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
肖強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太上尊者道:“戰爭是殘酷的,怎麼打,打到什麼程度,不是咱們一方面能決定的,現在魔化人主動襲擾普通人類,特管會勢必不會做吧干休。我得到消息,他們調集了十個機械師,坦克和裝甲車在高速路上綿延十幾公里,他們已經準備動手了。反正都要打,咱們又何必讓他們把神南街當戰場?把他們的戰爭引導到別的地方去。咱們該打還是打,咱們又不受損失,如果你覺得不忍心,必要時咱們可以出手幫助他們呀!”
肖強道:“不行!”
逍遙老仙說:“現在咱們和魔主軍就像是量子掐架的螃蟹,你咬着我,我咬着你,如果沒有人先鬆口誰都跑不掉。這個時候萬一特管會那些大炮導彈,不管是打像魔主軍,還順帶把咱們也捎上,肖帥,你怎麼對這些信任你的修真同道交代?”
肖強被問的無言以對。
卻是一直以來肖強都沒有一個身爲修真者的覺悟,他建立神醫門,要搞一個讓散修和普通人自由進出的神南大道交易市場。就是因爲肖強潛意識裡不願意拋棄身爲普通人類的存在感。
抗魔之戰,選擇在神南街固守的方式,也是普通人類守衛家園的傳統觀念在作祟。
此時,太上尊者和逍遙老仙無疑是在逼迫肖強與普通人類決裂。
肖強心裡不願意,可現在的局勢已經由不得他選擇。他還記得飛機上特管會的那番話。
他們只給肖強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解決不了後果顯而易見,他們會動用人類最先進的武器來對修真界來一場大規模的殲滅戰。
魔主軍、抗魔聯盟、特管會,似乎都沒有退路了。
問題是誰做蟬,誰做螳螂,誰做黃雀。
太上尊者和逍遙老仙今次的目的就是逼迫肖強坐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引導魔主軍攻擊特管會,而抗魔聯盟坐收漁利,在最後把勝利抓在手中。
肖強不笨,知道他們是對的。
但肖強不願意。
不光是因爲身體和思想都還傾向着普通人類的社會。更因爲他知道‘血海魔紋現天下蒼生亡’,不剷除魔主軍,根本不可能有安寧。綏靖和妥協只會令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直到整個天下都被魔化,變成一個巨大的血池!
在肖強的心裡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把消滅魔人當成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這時候劍仙子從大殿後方走出來。
她把全部經過都聽到了。她來到肖強身前,輕聲說道:“肖帥,咱們不一定要把他們引向特管會,我剛剛得到消息,天下盟打開山門了。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佈抗魔聯盟是非法組織,要求修真各派聽從天下盟的號令。”
肖強怒道:“他們怎麼這麼無恥,早幹什麼去了?以爲老子愛當這個狗屁大帥嗎?”
劍仙子說道:“天下盟與特管會一直以來有着密切的聯絡,前段時間是因爲天下盟關閉山門不理外務才斷了聯繫,也纔會支持咱們抗魔。現在天下盟出山,你說特管會是繼續與他們合作,還是和咱們合作?”
肖強想了想,覺着特管會的行爲方式不好琢磨。搖頭道:“都可能吧。”
劍仙子笑道:“他們誰也不會合作。他們只會去承認勝利者。哪怕勝利者是魔。”
太上尊者道:“對頭,丫頭有腦子。”
逍遙老仙也聽得直點頭。
肖強認真的思索之後說道:“現在的局勢更復雜了。表面上看是魔主軍跟咱們在打,但其實這場戰爭的參與者還有血族、狼族、女巫、天下盟和特管會。這些人每一個都想做黃雀,所以最先陷入戰鬥不能自拔的會被後來者吞掉。
咱們已經先進局了,要想擺脫被吞掉的局面要麼自身強大道足以對抗他們所有人,要麼就及時抽身出去,像天下盟最初做的那樣保全自己,讓別人去消耗。
你們現在的意見是,讓我與魔主軍談判,形成某種停戰默契,讓他們去攻打特管會,或者天下盟。我總結的沒錯吧。”
太上尊者與逍遙老仙沉默不語。
劍仙子道:“我不希望把禍水引向普通人,所以我傾向於設法讓魔主軍跟天下盟開戰。”
肖強道:“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應該去見一見五道了,是吧。”
……
五道在山尖佈置下一張茶桌。
耳邊是山風呼嘯,好似通紅的碳火爐上那噗噗尖嘯的燒水壺。
“水開了,主子,要不要我給您把茶水泡上?”
一個歸降的修真者諂媚的問道。
五道擺擺手。
“我在等客人。”
“等客人?”
那一臉奴才相的修真者疑惑的問:“是哪位大人要來,是白天師嗎?”
五道笑了,白天師指的是白小白師姐。除了五道和師傅,別人還不知道白小白已經奉命‘投敵’了。
五道的頭髮被山風佛亂了,一部分遮住了眼睛。他輕輕的把頭髮歸攏,綁好。才道:“我等的是一個會殺死我的人。我已經把死亡請帖發過去了,不管他願不願意,他應該很快會來見我的。”
那人故作驚慌和擔心的問:“魔將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有人殺得死你?不可能,不可能的。魔將一定是在開玩笑了。對了魔將大人,死亡請帖是什麼東西?”
五道指着南方,那邊是一陣迷霧。
“今天那裡戰死了一萬五千人,是我們一半的力量,我用他們的命給他發了一張死亡請帖。他若不來就同歸於盡。”
那人驚訝的捂住了嘴,怕自己叫出來。一萬五千人的命,原來是被魔將大人送上去讓人家殺的。
這太可怕了!
明明嚇得臉色都變了,他仍然忍不住好奇的問:“他若是來了呢?”
五道苦笑了一下,“他若是來了,我會把我的命和你們這些投降的俘虜都送給他。”
那人再次驚駭的捂住嘴巴。
五道突然站起來,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說:“可惜不包括你!”
那人不可置信的盯着五道,眼中充滿了不解。
五道說:“你不該知道這些的,你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