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月,陳治癒的六十六味安胎育皇丹還沒練出來呢,戰事就爆發了。
今日早朝,肖元神色緊張的宣讀了南州郡郡守肖戰侯爺送來的飛鳥傳書,阿茲特克王朝於昨日凌晨毫無徵兆的突然發動襲擊,打了南州郡一個措手不及。
就瑪雅王朝的編制來說,每一個郡都有數量最多不能超過五萬的郡兵,而每一座城只有數量不能超過五百的城衛,郡守、城主主政事,郡尉、城尉主軍事。
南州郡因爲經常會和阿茲特克王朝發生一點小摩擦,已經是按最高標準配置的軍事力量,五萬郡兵,下屬的七座城池,各有五百城尉,一共也就是五萬三千五百戰鬥力,剩餘的就是南州郡包括肖戰侯爺在內的這些行政長官啊、民間的高手啊等等,構成了所有的戰力。
但據肖戰侯爺發來的戰報,阿茲特克王朝這次至少發動了二十萬的兵力閃電出擊,正面強攻,似乎是擺出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樣子。
南州郡這邊已經全力以赴的和阿茲特克王朝展開戰鬥,特向朝廷請求支援,以免釀成大禍。
“衆位愛卿,這可怎麼辦啊,阿茲特克王朝突然發動二十萬大軍攻城,這可不是小打小鬧啊,兩國之間雖然是經常會有一些邊境摩擦,但從未發生過大規模的戰鬥,這到底是怎麼了啊。”肖元沒了主意,手裡的戰報顫抖着,神色慌張的問道。
“怎麼辦?以戰止戰,阿茲特克王朝比我瑪雅王朝的疆域大不了多少,雙方國力更是半斤八兩,基本上沒有差距,戰事爆發的話,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彭無敵說道。
“大將軍啊,國內久無戰事,戰力還有幾何啊?”肖元問道。
陳治癒敏銳的發現,其實肖元的目光中平靜如水,他根本就不害怕,不恐懼,但表面上卻做出一副慫包的樣子,這是在示弱啊。
其實這也很好解釋,面對司馬布和彭無敵這兩個虎視眈眈的臣子,如果肖元表現的太強硬太英明,反而容易激化矛盾,倒不如處處示弱,讓這兩大家族彼此內鬥,相互制,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這次戰事爆發的突然,絕對不會是阿茲特克王朝犯了神經病,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謀劃,很有可能就是司馬家或者彭家在搞鬼啊。
“我軍戰力王上不必擔心,戰必勝,攻必克,雖然戰事突發,不過末將以爲,光是憑藉南州郡的郡兵,在肖戰侯爺和郡尉彭肅大人的帶領下,也足以抵禦得住。
末將擔心的是,這次阿茲特克王朝野心恐怕不小,一旦開戰,絕不會輕易收兵,所以,王上還是要儘快安排兵力前去支援,全國上下,也應該進入戰備狀態了,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彭無敵說道。
“青玄大陸的情況,老夫算不上多瞭解,但具體到這北大陸,各大王朝之間的局勢相對穩定,已經持續了上百年,阿茲特克王朝怎麼會突然發兵打破平衡?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啊,難道他們就一定保證能打贏麼?”今天的戰報事關重大,就連太師譚千尺也親自上朝了。
“太師的意思是,此時另有玄機?”司馬布問道。
“老夫也只是猜測,一旦戰爭發動,無論最終輸贏,遭殃的都是兩國的百姓,無非是互相消耗傾軋罷了,最終甚至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宜了周邊其他虎視眈眈的鄰國,此事必須從長計議啊。”譚千尺說道。
“從長計議,如果本相沒記錯的話,但凡太師上朝,就永遠離不開這一句,戰爭都開打了,南州郡那邊勢同水火,你還在這裡從長計議,等敵人破城而入之後再採取措施嗎?”司馬布毫不留情的說道。
“哎呀,在這個時候,太師和丞相就不要再起爭端了,陳愛卿,本王想聽聽你的意見。”肖元將目光投向陳治癒。
“打是肯定要打的,我朝養精蓄銳這麼多年,稱得上是兵強馬壯,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示弱,關鍵就是該派誰去的問題。”陳治癒說道。
“嗯,陳大人此話有理,要打便打,通過此次武考,我軍建制已經補充完備,稱得上是兵多將廣,何愁無人前去支援啊!”司馬布說道。
“那丞相大人以爲該派誰去啊?”譚千尺問道。
“當然是派該去的人去,如何派兵遣將的事,太師不應該問大將軍麼?”司馬布反問道。
“那就問大將軍好了,大將軍以爲該派誰去啊?”譚千尺轉頭又問。
沒有戰事的時候還好說,大家都搶着當官當將的,現在戰事來了,誰去誰就有風險,就看你彭無敵是派彭家人去,還是派司馬家的人去,反正五名上將軍裡面,你彭家就佔了三個,司馬家佔了兩個,派誰都是難爲。
