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陳治癒和鄧潔出現在了金川市南的一家夜總會門口,夜總會的名字叫星光娛樂會所,正是星河娛樂旗下的產業。
星河娛樂之所以能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離不開政府裡的關係,這間夜總會也算是星河娛樂爲這些官員們準備的安樂窩,文廣局局長方昌盛便是這裡的常客。
看到鄧潔,門口的保安神情都是一愣。
他們對鄧潔都很熟悉,前段時間,她也是這裡的常客,無論是文廣局的方局長,還是星河娛樂的少爺秦子文都很喜歡她,秦子文還多次親自邀請她加入星河娛樂,這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但卻被鄧潔給拒絕了。
後來,方昌盛和秦子文都對鄧潔失去了興趣,鄧潔也有些日子沒出現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再見,而且身邊還跟着一個小男人。
“鄧小姐,你好。”保安不敢得罪鄧潔,主動迎上來客氣的說道。
“嗯,我找方局和秦總。”鄧潔點了點頭,說道。
“鄧小姐想明白了?”保安一喜,心裡以爲鄧潔回心轉意,想要加入星河娛樂了,這樣,秦子文那顆躁動的心就能如願以償的貼近鄧潔了,只要這位太子爺一高興,他們這些底層受苦的工作人員也能有好日子過。
“嗯,想明白了,今天就是來找秦總說這個事。”鄧潔知道保安話裡的意思,她也不點破,順水推舟的說道。
“太好了,鄧小姐回心轉意,相信用不了多久,娛樂圈就能冉冉升起一顆新星啊,鄧小姐,快請,方局長和秦總少爺都在三樓,老地方。”保安高興地說道。
鄧潔給陳治癒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進入夜總會。
“這個男的是誰?”另一名保安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呢,看起來年紀不大,可能還是個學生,估計是鄧小姐的弟弟吧,現在的人都想出名想瘋了,鄧小姐可能想借助少爺的關係,讓她弟弟也進入娛樂圈,你還別說,這個小傢伙長得還挺帥的,比電視上那什麼三小隻強多了,真要進入娛樂圈的話,很有前途啊。”保安樂呵呵的說道。
且說鄧潔和陳治癒,進門之後直奔三樓,連夜總會的服務員都對鄧潔很熟悉,一路上笑臉相迎。
二人在三樓的一間包房門口停了下來,隔着門就聽見一陣殺豬似的鬼叫聲,唱的是《九兒》,聽上去就像要自殺。
“**!每次來都唱這一首,反反覆覆唱,真特麼神經病。”鄧潔無奈的咒罵一聲。
沒有敲門,鄧潔直接推門而入,陳治癒緊隨其後。
房間裡坐着三個男人,各自左擁右抱的摟着兩個女人。
意外的是,其中一個男人,陳治癒前幾天纔剛剛見過,正是任傲手下的**將之一,暴龍堂的堂主周向軍。
看見陳治癒,原本皺着眉聽“歌”的周向軍也是一愣,不過神色很快恢復正常。
“老大,你怎麼來了?”周向軍用意念和陳治癒交流。
陳治癒第一時間就接收到。
“我來處理點私事,和你沒關係,你就裝作不認識我。”
“明白。”周向軍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包房裡的人都看見鄧潔了,尤其是另一個沒唱歌的男人,更是眼前一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鄧潔。
“鄧潔?你怎麼來了?”率先開口說話的,反而是唱歌的男人,隨着他說話,大家的耳朵也終於可以清靜清靜了。
“局長,我來看看你們,呵呵。”鄧潔眯着眼睛,笑道。
“怎麼樣,還是想通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你是很有前途的,我非常看好你,只要你能和秦總合作,那你以後的路,必將是一片坦途。
事業上,秦總會將你包裝成娛樂圈的女明星,工作上,我也會保證你舒舒服服平步青雲,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你真要感謝你父母給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哦。”方局長指指點點的說道。
“鄧潔,來,坐,歡迎你回來,你不在的這兩天,我想你想的心肝都疼啊。”從鄧潔一進來,目光就粘在鄧潔身上沒動過的男人說道。
