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郡王府門前,幾排衣着凌亂的人,跪倒在郡王府門前。
一位身穿盔甲的中年人,目如鷹隼,一一掃過這些人。
此人正是平南郡王,朗坤。
遠處,有平南郡的百姓們駐足觀看,指指點點。
“這些關河村的村民,偷偷跑到我們平南郡,簡直太笨了,誰不知道我們平南郡王,是最不喜歡別人破壞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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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無論是誰,只要在平南郡,都不能破壞規矩。”
“我還記得,上半年,有個皇子的嫡親,在平南郡撒野,買菜不給錢,這事兒報給官府後,那個皇子嫡親依然在耍橫,最後等平南郡王朗坤到場後,直接幾耳光打的那皇子嫡親鼻青臉腫,然後在這郡王府的門前,嚴刑拷問,那個場面,永生難忘啊!”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平南郡王!”
“我們平南郡王服下封穴丹,永生不可成爲入竅真仙,等於斷了修行路,目的就是一心一意的治理平南郡,我同意平南郡王對關河村村民們的懲罰,無論他們遭受到了什麼樣的經歷,錯了就是錯了!”
“錯了,就是錯了!”
平南郡的百姓們喊道。
朗坤面色沉穩,一言不發。
還有一個時辰,朗坤就將對這些人施加刑罰,逼他們認錯。
朗坤視線停留在一個披頭散髮,精神渙散的村民身上。
“趙得越,你帶領村民們一路逃跑到這,想盡一切辦法,鑽入馬車的糧草裡面,躲過平南郡的看守,你無視平南郡規定,簡直罪該萬死!”
朗坤聲音很大,百姓們聽的清清楚楚。
趙得越外表狼狽,頭髮凌亂,卻不屈的說道:“郡王,村民們都是來自關河村,被人追殺才逃到這裡,爲什麼你就是不信呢?”
朗坤冷冷哼了一聲,“胡說八道,你說的要是真的,爲什麼易良大師卻從未聽說過關河村出事呢?易良大師裡面完好無損,肯定就是你們這些村民想要離開關河村,偷進關河村的理由罷了。”
趙得越急了,脖子青筋畢露。
“郡王,那個易良大師是騙你的,騙你的啊!”
趙得越反抗,卻遭到平南郡百姓奚落。
“這個趙得越,真是得寸進尺,我們平南郡王還算好的,要是換成其他的郡王,早就幾耳光把他嘴扇腫。”
“敢說易良大師騙了郡王,難道趙得越意思,是說郡王被騙了?怎麼可能,郡王深受朝廷喜愛,治理平南郡矜矜業業,誰敢騙郡王,豈不是找死嗎?”
“再說了,易良大師來自青羽門的煉丹大師,他說關河村沒事兒,那肯定是沒事,人家煉丹大師,怎麼可能會和這些刁民爲難。”
“就是!趙得越也不看看自己算老幾,敢質疑郡王和易良大師。”
趙得越聽到這些言論後,身子都在顫慄,想起關河村村民們,被追殺的場面,趙得越這心就涼了。
“趙得越,你別再說了。”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趙得越耳中。
是趙靈靈。
趙靈靈露在外面的皮膚早已不是在關河村時候,那般雪白動人,現在的趙靈靈頭髮雜亂,小臉髒兮兮的,匍匐在地上,腳踝、小腿都是可怖的傷口。
唯獨一雙眼,靜如磐石。
“如果張凡知道我們的遭遇,肯定會來救我們的。”趙靈靈道。
趙得越心裡呸了一口,就那個張凡?靈靈啊靈靈,你說了多少次這樣的話了?他怎麼可能會來救我們。
有人從郡王府走出,此人一身淡色華衣裹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給人淡然飄塵的感覺。
朗坤看到此人後,立刻迎了上去。
“易良大師。”
易良大師點了點頭,目光掃視到門口的這些落魄村民們身上。
“郡王,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就會審判這些村民,對吧?”
