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躲在世界各地的人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料到此時發生在紐約的這處基地中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自顧不暇,他們都在爲了生存,爲了食物,爲了自身的安全而做着各自最大的努力。
他們躲在陰暗潮溼的角落裡,受着各種從來沒有受過的罪。一邊甜蜜地回憶着曾經盛世繁華中的一切美好,一邊狠狠地盯着身邊的任何人,防備着他們對自己展開突然的攻擊。
在這樣無盡的猜疑之中,人類社會發展已基本無甚可能,能夠保持現有的狀態不大程度地下滑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可惜,人們爲了食物,仍然在不斷地自私自利着,他們成羣結隊進弱肉強食,爲了食物對環境大肆破壞,將一切可能成爲敵人的人統統殺光!
而在基地裡面,圍攏着那名神秘少女的五代妖們都已經順從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他們重新變回了人類。
腦電波,已經從他們的腦子裡被驅趕了出來,消彌於無形。
驀地,牀上的美少女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明亮得像一泓秋水般惹人心動,臉似鵝蛋,一雙微薄的嘴脣微微抿着,眼眸一轉,開始四下打量起房間來。
她眼神迷茫,看了一陣也不知所謂。正茫然間,門忽然開了,一箇中年婦女端着盤子走了進來。
“你醒了?”中年婦女將手裡的盤子放到了桌上,驚喜萬分地看着牀上茫然而坐的少女。
“嗯,這裡是哪兒?”少女又左右看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在了眼前的中年婦女身上。
“這裡是美國紐約,你先吃點東西吧。”中年婦女將食物遞了過來。
“謝謝。”少女吃了一口,跟着問:“我是誰?”
中年婦女愕然了半晌:“你叫吳小慈,是從中國來的。是……總裁的一個朋友。”
“我……是生病了是嗎?”吳小慈怯怯地問。
“可以這麼說。”中年婦女侍候着吳小慈吃過了飯,收拾了盤子出去了。
“我現在在美國?我是中國人?”吳小慈呆呆地望了望四周,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她走出門,沿着走廊一直走出了基地,沒有告訴任何人。
外面星光滿天,清涼的風吹過來,吳小慈輕輕打了個呵欠,朝前面走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只是很隨意地往前走着。
四周沒有任何人煙,沒有任何燈光,
有的,只有人類文明留下來的一些痕跡,譬如殘垣斷壁,譬如鋼筋水泥。
“這裡沒有人嗎?”吳小慈朝着遠處叫了一聲,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好像真的沒有人。”吳小慈自言自語地說着,轉身往回走了。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她身後,有數雙幽幽發光的眼睛在看着她。
那是本地逃難的人羣,他們在尋找食物。而此時衣着完整的吳小慈在他們眼中,就是純粹的妖!
因爲,只有妖纔敢這麼光明正大地行走在街道上,也只有妖纔會穿戴得這般整齊——現在倖存的人類已經全都穿得襤褸萬分了。
吳小慈一無所知地在外面走了一圈,再回到基地的時候,後面緊跟着的數十雙好奇的眼睛終於忍不住了。
“她究竟是什麼時候人?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人們紛紛交頭接耳。
最終,好奇戰勝了恐懼,人們三三兩兩地朝着基地裡面張望,這一情況很快就被基地裡嚴密注視着攝像頭的工作人員發現了。
“吳小姐,外面跟着很多人。”中年婦女再一次出現,她的名字叫花嬸。
“是嗎?”吳小慈轉過身來,透過基地的玻璃門,她可以輕易看見一大羣如同逃難似的白人在小心翼翼地朝這邊張望。
“這是怎麼回事?紐約發生大災難了嗎?”吳小慈的記憶回覆了一些,她記得紐約是個國際一流大都市來着。
“應該是說是全球都發生了大災難。”當下,花嬸簡單地將近幾個月來發生的大災難告訴了吳小慈,然後滿臉同情地看着外面面黃肌瘦的災民們說:“那些,就是倖存的人,現在估計整個紐約剩下的人類也不足三萬了。”
原本幾千萬的紐約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三萬人,吳小慈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她眼波流轉,看着外面的人,忽然很是堅定地說:“花嬸,讓人把基地的門打開,放他們進來。”她遲疑了一下,又說:“給他們糧食和水。”說完,轉身朝着基地深處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花嬸面對着吳小慈的吩咐竟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思,即使她明明知道如今這個時期糧食有多麼珍貴,而養活外面這麼一大羣人又會給基地的食物造成多大的緊張局面。
默默地轉過身,花嬸吩咐暗處觀察的工作人員將門打開,然後自己走了出去。
災民們仍然驚恐萬分地向着這邊張望,花嬸操着熟練的英語向他們解釋了幾句,有那膽子大的便跟着她走了進來。片刻之後,後面的人們也因爲飢
餓的驅使一窩蜂地涌進了基地。
消息像插上了翅膀的鳥兒,飛快地傳播了開來。更多飢餓的人們朝着基地涌過來,在他們心中,基地裡不僅有食物和清潔的水,這裡更像是一處庇護所,因爲他們聽說,這裡從來沒有妖敢來這裡。
或許,這裡有專門剋制妖的武器,或者,也僅僅是妖們還沒有發現這裡。不管怎樣,這裡的人們越聚越多,隱隱把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慈,咱們的糧食儲備不多了。”第七天上,花嬸終於忍不住向吳小慈道出了實情。
“還能堅持幾天?”吳小慈正執着毛筆在勾勒一幅水墨畫。
“三天。”花嬸答,跟着補充:“如果外面的人數短期內不再突然增多的話。”
“咱們的武器儲備呢?”
“基地裡足夠武裝一百個人的,外面的災民們手裡大多都有武器,但槍支不多。”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吳小慈淡淡地揮了揮手,繼續低着頭畫她的畫。
當天晚上,吳小慈再一次走出了基地,一邊在附近慢慢走着,一邊觀察着周圍災民們的情況。
看在眼裡的比預計的還要慘些,這些災民們幾乎已經到了滅頂的程度,要不是有基地的存在,他們恐怕連半天都撐不下去,而據可靠的消息稱,紐約市南邊的地區已經出現大規模的瘟疫,並且有不少人已經染上並病死了。
“花嬸,你知道那些妖們都把糧食弄到哪去了嗎?”吳小慈皺着眉想了想,終於是把此時最爲關鍵的事情擺到了檯面上。
整個世界不可能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鬧到如此大的饑荒,每個國家不說別的,糧食儲備上一定會預先儲備上兩年左右的量,最不濟也有一年。可如今世界各地都有大量的人死去,這糧食相較之下數量肯定更多。
而如今,它們都到哪裡去了?
吳小慈有着絕對的理由相信,這些糧食肯定還在這座城市裡,只不過,人們都沒有膽量去拿,因爲糧食全在那些妖們手中。只不過,那些妖們的腦電波控人術太過厲害,一旦中了,就會迷失本性,喪失自我。所以,人們寧願餓死,也不願意被那些妖們給蠱惑。
而現在,迫於生存的需要,吳小慈需要將這些糧食奪回來,否則這裡聚集的數千人非但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甚至還會因爲僅有的一些糧食而爆發出極嚴重的內訌。
據災民們說,糧食就在前方五千米左右的一處大倉庫裡,有大約三百名左右的妖把守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