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好消息?”
黎昌負手而立,站在窗邊,望着下方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在他身後,站着一個氣質雍容的婦人。
黎妙凝微微低着腦袋,她是魔眼族的至尊中,唯一的女性,論地位的話,無疑是魔眼族女性族人中最高的。
但在面對黎昌時,發自內心的感到敬畏,她很明白,自己和族長的差距看似只相差一個小境界,但實際上,差距大到對方能頃刻間就讓自己斃命。
“這一次,我們特意找了一百個氣質和她有些相似的人族貌美女子,但依舊是沒有任何人能夠使用‘女神之擁’權杖。”
見黎昌皺眉,她忙是道:“那天人族的女人,會不會是有着什麼隱瞞,需要用某種特殊手段,才能夠認主‘女神之擁’權杖?”
黎昌轉過身來,他的容貌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很是年輕,但兩鬢卻已斑白,一雙眼睛彷彿閱盡人間滄桑,古井無波,似乎天下間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逃脫出他的掌控,也無法讓他心緒起半點波瀾。
“我是先控制她的意識,然後才詢問的。這種前提下,她怎麼可能在我面前撒謊?你覺得,她能夠在我面前有所隱瞞嗎?”他目光落在黎妙凝臉上。
黎妙凝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忙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會不會確實需要以某種特殊方法認主,只是她自己也不清楚?”
黎昌沉默不語,他有想過這一點。
雪痕當初在“天命石門”內,回過神來,便已經能夠使用“女神之擁”權杖,即便中間有一個認主的過程,她自己也不清楚,又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黎妙凝遲疑道:“又會不會,是需要將她殺了,然後其他人才能對‘女神之擁’權杖認主?”
“這個我也有考慮過,問題是,假如將她殺了後,依舊沒有人能使用‘女神之擁’權杖,那麼便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若是有着‘女神之擁’權杖的輔助,即便是至尊境後期,在我面前也不夠看!”
黎昌語氣平淡,聲音中有幾分無奈。
他嘗試過控制雪痕的意識,讓她爲自己辦事,然而雪痕一旦被控制,沒了自我意識之後,便也就無法使用“女神之擁”權杖,這一點讓他無可奈何。
他想要讓“女神之擁”權杖爲自己所用,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讓雪痕主動爲他辦事,第二個是找出另一個能夠使用“女神之擁”權杖的人。
他已經找過諸多魔眼族和人族,乃至於其他族羣的生靈嘗試,就連他自己和麪前的黎妙凝也都嘗試過,卻沒有任何人能夠使用“女神之擁”權杖,這一點也是讓他無可奈何。
“總而言之,至尊神器對我以及魔眼族的重要性,是無法估量的。我現在很慶幸,當年雪狂天獲得‘隕聖山河圖’,並不是像他女兒這般直接獲得傳承。
不然的話,當年他若是能夠將‘隕聖山河圖’運用自如,將全部力量發揮出來,最終被滅的是天人族還是魔眼族,還真是說不好。”
黎昌的聲音給人一種不容反駁的感覺,沉聲道:
“你再去多找一些人嘗試。找一百個沒用,那麼就找一千個,一萬個去嘗試,一旦有好消息的話,就立馬來向我稟報。”
黎妙凝點頭應了下來,她正想告退,就見到黎昌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好奇道:
“族長,發生什麼好事了不成?”
黎昌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這些年來,‘隕聖山河圖’在我手上,纔是真正的物盡其用,當年在雪狂天手上,實在是埋沒了這件寶貝。也是因爲‘隕聖山河圖’的緣故,‘通天魔界’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感知。
即便是一隻不起眼的小蟲子跑了進來,只要稍微弄出一點小動靜,我也立馬就能將它給找出來!”
小蟲子跑了進來?
黎妙凝聽得滿頭霧水,還沒等她再次詢問,就見面前的黎昌,化作一縷縷黑煙,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
陰暗
潮溼的密室中,只有腳步聲在響起。
黎芊芊一步步走向雪痕,臉色惱火,用那尖細的聲音怒罵:
“你現在就是個階下囚,這裡不是你們天人族的地方,而是我們魔眼族的天牢!再敢這麼和我說話,我饒不了你!”
她惱火地盯着面前這張讓她嫉妒的臉龐。
長相出衆、又身爲族長黎昌子嗣的黎芊芊,一直以來都是族中男性的夢中情人,然而之前,那些傢伙見到這個天人族的女人之後,所有目光立馬全部落在對方身上。
站在雪痕的面前,她心中有一種自卑的感覺油然而生,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她都有着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種自卑和無力感,讓她惱羞成怒,自己竟然被一個階下囚給比了下去?
每每想到這兒,她便怒火中燒,忍不住來這邊找雪痕的麻煩,見到對方像只老鼠一樣,蜷縮在陰暗的角落,她的心情就會好上許多。
雪痕目光平靜地看着她,道:“你要是真那麼厲害的話,不如直接將我殺了?試試看,你將我殺了的話,黎昌會不會將你給殺了。
像你這種級別的子嗣後代,黎昌不知道有多少個,對他來說,重要性遠遠比不上能夠使用‘女神之擁’權杖的我。”
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雪痕很清楚。
在黎昌沒發話前,魔眼族的任何人都不敢對自己亂來,別說是黎芊芊,就是魔眼族的其他至尊,都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你——”
黎芊芊被雪痕平靜的語氣激怒,眼中怒火中燒,一張姣好的臉龐變得有些猙獰,冷笑道:
“我的確不能殺你,但收拾你一頓,卻還是能夠辦到的!我現在就讓你明白,你就是一條人人都能打的落水狗!”
她拽住雪痕的頭髮,便要將雪痕的腦袋砸向牆壁。
一隻手從她後面伸出,按在她的肩膀上,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再不鬆開她的頭髮,我就將你這整條手臂,都給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