“王上,臣以爲上兵伐謀,中兵伐交,下兵伐戰,以戰止戰、以硬碰硬,實在不是一條好的計策,還是應該冷靜下來,可以採用外交的手段,派使臣到阿茲特克王朝去交涉一番,如果雙方存在什麼誤會,大不了解釋清楚就是,實在不行,我國就算是向阿茲特克王朝做出一些讓利,來換取邊境的安寧也是可行的。”就在此時,一直安靜的肖申克突然說道。
“依靠外交的手段?戰爭都已經發動起來了,此時派使臣前去,可是極具風險的,敵國斬殺使臣的事歷史上也並不少見。
況且,兩國交戰,參政史大人竟然打算讓利求和,這可是喪權辱國之舉啊,平白無故的就要讓利給敵國,參政史大人是準備讓一郡還是讓一城啊?”司馬鴻儒又站出來說道。
“王上,據微臣所知,那阿茲特克王朝的國王羅誠信人如其名,是個很講誠信的人,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想必那羅誠信還是知道的,此等爲天下人所不齒的事,相信羅誠信他也做不出來。
方纔太師也說了,兩國交戰,受苦的是百姓,如果通過外交手段可以免去戰事,那爲什麼不考慮考慮呢?至於喪權辱國的事,尚書大人實在是誤會本官了,諒那羅誠信也沒有什麼膽子敢獅子大張口。
況且,本官心目中就有一個上佳的人選,只要派此人出馬,或許不用費一兵一卒,更不用費一塊貨石,就能休兵止戈,平息戰事。”肖申克說道。
“哦?肖愛卿認爲何人可擔此重任啊?居然能做到這般完美?”肖元好奇的問道。
“回王上的話,微臣舉薦議政使陳治癒陳大人,陳大人乃新科狀元,文采可說是冠絕天下,微臣也拜讀過陳大人的文章,深爲折服,所以,微臣認爲陳大人絕對可擔此重任,作爲使臣,出使阿茲特克王朝。”肖申克說道。
“陳愛卿?這不是胡鬧麼,陳愛卿初涉官場,對國家大事還只是停留在理論的層次,很多暗藏其中的兇險都是難以體察。
更何況,向來能承擔使臣職責的,都是善謀善斷、胸有丘壑的老臣,放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肖愛卿的這個舉薦,本王以爲不妥。”肖元搖頭說道。
他寧可兩國開戰,也絕不會在這麼敏感關鍵的時期,把陳治癒給派出去,陳治癒不在,他還哪裡來的安全感?
“肖大人,你對阿茲特克王朝的國王倒是很瞭解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肖大人覺得羅誠信名字叫誠信,爲人就一定誠信了?他要是誠信,又怎麼毫無徵兆的突然發兵攻打我國呢?”
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爲肖雅的事,肖申克這明顯就是翻臉不認人,要時時刻刻把陳治癒置於險地,甚至置於死地了。既然如此,陳治癒也就不需要客氣了。
我之前提醒過你,別因爲這個事情對付我,因爲你搞不定我,可你不聽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誰能想到,自打進入都城開始,第一個被陳治癒劃入到必殺名單裡面的,居然不是司馬氏,也不是彭氏,而是肖申克一家。
“陳大人說的有道理啊,阿茲特克王朝突然出兵一事本來就十分蹊蹺,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突然有些眉目了。哎呀,這下似乎是想明白了一點。
羅誠信這個人,相信滿朝文武都是隻聞其名,不知其人,更談不上了解其品行心性,依下官猜測,舉國上下最瞭解羅誠信的無外乎三人而已,南冠侯肖戰、南州郡郡尉彭肅,這二人是常年與阿茲特克王朝打交道,必然瞭解一些。再有就是王上了,同爲一國之君,對羅誠信的爲人當能明察。
可議政使大人您,常年居於北州郡,與阿茲特克王朝相距甚遠,毫無關聯,更無交往,怎麼就對羅誠信的爲人瞭如指掌呢?”司馬鴻儒發難了。
他根本不用管肖申克怎麼突然就開始坑起陳治癒來了,他只知道,陳治癒懟誰他就懟誰,必須保持一致。
其餘衆人都是一愣。
今天這朝局有點奇怪啊,司馬家一開始是對肖申克懷有敵意的,傳聞司馬鴻儒到蒼雲城做城主的時候,暗地裡加害過肖申克。
可畫風一轉,司馬布突然就親自舉薦肖申克到都城來做官了,如果沒有司馬布的舉薦,肖申克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調入都城。
這纔剛調過來沒多長時間,怎麼看上去又敵對了呢?司馬鴻儒開懟肖申克了。
難道司馬布和司馬鴻儒父子倆在對待肖申克的態度上產生分歧了?
“肖大人,文臣武將各司其職,我等身爲文臣,就管好文臣該管的事,帶兵打仗的事,依我看還是請王上和大將軍來決斷吧,再者,還有太師和丞相大人出謀劃策,咱們兩個急什麼呢?”陳治癒笑眯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