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黑天,屋內更黑,可曹風偏偏長了一對夜眼,雖然不至於像白天那樣看得清楚,可視力卻要比普通人強很多。
藉助外面微弱的星光,他就見牀上躺着一個人,背對着他,身上蓋着薄被,看不清面目,可他卻能聞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
不用問,這肯定是秦玉梅,睡得跟死豬一樣,抓她簡直再簡單不過了。
曹風都有點後悔了,自己堂堂的十二生肖之首,竟然大老遠的跑來,抓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算了,反正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再說了,和性命相比,名聲算個屁呀?
想到這裡,曹風不再猶豫了,敏捷的竄上窗臺,嗖的一下跳了進去。不愧是以速度和敏捷見長的高手,騰躍之間,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一點,連他自己都頗爲自豪。整個廣源市的高手都算上,有誰能做到他這樣?切!
得意洋洋的曹風剛邁出一步,突然絆到了什麼東西,頓時就悲劇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差點把門牙卡丟了。還沒等他明白咋回事呢,一道黑影從背後撲了過去,膝蓋頂在他的背上,胳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差點把他勒死。
牀上正在睡覺的‘秦玉梅’,猛然掀開被子跳了下來,隨後,又有一個小丫頭從被窩裡鑽出來,順手打開燈,赫然是蘇媛和阿九。
“快,拿繩子,把他綁上。”楚凡壓在曹風背上,勒得他直翻白眼。別說反抗了,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阿九麻利的從被窩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和蘇媛一起,差點把曹風綁成了木乃伊,捆得像根棍子,嘴裡還被塞了一條破抹布。
院外,夢姐心都懸了起來,感覺時間過得太慢了。看了下時間,這都過去三分鐘了,怎麼還沒出來?不會失手了吧?
不會不會,這可是東哥身邊的大高手,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秦玉梅,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怎麼還不出來呀?
突然,房間裡的燈亮了,夢姐被嚇一跳,緊張得屏住呼吸,迅速爬到駕駛位,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可是,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傳來,她恍然醒悟過來,一定是曹風見秦玉梅長得漂亮,沒忍住,先幹了一炮。
男人都這德行,沒一個能管住自己褲襠的。可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你想玩兒了,把人帶咱們的地盤上去,你想怎麼玩還不行呢?就差這麼一會兒了?
就在她暗自埋怨的時候,房門開了,夢姐趕忙下車,先過去把後備箱打開,低聲催道:“快,把人塞後備箱……啊!”
夢姐驚叫一聲,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出來的人不是曹風,竟然是楚凡。尼瑪,這到底怎麼個情況?難道,楚凡在秦玉梅家裡過夜了?這特麼的,也太巧了吧?
“夢姐,你是要我請你進去呢,還是自己進來?”楚凡笑呵呵的問道。
“我……我就是路過。”夢姐訕訕笑着,關上後備箱,就準備上車,“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啊!”
楚凡上前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把她拽了進去。這一路上,夢姐像殺豬一樣的嚎叫,等到了屋裡,楚凡鬆開手,她的頭髮掉了一大把。
“綁上!”
“好嘞!”
阿九屁顛屁顛的拿着繩子過去,夢姐癱坐在地,還想反抗,被阿九狠狠抽了倆大嘴巴,頓時老實了,乖乖的被她綁上,失魂落魄,再也喊不出來了。
楚凡扭頭問道:“報警了嗎?”
蘇媛晃了晃手機:“剛打完電話,君綽已經派人過來了。”
楚凡蹲下去,把曹風嘴裡的抹布拽下來,問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想幹什麼?”
“哼!”曹風怒瞪着楚凡,哼道,“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楚凡緩緩站起來,拽了把凳子坐下,拿出煙來,叼上一根,想了想,又抽出一根塞曹風嘴裡,還幫他點燃。然後,楚凡才施施然的坐下,緩緩道,“你是東哥的人吧?我抓了羅偉,東哥就派你過來,想要抓了梅姐,以此來要挾我,用梅姐交換羅偉,對不對?”
“哼!”曹風哼了一聲,不作任何回答,可嘴裡的菸捲卻在微微顫抖,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可惜呀,你來晚一步,我也晚了一步。唉!”楚凡無奈的嘆息一聲。
曹風好奇的扭過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叫蘇媛,就是你們東哥一直想綁架的人。”楚凡又指了指阿九,“她是我妹子阿九,都不是你要找的秦玉梅。”
曹風心思電轉,馬上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如果只是爲了設套抓他,秦玉梅犯不着躲出去呀。可她人不在家,楚凡說他也來晚一步,難道……
“呵呵,看來,你也是個聰明人。”楚凡用夾着煙的手指點了點曹風,“沒錯,梅姐在我來之前,就被人給抓走了。你猜猜,抓她的人是誰?”
