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冥凝氣陣困住孫文,劍氣裹住他。
張浩然手持長劍,步步走來。
一道劍氣竄向孫文的一條腿。
“咔擦。”
小腿生生截斷,在劍氣的包圍中,甚至連血都沒有給別人看到,就被劍氣吞沒消失。
更讓宮新等人驚駭的是,孫文的斷腿傷口處,血液被定住了一樣,根本流不出來。
這是何等的痛!
這是何等的苦!
“我的腿。”
孫文吃痛,這種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張浩然站在孫文身前,雙目微垂,語氣冷酷的可怕。
“我問你,你多少次無緣無故拷問別人的家人?”
孫文憤怒地瞪着張浩然。
“不說?”
張浩然手指一晃,一道劍氣劃過孫文的另外一條腿。
“咔擦。”
一聲斷裂。
孫文失去兩條腿,可怕的是,他本應摔倒在地,卻被虛空凝氣陣困住無法動彈,這真的應了那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特麼衝我來,憑什麼這麼對待孫文?”一個華夏龍組成員衝張浩然咆哮道:“你就是惡魔,你全家都是惡魔!”
“多嘴。”張浩然看都沒看那個龍組成員。
長劍“嗡”的一聲,掠過一道極影,“砰砰砰”拍打那名華夏龍組成員的嘴巴,聲聲見血,牙齒掉完!
張浩然看向孫文。
“不說是嗎?”
孫文的一條胳膊被劍氣擦過,生生截斷。
孫文崩潰了。
他恍然發現,在張浩然面前,華夏龍組四個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宮新哀嘆,怎麼會這樣,早知如此,就乾脆放張浩然走了算了。
宮新喊道:“張浩然,你放過孫文,他年輕氣盛,不懂規矩,誰沒犯過幾個錯?”
張浩然眉頭一甩,嗤笑道:
“好一個不懂規矩!”
“他可是風水大師,進了華夏龍組就這個德行,進之前,他做了多少虧心事?”
“說抓就抓,說打就打,如果今天我不反抗,是不是要被你們活生生打死!”
宮新被張浩然的話說的沒脾氣。
駱京低聲道:“張浩然,宮新帶的這個隊,平日裡很少犯過錯誤,這一次就原諒他們吧。”
“不用你來給他們求情,他們錯了,就要付出代價,而且,要向我道歉。”
張浩然俯視孫文。
“你可知錯?”
孫文哆嗦着,他大聲喊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宮新和其他隊員們鬆了口氣。
孫文平時性格就倔強,現在認錯了,這是好事。
駱京如釋重負,好在事情沒有向最嚴重的地方發展。
當然,孫文損失兩條腿,和一條胳膊,代價確實不小。
張浩然放聲大笑,他這個舉動讓別人一頭霧水。
“饒了你?”
“你可知我是誰,威脅我的家人,我會給你第二個機會?”
張浩然手一揮。
“燕返!”
燕返是耀光兩式中,最爲冷酷凌冽的招式。
長劍率領白霧蒸騰一般的劍氣,將孫文穿了個透心涼,瞬息之後,哪兒還有一點孫文的影子。
劍氣竟是直接把孫文吞噬的一乾二淨!
宮新大腦空白,其他龍組的成員們心裡懸着,如被冰水澆灌一樣。
“孫文就這麼死了?”
宮新口中苦澀,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當孫文威脅張浩然家人的時候,張浩然根本不會給孫文活命的機會。
駱京感到無力,這就是張浩然,他有他的逆鱗,孫文觸動了他的逆鱗,最終付出了代價。
經過在山裡和張浩然的多次聊天,駱京能夠清楚感受到,張浩然對家人的一片赤忱之心。
張浩然手持長劍,走到宮新面前。
長劍橫臥,貼着宮新的腦袋。
與此同時,宮新的頭頂上,虎鷹近距離盤旋。
張浩然的雙瞳陰陽眼,虎鷹銳利讓人感到死亡氣息徘徊的眼神,還有貼着脖子的長劍,讓見慣大場面的宮新心裡決了堤般。
徹底崩潰!
張浩然用陰陽眼,改變宮新身邊的元氣流動,空冥凝氣陣作爲困陣,對宮新失去效果。
宮新身子癱軟,跪坐在地上。
張浩然握住長劍,猛地擲出!
紅色極影掠過宮新的腦袋,頭髮飄落,這一幕宛如手術刀,鑽進宮新的胸膛,讓宮新有一瞬間快要死的感覺。
“啊!”
宮新慘叫一聲,匍匐在地上,哪兒還有一點隊長的影子,只是嚇嚇,就把宮新緊張成這樣。
張浩然俯視宮新。
“你作爲隊長,可知錯?”
“我錯了!”
“還不跪下!”
“跪,我跪!”
宮新當即回答,他看到宮新,就跟老鼠見到了獅子,尤其是近距離看到殺氣騰騰的長劍,想到剛剛孫文慘死的一幕,宮新嚇得連跪帶爬,給張浩然跪下。
其他龍組成員哀嘆,隊長何時對人這樣。
張浩然陰陽眼凝視宮新。
“我殺你手下,你可服氣?”
