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看着有些髒亂的大巴車,徐則林突然就有了一種孤身走天涯的錯覺。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讀大學時的那段經歷。那時候,他們那羣牲口曾經有過一次很美好的旅行計劃。
當初,哥幾個的關係確實特別的鐵,所以整個宿舍的一羣大老爺們,全都把銀子放在一起共用。
剛開學的時候,公共帳戶上的錢特別充裕,看的大家全都口水嘩啦啦的直流。在這種財政狀況之下,老大便突發奇想的想要帶大家一起出去旅行一趟。
什麼西藏啊,內蒙啊,承德避暑山莊啊,北京故宮之類的……大家爲了去哪裡進行處*女行,還特熱切的討論過一陣子。
結果,半個學期都還沒有過完,八成的銀子就已經葬送在了網吧裡。看着剩下那爲數不多的銀子,老大簡直欲哭無淚,旅行計劃也因此而胎死腹中。
老大當時還是非常理智的。他買了幾箱榨菜之後,毅然的把餘下的錢全部充進了飯卡里。然後,一整宿舍的大老爺們,整天就吃從食堂打回來的大饅頭,還有一包包傳說中的涪陵榨菜。
沒幾天,所有人都吃的面色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然後,大家開始輪番的往家裡打電話。不是這個藉口,就是那個理由,反正最終的目的就是趕快從家裡騙點錢來改善生活。
拿到第一筆救助金的時候,幾個人簡直熱淚盈眶。大家二話不說,集體衝向了校門外的小飯店,點了幾個分量特別足的大菜,狠狠的吃了個飽。徐則林記得,自己那一次至少添了三次飯……
再後來,他們聽說鄰宿舍的一個哥們,五一小長假果真出去旅遊了。雖然走的也不是特別遠,但是卻去了傳說中風景如畫的西湖,據說還因此結識了一位風韻十足的極品**。
哥幾個在羨慕嫉妒恨的驅使之下,殺氣十足的衝進人家宿舍,鍥而不捨的探討了一番**的功夫和技巧。還特比對於**、蘿莉、御姐、女王等等類別,做出了一系列純理論的對比……
那哥們當初特別得意的說了句:“幸福的背後,是口袋裡無數的銀子橫屍荒野哥這也算是爲拉動社會主義經濟發展,付出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不過,**的滋味,確實讓人回味無窮”
自此之後,這哥們一直被大家稱爲“少奶殺手”。據說這哥們後來真的成爲了**控,找女朋友的時候總是喜歡與**進行對比。因此,他後來一直被女生們當做流氓,整整防範了大學四年。
回想起這些,徐則林的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笑容。當初的日子,就這樣一去不復返,卻深深的刻進了他的記憶深處。
其實說起來,那次源世界的經歷,大概也算的上圓了他們哥幾個集體旅行的夢想吧?雖然那次是被動的旅行,但是也將成爲他們將來一段美好的回憶。
“想什麼呢?怎麼笑得這麼開心”夏飄飄緊緊的挽着徐則林的手臂,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不過,此時的夏飄飄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掉了包。此時陪在徐則林身邊的,其實是假裝成夏飄飄的遠古上人本尊。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老馬他們幾個傢伙了當初我們也曾經打算一起出去旅遊的,不過後來沒去成……”徐則林幫她理順了一下頭髮,然後繼續從窗戶眺望路兩旁的景色。
車越走越遠,窗外的山勢逐漸變的雄偉了起來,鬱郁蒼蒼的蜿蜒起伏,看上去真的很美。
偶爾還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農田,有一些是玉米地,還有一些似乎是山芋和馬鈴薯。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少,偶爾還會有人踏着飛劍從天空掠過。每一次有飛劍出現,乘客們都會指指點點,興奮異常。
“是嗎?你們曾經打算去旅遊?我怎麼不記得還有這樣的事情?”遠古上人彷彿不經意的問到。她在夏飄飄的記憶裡,並沒有找到與此相關的事情,這應該是徐則林以前不曾提及的。
“因爲後來沒去成,所以就沒有和你提。”徐則林滿是感慨的笑了笑,“其實你也知道一些的。我大一那年的下半學期,你還把自己攢的零用錢全都接濟給我了。那一年,我們幾個網遊玩的特別兇……”
遠古上人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那些畢竟都是夏飄飄的記憶,所以她還是沒有那種代入感,也就對此有一些淡淡的排斥。
“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就叫你。”徐則林輕輕的把“夏飄飄”摟在自己的懷裡,溫柔的說道。
一坐上大巴的瞬間,他就好像回到了當年一起從家鄉坐車去學校的感覺。窄小的臥鋪鋪位,搖晃顛簸的車身,還有那一陣陣從廁所裡散發出來的臊臭味兒,無不刺激着他不斷的沉浸在回憶裡。
徐則林的情緒會被回憶所感染,夏飄飄其實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擁有夏飄飄記憶的遠古上人,卻始終無法體會這種滋味。
