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處於風雪之中的山谷,周邊是一座座高度超過千米的雪山,入眼的是一個白色的蒼茫世界。
山谷中,是一棟棟破敗的高大建築,像是在和人們述說,這裡曾經有過輝煌,但一切都已經遠去。
一座雪山的山腰位置,立起一座座墓碑。
林辰站在不遠處,他的目光落在雪痕身上,雪痕的目光落在一座座墓碑上,眼中泛着淚花,絕美的臉上帶着幾分黯然。
這個山谷,便是天人族的故鄉。
不久前,林辰和雪痕將獨孤戰等人的屍體,埋入土中,面前的,便是獨孤戰等人的墓碑。
雪痕望着獨孤戰的墓碑,輕聲道:“我們天人族的內部,也有些傢伙,很讓人討厭。比如獨孤戰的父親,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討厭傢伙。
他母親是人族女性,被他父親欺騙,將獨孤戰生了下來,一直在等那男人回去找她,結果那傢伙早就把獨孤戰母子忘了。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獨孤戰時,我還很小,他看向我們的眼神不是在看親人,倒像是在看仇人。只願意跟着他母親姓,根本不願使用我們天人族的姓氏。
他的天賦在我們天人族的族人中,其實算不上特別出衆,我父親卻依舊花了許多資源在他身上,更是將他母親接到族中。後來,他才慢慢接受了我們,還成了我的侍衛。
在我心中,他和族中的其他大哥哥一樣,都是我的親人。”
雪痕轉身,望着山谷中一棟棟破敗的建築。
“獨孤戰他們,至少還留有屍體可以埋入墓中。但是更多死去的族人,像是我父親和族中的許多長老,不僅隕落,而且屍骨無存,甚至都無法入土爲安。”
她見林辰有些擔心地望着自己,露出柔美笑容:
“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輕鬆過。我打算建造一座巨大的墓碑,將我父親和其他屍骨無存的族人,他們的名字都刻到墓碑上去,用來紀念和拜祭他們。你覺得怎麼樣?”
林辰笑着點頭:“很不錯的主意。”
他想了想,問
道:“關於雪翰天父子,你有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置他們?”
林辰已經將雪痕失蹤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她說了,也和她說了雪翰天父子落在自己手上的事情。
當初雪滄瀾和雪嵐等人,都恨不得讓林辰立馬便將雪翰天殺了,林辰雖然也覺得這對父子該死,但依舊覺得,還是應該讓雪痕自己來處理的好。
雪痕沉默幾秒,說出兩個字:“殺了。”
見林辰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己,她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優柔寡斷,放了他們兩個?”
“那倒不是。”林辰搖頭,“我是以爲,你會懲治他們,但頂多像是讓我幫忙廢了他們的修爲之類的,然後留着他們一條命。”
雪痕笑着說:“其實,我本來也打算這麼做的,但想一想,如果我硬要饒他們一命,那麼對我父親還有死去的衆多族人,根本不公平。
等將天人族散落在各處的族人集中起來之後,我會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他們說清楚,雪翰天父子的死活也由他們來決定。
這件事情,幾乎沒什麼懸念,按照我們天人族的規矩,他們背叛族羣,雪翰天更是曾對族長出手,那都是死罪。”
兩人沒再多說關於雪翰天父子的事情。
雪痕帶着林辰,在一座座已經破敗的建築中穿行,爲他介紹,這一棟棟破敗的建築,當年是什麼樣子的。
和他說,當年她是住在哪裡,還帶他到了她當年的閨房去,只可惜那間房屋已經坍塌,看不出絲毫原本的模樣。
“雷鬼族族長那老傢伙,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帶人過來這邊。”
林辰拉着雪痕,跨過一根倒塌在道路中間的石柱,轉頭笑着對雪痕說道,“你猜他是要來幹什麼的?”
“你這是在考較我呢?”
雪痕絕美的小臉露出有些俏皮的笑容,揚了揚秀氣的眉毛,一瞬間這白茫茫的世界,彷彿都變得無限美麗。
她想了想道:“被魔眼族抓走的那些人,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不用多久,在魔眼族發生的事情,也就會傳開。
到時候,雷鬼族族長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懷疑那個覆滅魔眼族的人就是你,就算不是你,只要我們天人族有着足以覆滅魔眼族的強援,就足夠嚇破他的膽了。
他是個聰明人,不會等着我們上門去找他的麻煩,所以會選擇主動過來這邊求和,或者說,是求饒!”
“不錯。很聰明!”林辰笑着誇獎道。
雪痕露出幾分小得意,一副我當然很聰明的樣子,並不讓人討厭,倒顯得很可愛。
林辰笑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是像覆滅魔眼族一樣,將雷鬼族也給滅了,還是怎樣?”
“由我來決定嗎?”雪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詫異。
林辰點頭。
雪痕想了想,道:“雷鬼族的人,雖然討厭,但我們和他們之間,也沒什麼血海深仇。在之前的交鋒中,吃虧的也是他們,而且他們還有很多人質在我們的手上。
依我看,不如就拿這些人質來狠狠敲詐他們一筆,用來當做是重建天人族的資金。至於將他們趕盡殺絕,還是算了吧。”
說到後面,她有些遲疑的看向林辰。
林辰笑着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裡,本來是打算離開前,去將雷鬼族族長宰了的。
雪痕這丫頭,總歸還是有些心軟,不夠心狠手辣。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幾天之後,莫圖和雪滄瀾等人也回來這邊,林辰便將雷鬼族在他手中的那些人質,都交給他們,後面狠狠敲詐雷鬼族一筆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去辦了。
雪痕知道林辰答應烏煌,要前往他的家鄉走一趟。
她和莫圖、雪滄瀾等人,一同將林辰送出山谷,在林辰要轉身離去時,她對林辰道:
“我們說好了的,你從雲瀾大草原回來後,就過來接我,我們一起返回地球城。”
“好!”
漫天風雪中,雪痕目送林辰遠去,其餘人站在後方不遠處。
雪霜玥覺得眼前的畫面,就彷彿是一幅古老的畫作,自家小姐和林辰,就像是畫中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