“服!服!服!他罪有應得,該死,該死!”宮新忙着磕頭。
張浩然手持長劍,指着宮新。
“我讓你下跪,敗你名聲,你可服氣?”
“服!服!服!我有眼不識泰山,惹了你這尊大神。”宮新額頭都磕出血了。
“我留你一條狗命,今日之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你可服氣?”
“服!服!服!我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駱京駱京我也不帶走了,我再也不來西湖省了。”宮新倉皇說道。
“滾吧!”
張浩然將玄月鏈上的空冥凝氣圖摘下,困陣消失,宮新等人恢復了平靜。
“我滾,我現在就滾!”宮新連滾帶爬的跑了。
裴小遠嬉皮笑臉的衝宮新等人扮鬼臉。
駱京苦笑,張浩然沒殺宮新,卻比殺了宮新還難受,他有點同情宮新,宮新剛剛被張浩然那樣折磨,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自殺了。
可張浩然威嚴太大,宮新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人,毫無半點反抗之心,只能說明張浩然帶給宮新的震攝壓力究竟有多厲害,只有宮新心裡最明白。
虎鷹重回藍天之上。
長劍隨着法陣一同消失。
張浩然今天的表現,讓駱京歎爲觀止,他和張浩然告別,就地離開。
裴小遠也和張浩然告別,找到附近的汽車站,搭乘汽車站離開,前往石昌市。
張浩然結束星羽山之行,最終獲得了想象中的樹元果。
六月三號的這天晚上,張浩然趕到襄州市。
醫院。
張鵬德閉眼在牀,他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恢復了意識,然而絕症漸凍人症,正在無時無刻影響着這個爲張家付出大半輩子的中年人。
張鵬德神色憔悴,肌肉萎縮,生活上的很多事情,只能由馮慧幫助。
偶爾馮慧忙不過來的時候,宗曉蘇也會幫忙。
一般情況下,除非必要的時候,宗曉蘇纔會幫忙,因爲他還要防備周圍,時刻保護張鵬德的安全。
“馮慧,兒子有段時間沒來看我了吧。”張鵬德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
馮慧聽到張鵬德的聲音,她強顏歡笑道:“兒子他獲得了咱們省裡大公司的關注,一半時間學習,一半時間實習。”
“那一定是很厲害的公司吧。”張鵬德感慨。
“是啊。”馮慧低聲道。“你放心,兒子他說過,肯定會參加這一次的高考。”
“我即使是絕症,也能活個幾年,總算是有機會經歷兒子高考的這段歲月了,想想以前,我那個時候高考倒數。”張鵬德呵呵笑道,因爲肌肉萎縮,他的笑容很僵硬。
病房中的宗曉蘇,輕輕一嘆,張大師啊張大師,你這一去星羽山,這麼久了還沒回來。
忽然的,宗曉蘇望着桌子上的那張赤雷符,他爲了對付前來病房暗算的對手,已經用了兩張符篆,只剩下這張赤雷符沒用。
他從不後悔這段堅守病房的日子,他相信張大師會回來的。
雖然他耳中,也能聽到一些關於星羽山張大師的傳聞
宗曉蘇搖搖頭,不再想這些雜念。
就在這時,宗曉蘇汗毛豎起,一股巨大的危機襲向他。
“不簡單!”
宗曉蘇前所未有的震駭,他沒回頭,已經感受到身後沸騰的殺意,他沒有猶豫,掌心出現爆字,準備觸發赤雷符的威力。
赤雷符中的飛鶴長嘴,位置正對着宗曉蘇身後。
“去死吧!”
宗曉蘇捏動爆字。
出乎意料的是,赤雷符一動不動,絲毫沒有爆發的跡象。
“符篆失效了?”宗曉蘇心裡猛吸一口涼氣,完了,對手比想象中實力還要強,只有張大師帶給宗曉蘇這種感覺。
一瞬間,宗曉蘇絕望了。
“呵呵,動作熟練,防守果斷,不錯,不錯,只不過如果只是試探你,讓你耗費五年陽壽使用赤雷符的話,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呢。”
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宗曉蘇身後。
宗曉蘇一激靈,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
“張大師!”
“張大師回來了!”
宗曉蘇激動萬分。
張浩然面帶笑容,他剛剛用陰陽眼,將赤雷符周圍的天地元氣引導開,處於真空狀態,沒有了天地元氣,符篆再強,也無法發揮出實力。
對於張浩然這等實力的人來說,當他可以使用陰陽眼的時候,別說是符篆,便是古器,也對他無可奈何。
張浩然悄然走到張鵬德身邊。
“呀,兒子回來了!”馮慧欣喜的拉住張浩然的手,,在張鵬德旁邊輕喊道,“兒子回來了,你快睜眼看看啊。”
張鵬德見到朝思暮想的張浩然,忍不住想擡手拉住張浩然,再也不讓張浩然離開,可他肌肉萎縮,擡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一秒,隨後不受控制的落下。
張鵬德臉色黯然,連兒子的手都拉不了了嗎?
張浩然鼻子一酸,輕輕握住那隻骨瘦嶙峋的手。
“爸,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