在影院裡看電影,與親身去經歷電影的情節,這畢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即便強大如遠古上人,也無法打破這種隱性的規則。夏飄飄的記憶畢竟不是她的親身經歷,總會有一種隔閡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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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像是有些累了。我先睡一會兒,到了之後你要記得叫我”遠古上人閉上眼睛開始假寐,其實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表現。
她也可以很溫婉,甚至還可以很活潑,但是那些都會是她可以表演出來的,而不是她的本質。還好,夏飄飄修真以前有些暈車,一到大巴上就喜歡閉眼假寐,這樣表現倒是也還算說的過去。
氣氛莫名其妙的沉寂了下來,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尷尬感覺,隱約的充斥在兩個人的周圍。很不搭調的感覺,就好像在一部喜劇大片裡面,突然插播了一段驚悚萬分的恐怖電影配音。
徐則林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以爲夏飄飄是在和自己置氣,心情稍微有些煩躁不安。正因爲有着這樣子的判斷,所以他只是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卻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與之前完全不同。
其實,真正的夏飄飄其實並沒有離開。她就像當初與遠古上人的靈魂沒有分開之前一樣,隱藏在自己的身體裡,密切的注視着外面發生的一切。
她現在是又着急又生氣,急得是抓耳撓腮,卻又無可奈何。
如此明顯的差別,連氣氛都已經變的非常尷尬,可徐則林竟然還是沒有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換了一個人。如果遠古上人再模仿一下夏飄飄的習慣,那麼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兩人的不同呢?
他真的能夠發現兩人的不同嗎?萬一到旅行結束之後,他還是發現不了呢?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難道夏飄飄就只能心若死灰,自暴自棄的與遠古上人將靈魂重新融合在一起嗎?
徐則林看着這個在自己懷裡睡的很踏實的女人,稍微有些煩躁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少年時的青澀,年輕時的衝動,長大後的擔當與責任,他和這個女人已經走過了很多很多年,也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哭過,笑過,吵過,鬧過,最終還是堅定的站在了彼此的身邊。
其實,男人雖然有着花心好色的本性,但也不會缺乏“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理想。可是,這個花花世界裡有着太多的誘惑,想要經營一份純粹的愛情真的很艱難。
不過,再怎麼艱難,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今天。並且,還會攜手向着未知的將來走下去。
“承德到了旅客朋友們請下車歡迎你們再次乘坐本客車祝你們旅途愉快”大巴的電視上出現了送客的畫面。一個個睡眼朦朧的遊客們,拎上了自己的揹包魚貫而下。
徐則林捏住了“夏飄飄”的小鼻子,輕輕的在她的脣上印了一吻,用一種很浪漫的方式將她叫醒。
“夏飄飄”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已經到了嗎?”她揉着眼睛,細聲問道。大約因爲剛剛真的有睡着了,所以聲音顯得稍微有些慵懶,就好像在撒嬌一般。
“嗯,我們還是快點下車吧不然的話,司機大哥會拿拖把趕我們下去了”徐則林搞怪的笑了笑,隨手將“夏飄飄”扶了起來,然後拎起了車上剩下的那個大揹包。
因爲他們是像普通人一樣出來旅行,所以將全部的行李都放在了包裹裡,並沒有動用到儲物空間。只有這樣完全不動用修爲的旅行,他們才能夠真的體會到旅行的快樂。
“我們先去旅館放一下行李,然後就開始出去參觀”夏飄飄大概是睡飽了,一下子就變得精神起來,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雙人間加豪華大牀,出來旅行總要稍微奢侈一點吧?親愛的大美妞兒,快跟哥哥開房去”徐則林色迷迷的壞笑着,確實有一種骨子裡的流氓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