“是……是誰?”
“你猜不出來?這樣,你給東哥打個電話,他肯定猜得到。”
楚凡一伸手,阿九趕忙把從曹風兜裡搜出來的手機遞過去。楚凡從通話記錄裡翻出王東的號碼,撥打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裡傳出王東沉悶的聲音:“怎麼樣,得手了?”
“不好意思,讓東哥失望了。”楚凡笑呵呵的說道。
電話裡的聲音停頓了幾秒,忽然傳出王東吃驚的聲音:“你是楚凡?”
“還是東哥聰明,一下子就猜到是我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
“沒錯,確實很意外。說吧,你想怎麼樣?”
楚凡冷笑道:“東哥,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之前,你派人綁架我老闆,現在又派人來抓我的酒吧經理,我就納悶了,我哪兒招惹你了,你非要跟我過不去?”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王東很謹慎,他不會承認自己綁架蘇媛,也不會承認是他安排曹風來抓人的。誰知道楚凡身邊有沒有警察?萬一楚凡錄了音,他可就栽了。
“我警告你,不要動我的朋友,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他做了錯事,也有法律來懲罰他。”
“哈哈,東哥說的漂亮,不過,有件事你可能做夢都想不到。其實,我的酒吧經理秦玉梅,在我回來之前,就已經被人先一步抓走了。你朋友猜不出來,要不你來猜猜,是誰抓走了梅姐?”
王東驚訝道:“秦玉梅被人抓走了?”
見王東不相信,楚凡把電話送到曹風嘴邊,曹風馬上把事情的經過快速說了一遍,最後,他恨恨的瞪着楚凡,說道:“要不是我大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輸就輸了,沒有任何理由。”楚凡不屑的哼了一聲,再次對着電話說道,“怎麼樣東哥,現在你相信了吧?如果梅姐不是被人抓走,我犯得着讓蘇總來幫忙嗎?”
電話那端,王東沉默了半晌,緩緩道:“告訴你羅偉下落的,是景湖區的八爺吧?那麼,抓走秦玉梅的,也肯定是他。但你現在竟然還有閒情逸致跟我聊天,顯然早就準備了後手。難怪連錢少都栽你手裡,輸得不冤,說說你的條件吧。”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痛快。”楚凡眼中閃過一抹殺機,起身走到隔壁。他到底和王東談了什麼條件,誰也不知道。
沒一會兒,警察來了,把曹風和夢姐都帶走了,楚凡從遠處把車開過來,帶上蘇媛和阿九,先把兩人送回家,叮囑兩人鎖好門之後,再次下樓離去。
凌晨一點左右,景湖區城北郊外,有一座還亮着燈的二層小樓。小樓有些年頭了,牆皮斑駁,還是木頭的窗戶和門,上面刷的油漆都掉沒了,露出被歲月侵蝕的腐朽木料。
秦玉梅,就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雙手被綁,嘴上還貼着膠布,可她的眼中卻並沒有驚慌和恐懼。因爲她心裡清楚,自己只是一個誘餌,楚凡會來救她的。
樓下,四個男子一邊喝酒,一邊打牌,終於,一個男子把面前的錢都輸光了,惱火的把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怎麼總是我一個人輸?”
“嘿嘿,肯定是你摸了不該摸的東西,要不然,手氣怎麼會那麼差?哈哈哈!”
“麻痹的,都怪那個臭娘們,害老子差點把褲衩都輸了。”輸錢的男子氣洶洶的站起來,“不行,我得放一炮去,不能便宜了那臭娘們。”
“咳咳!”一直穩如泰山的魁梧男子咳嗽一聲,輸錢的傢伙馬上就蔫了,訕笑道,“剛哥,您是老大,自然是您先來了,我幫你摁着。”
“這還差不多。”魁梧男子站起來,身高竟然將近一米九,像一隻大猩猩似的,孔武有力。拍了拍輸錢男子的肩膀,剛哥嘿嘿笑道:“放心,八爺發話了,這小娘們今晚是屬於我們的,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
“嘿嘿,夜還長着呢,都不用急,人人有份兒,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