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悽然苦笑了一下：“他做盜墓賊也做的不錯，連西周的大墓都能找到，我後來才知道，西周時期還沒有發現過什麼像樣的大墓呢。哎……他給我當徒弟，瞎了材料了。我當時才煉氣不久，只想着讓他們六個盜墓來支持我修煉，沒想到他對我卻是忠誠心的，我……哎！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收過徒弟。”
忽然有人鼓掌道：“故事不錯，我就喜歡有故事的東西，把它賣給我吧。”
肖強被老王的故事吸引住了，竟是沒有察覺有人到了身邊，回頭一看驚訝的發現竟是李保疆身邊那兩個洋妞。
其中一個，一邊說話，一邊拿出手機，說道：“我可以微信或者支付寶付款，我出三千萬買下它可以嗎？”
高涇路和肖強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件事有古怪，會有人爲了一個好聽的故事花三千萬買一個不知道用處的石像嗎？
老王道：“對不起，這件寶貝是我六個徒弟的命換來的，這幾年，我一睡覺就會夢見他們，今天我把它拿出來不是爲了賣，而是希望這麼多行家裡能有人說出這個東西的來歷，讓我知道我的六個徒弟到底因爲什麼死的。”
另一個洋妞輕蔑的看着老王，說道：“盜墓賊死在墓地裡，用你們中土的話說，叫做‘死得其所’。你就不必替他們瞎操心了，眼下可是個大好機會，你錯過了我們不會再有別人來買你的東西了。”
老王哼了一聲，用陝西土話罵了句。
本以爲土味十足的話，洋妞聽不懂，沒想到兩個洋妞當即臉色就變了。
兩個人咬牙切齒的瞪着老王。好像想要動手的樣子。這時候二樓的窗子打開，李保疆喊了句：“妮娜，愛娃，這是中土，要懂規矩，要尊重人。不可以亂來。”
李保疆一露面，熊博海立即故作驚喜的仰頭喊道：“呀！這不是菲力珠寶的李保疆先生嗎？”
蘇廣定更是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是蘇氏集團的蘇廣定，你可能聽說過我們旗下的德勝珠寶，是中土數一數二的珠寶企業，今天有幸得見先生，蘇某人真是三生有幸，恰好我們中土珠寶界的同仁在此舉辦了一個小小的珠寶古玩鑑定會，李先生能否賞個臉給我們指點一二？”
楊大山來到窗口，對李保疆輕聲說了兩句。
李保疆呵呵一笑，把窗戶關上了。
蘇廣定登時氣得滿面通紅。
但是很快李保疆的司機保羅來到樓下，用生澀的漢語說道：“我老闆謝謝各位的盛情邀請，但是今天我老闆有家事要談，不方便參加商業活動，還望各位見諒。老闆說等有了空，一定擺下酒宴，邀請珠寶界的同行光臨。”
蘇廣定的臉色微微好轉，笑道：“近在眼前卻不得見，如此真是有點可惜了。”
保羅笑了笑沒有說話。來到兩個洋妞身邊。說道：“妮娜，愛娃，老闆對你們倆個私自下來很不高興，但是念在你們兩個平時侍候老闆還算盡心，老闆說你們要是喜歡什麼他可以買單。但是不許有下一次了。”
兩個洋妞一副有恃無恐的神情。
一個說：“妮娜，老闆真是好人，不用花咱們自己的錢，咱們就多給這位王先生一些錢，把石像買下來吧。”
另一個道：“好的愛娃，王先生你聽到了，我們老闆說話了，我們可以付出很高的價錢，你只有今天這一次機會哦，明天我們就走了，中土不會有向我們一樣願意爲喜歡的藝術品付出高昂價錢的人了。”
高涇路擠兌老王道：“老王，這可是敲竹槓的好機會，跟她們要二十億。”
妮娜說：“二十億太多了，我的老闆不會爲我們買單的，王先生是個講道理重感情的人，一定會給一個你開心我們也能接受的價格的，對不對？”
在場的許多人都笑了出來。
這些人無一不是老江湖。靠着半真半假的風水學說忽悠別人錢財的他們，能夠把三十六計和江湖詭計用得出神入化。
他們全都看出這兩個洋妞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這個石像。也看出保羅在幫着唱雙簧，三個人一唱一和的只是爲了讓老王以爲大賺一筆的機會只此一次。從而頭腦一熱把石像賣給她們。
每個人心裡都門清，也就不需要人把這層紙點破了。
老王有些猶豫的詢問肖強：“您的意思是？”
肖強笑着反問，“你怎麼想的？”
老王說：“這東西不是錢能衡量的，裡面有我六個徒弟的命。我不想賣，我只想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肖強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這個東西就不賣，這是從老祖宗墓穴裡挖出來的東西，是中土文化的遺產，一件也不能從咱們手裡流到外國去。”
愛娃急道：“二十億，我們答應了，二十億成交。”
老王一邊把石像用軟布包裹起來，一邊又罵了一句陝西土話，這次連肖強都沒聽懂，反正像是叉叉歐歐之類的。
但是愛娃和妮娜竟然又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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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娃憤怒的咆哮出一句外國話，然後氣哼哼的走了。
妮娜指了指老王和肖強，一甩手也返回了樓內。
保羅聳肩，用生澀的漢語說道：“抱歉了各位，女人的脾氣總是難以捉摸，不過也好，你們爲我的老闆省下了一筆鉅款。”
保羅把右手握拳置於左胸心臟處，彎腰行了一個禮，然後起身，微笑倒退着進入了樓內。
這時蘇菲菲嘀咕道：“剛纔那個女人說的是什麼語言，我怎麼沒有聽過？”
蘇菲菲是留洋回來的高材生，會兩門外語。
肖強詫異道：“我還以爲是英語呢。”
蘇菲菲道：“不是，也不是法語德語意大利語，這種語言發音很古怪，我從沒有聽過那個國家說這種話。”
聽蘇菲菲一說，肖強也注意到了。妮娜最後咆哮的那句話，幾乎每一個字都是降調，這是一種充滿了壓抑和憤怒的語言。
古怪的石像，古怪的語言，肖強隱隱覺得似乎有着某種古怪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