丹的性命!
接連兩命,金丹門都恐慌的四處逃串。然而他們又怎麼快得過瞬移?
咻咻咻!
割喉,破丹,十幾個金丹片刻隕落。
肖強停在空中,將手裡的屍體丟落。
他瞪着猩紅的眼睛,喘着氣,“你們兩個,也要死!”
馬約翰知道大勢已去,不甘心,卻更絕望。他說:“死又何妨,任務失敗,我們本來就是等死之人。唯恨不能手刃你像師門謝罪。你這叛徒,掌門不會原諒你的,掌門一定會給我們報仇!”
說罷馬約翰驟然炸裂,他竟然自爆了金丹。
巨大的爆炸將下方觀戰的幾方人馬衝擊的向着四方翻滾,許多人受傷,原本持着兵刃敵對的己方被混雜在一起,反倒是不敢衝動殺人了。
肖強轉頭問白亦可:“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亦可道:“我……我可以拜你爲師,可以獻上一縷魂魄終身以你爲主,你不要殺我,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
將靈魂交出去,認人爲主,意味着將生死交付對方,對方可以一念間殺死他,所以這種認主的方式永遠無法叛變。白亦可爲了求生已經絲毫不顧尊嚴了。
肖強咯咯笑,牙齒也帶着血紅。
白亦可跟着笑,諂媚的說道:“我很好用的,你讓我做牛我就當牛,你叫我做馬我就當馬,當狗也行,當什麼也行,別殺我,我很有用的。”
肖強道:“可惜,我不需要狗。”
噗!
白亦可頭顱飛起,翻滾,他看到了自己的白衫,黑鞋,夜空,一切都在旋轉。
……
清晨,金色的太陽從東方升起。陽光破雲而出的一剎那,肖強送了口氣。
終於看到了第二天的日出。
肖強一直擔心天意不可違,他雖然堵住了通道,但是他無法保證着賊老天不會用另外一個契機再打開通道叫血魔過來。
直到看到日出,他知道最危險的時刻過去了。
……
整個世界都在重建,新聞裡都是向好的消息。
南山之上也緊張的施工。
肖強端着茶壺坐在自家的院子裡品着茶,聽了李道仁姜文斌彙報的情況。
李道仁彙報之後,跪地說:“請師傅責罰,我們沒能完成師命,也沒能即時趕回來保護師傅,才叫山門被毀。”
肖強笑罵道:“胡說,你回來頂什麼用,山門是我自己毀的。你還要阻止我嗎?”
李道仁撓着頭惶恐道:“弟子不敢。”
肖強盯着他看了片刻,問道:“李道仁,我命你代理掌門之職代替我主持神醫門重建的工作,你可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