“秦總,勞煩你掛念了,我也是每天都想來找你……出這口惡氣啊。”後半句話,鄧潔是在心裡默默說的。
可她說出口的前半句話,卻是讓秦子文臉上樂開了花。
“哈哈,哈哈,鄧潔啊鄧潔,你來了就好啊,未來的大明星,正好,今天我再給你介紹一個人,他也是咱們金川市的大人物啊。”秦子文志得意滿的大笑道。
“周老大,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鄧潔,也是方局長的下屬,文廣局今年新考進來的公務員,條件很好,很優秀啊。我有意推她進入娛樂圈,以後,她就是我們星河娛樂主打的一張王牌,有這張王牌在手,我們和浩天傳媒競爭起來,也就更加具有優勢了啊。”秦子文對周向軍說道。
“鄧潔,還不快來見過暴龍堂的周老大。”秦子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鄧潔緩緩走了過去,從茶几上端起兩杯酒,方昌盛和秦子文也是各自端起一杯酒,準備一起碰杯。
周向軍卻沒有動。
方昌盛和秦子文都忽略了陳治癒的存在,可週向軍的心裡卻是很清楚,陳治癒今天來,可不是爲了什麼好事。
果然,鄧潔端起酒杯,猛地潑在了秦子文和方昌盛的臉上,酒水潑的二人滿臉都是,又順着他們的臉,流進了衣服裡。
突然發生的一幕,讓方昌盛和秦子文同是一愣,陪酒的幾個女人都嚇得大叫出聲。
唯獨陳治癒和周向軍能夠保持平靜。
“鄧潔!你跟我倆玩呢?”秦子文擡起手擦了擦臉上的酒水,詭異的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目光陰沉的能凍死一頭大象。
方昌盛直接是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砸下,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你搞什麼!找死嗎!”方昌盛怒罵道。
“我請你們喝酒啊,這兩杯酒得值好幾千塊錢吧?我一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呢,好喝嗎?”鄧潔無辜的說道,眼神中有着瘋狂之色涌現而出。
陳治癒突然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鄧潔這丫頭表面看着乖巧,實際上也是個瘋婆娘啊,做起事來不顧後果的。
陳治癒敢打賭,鄧潔根本沒指望陳治癒幫她擺平什麼,她今天敢這麼做,都是豁出去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在這一行幹了。
這對陳治癒來說,倒是一件好事情。
“看來,你今天並不是來找我認錯的,你是想來打我的臉啊。”秦子文舔了舔嘴角,有點邪魅。
“沒錯,我就是來打你的臉,這樣我心裡才覺得爽,你不是做夢都想和我做一點刺激的事麼?怎麼樣,今天這事兒,刺激吧?”鄧潔挑着眉毛問道。
“刺激,真特麼的刺激,你給老子去死!”秦子文突然發飆,一拳砸向鄧潔的面門。
那一刻,鄧潔害怕了。
她本能的擡手護住腦袋。
然而,秦子文的拳頭最終沒有落在鄧潔的臉上。
陳治癒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鄧潔身旁,手腕如同老虎鉗子一般,將秦子文的胳膊牢牢抓住,微笑着看着他。
“今天,只有她動你,沒有你動她。”陳治癒淡淡的說道。
“我草你……”秦子文的髒話罵到一半,就再也說不出口了,取而代之的是殺豬一般的鬼叫聲。
陳治癒捏住秦子文的胳膊,逐漸的用力,快要把秦子文的胳膊給捏斷了。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你會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方昌盛伸出指頭,指着陳治癒,惡狠狠的說道。
“鄧潔,敢不敢像今天早晨那樣動手?”陳治癒慫恿的問道。
“敢啊,有什麼不敢,都這個時候了,誰怕誰啊,我打死你個老東西!”鄧潔今天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擡手就甩了方昌盛一個大耳刮子,眼鏡都打的掉在了地上。
“我讓你帶我出來喝酒!”
“我讓你帶我陪這些亂七八糟的客人!”
“我讓你欺負我!”
……
鄧潔每說一句,就狠狠甩方昌盛一個耳光,幾下就把方昌盛給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