“嗯。”
“好,我就這麼看着吧。”
“沒問題。”朗坤點頭,“易良大師,要不是處理這些村民,我現在肯定在陪易良大師。”
“沒事。”
朗坤鬆了口氣,那就好。
易良大師是青羽門獠牙院的煉丹大師,幾天前來到平南郡。
原因是朗坤的郡王府,有一個黃級爐鼎,出了些問題,所以朗坤邀請煉丹大師前來修護。
這活兒煉丹大師和煉器大師都可以做。
在朗坤發出請求之後,青羽門得令,派出易良大師前來平南郡,幫朗坤修復黃級爐鼎。
現在,距離修復黃級爐鼎到了最後步驟。
“郡王,等你將這些村民們審判之後,打算怎麼處理他們?”易良大師問道。
“先刑罰,再遣送到平南郡外。”朗坤說道。
易良大師點頭,這倒是符合平南郡王的性格。
都知道,雲州平安郡王從不殺生,哪怕有人犯了再大的過錯,郡王也從不說取人性命。
除非是誰,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成了平南郡的禍害,纔會惹來殺身之禍。
時間快到了,距離平南郡王所說的一個時辰期限越來越近。
“開始吧。”朗坤示意。
負責刑罰的郡王府人員,提着工具,來到關河村村民們的面前。
村民們嚇的瑟瑟發抖,他們本就被關押一段時間,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卻是爲了遭到刑罰。
頓時村民們紛紛求饒。
這換來的是朗坤更加的嚴厲和冷淡。
“離開關河村的目的是爲了偷進平南郡,既然你們還不承認這個錯誤”
“上罰!”朗坤的這句話,給村民們結局拍案定論。
趙靈靈花容變色,看着那可怕的刑罰工具,腦海裡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張凡。
你在哪兒?
快救救我們這些村民!
趙得越第一個被罰。
壓頭器。
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刑具將人頭安置在壓頭器上,隨着壓力從頭頂不斷的增加,最嚴重的時候,頭骨都會破碎,可謂是殘忍不堪。
趙得越被卡入壓頭器裡面。
又是另外一個村民,承受的是鞭罰。
有手臂粗的長鞭,被郡王府的人拿在手裡,等待郡王下令,即將實施刑罰。
太陽當空,一些村民們在暴曬之下,加上情緒上的恐懼,一時之間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正好看到這一幕的易良大師,笑容中帶着不屑,走到暈過去的村民身邊,往其嘴裡塞進去一枚藥丸。
“服下這枚‘喚神丸’後,精神會陷入錯亂,總之想暈都暈不了。”易良大師起身,返回自己的位置。
暈過去的村民口中融化喚神丸後,猛然驚醒,隨後整個人打着寒顫,像是進入了某種可怕的幻境一樣。
“時間到!”平南郡王郎君,在這個時候突然下令。
趙得越咬緊牙關,村民們閉上了眼睛。
絕望了。
真絕望了。
突然的,圍觀的平南郡百姓們,被擠開一條縫隙,兩人在這縫隙間自由穿梭,趕到郡王府門前。
“趙靈靈!”
聽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趙靈靈有些不可思議的睜開眼睛,循聲望去,看到自己無數次夢到的那個人出現。
“張凡!”趙靈靈失聲道。
張凡?
村民們紛紛睜眼,便是趙得越,也是瞪了過去,不相信這一幕會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
朗坤和易良大師紛紛看過去。
“秦露!”兩人同一時間先看到了秦露。
他們對秦露太熟悉了。
秦家和星雲皇朝關係親密。
作爲秦家的千金,像秦露這樣的秦家重要人員畫像,星雲皇朝五大州的所有郡王和官府人員,在上位前,都會看清楚且記住這些人的模樣。
朗坤知道秦露的模樣。
易良大師更是清楚,他的視線挪動到張浩然身上,他沒見過這人的模樣,卻聽過類似的聲音。
在溫蘭掌管的天昭院中,最近有一個叫張凡的弟子,貌似挺火的
易良大師心裡一動,似乎想到什麼,莫非這個人,就是天昭院的張凡!
“秦露。”朗坤擺出一副笑容,“去年的時候,你父親秦博武,在平南郡和我大醉一場,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秦露回道:“郡王,家父也總是會提到你的名字,說星雲皇朝能有你這樣的郡王,是星雲皇朝的福氣,你的性格和爲人,家父很喜歡。”
“呵呵,秦露,你這一次來平安郡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郡王放了這些村民,同時,調查關河村被追殺一事的真相。”
秦露頓了頓,看向身邊的張浩然,“郡王,我身邊這位來自青羽門天昭院,他叫張凡,接到宗門任務,負責調查關河村被追殺的真相,有一點需要告訴郡王的是,張凡也來自關河村。”
朗坤眯着眼,他還在消化秦露說的話,難道關河村真的出事了?
平南郡百姓們譁然,易良大師不是說,關河村安好無損,是這些村民們爲了一己私利,離開小山村,偷偷來到更大的平南郡嗎?
事情有些複雜啊。
村民們不知道該相信誰。
一方是青羽門的煉丹大師,遠道而來幫忙郡王府修復黃級爐鼎。
另一方,是秦家的千金,和星雲皇朝關係親密,也從未聽說過秦家千金騙人的事情發生。
好像都不能得罪啊,平南郡王朗坤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