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辰的話,戚柔心裡也有着幾分不悅。
在她看來,林辰未免太不懂事,混沌異火殘圖是何等珍貴之物,就連至尊強者都會感興趣的寶貝,那裡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更何況,人家還和你素不相識。
不過,聽到司馬長煥直接破口大罵之後,她立馬又覺得,這下子是司馬長煥有些太過分。
人家雖然有些唐突,但終究只是和你商量,又不是命令你非得將東西拿出來不可,哪有直接破口大罵的?
司馬長煥是貴客,她並不想得罪,索性眼觀鼻,鼻觀心,保持沉默。
‘這小子是在找死呢?’
莫圖無語地望着司馬長煥,這傢伙一個不朽境初期,竟然敢罵林辰,莫非是嫌命太長?
“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林辰臉色漸漸陰沉,他也沒想到,對方說話會這麼難聽。
“嗤!我嘴巴不乾淨,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司馬長煥哈哈大笑,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
“那你試試看,再罵一遍。”
林辰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半點情緒,眼中沒有半點波瀾。
但被這雙平靜的眼睛盯着,司馬長煥心頭卻涌現出一股驚恐的情緒,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就像是一隻麋鹿被猛虎注視,他被嚇得一連後退了幾步。
回過神來,見戚柔和“水月拍賣行”的另外幾人都目光怪異望着自己,想到自己竟是被對方嚇得連連後退,他尷尬到極點,惱羞成怒,對戚柔道:
“戚姐,你不說點什麼嗎?什麼時候,‘水月拍賣行’的門檻這麼低,就連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戚柔明白對方是在逼自己表態,心中不喜,但想到對方帶來的那張混沌異火殘圖,能給拍賣行帶來不少利益,便看向林辰道:
“一開口便要讓別人拿出寶貝來給自己看一看,的確是有些不合規矩。這位客人,還是打消你的念頭吧。
那份殘圖,眼下是在我手上,但終究是屬於他的,他不願意給你看,那麼你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司馬長煥讓她表態,是想要讓她跟自己一起怒斥林
辰,然而戚柔的一番話,看似站在他的一邊,但顯然是依舊在努力將一碗水端平,充當和事老,誰也不想得罪。
司馬長煥一臉不爽,道:“戚姐,既然你也說了,這傢伙不懂規矩,那麼還留着他幹嘛?這種不懂規矩的傢伙,就應該直接趕出去,好讓他長點記性!讓他明白,在有些人的面前,還輪不到他放肆!”
“這……”戚柔有些爲難起來。
司馬長煥極爲強勢,道:“反正這傢伙激怒我了!他不走的話,那麼就麻煩戚姐你將殘圖還給我,我換一家拍賣行就是了。”
戚柔無奈苦笑,看向林辰道:“客人,要不我看你就換一家拍賣行去交換寶貝吧?”
言下之意,也就是讓林辰另尋他處,從這裡離開,只是說得有些委婉。
先前接待林辰的女孩,以及另外幾個男女,看向林辰的目光,都帶着幾分同情。
他們覺得司馬長煥欺人太甚,奈何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司馬長煥雖然囂張,但他有囂張的資本,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就連戚柔身爲這裡的負責人,結果都只能按着他的心思來,被他牽着鼻子走。
林辰目光陰森,但表情依舊很平靜,望着這一幕,戚柔心中暗道,若是論養氣功夫,這個年輕人倒是要比司馬長煥強得多。
只可惜,養氣功夫再好,也敵不過現實。
林辰站在原地,沉默不語,既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喂!你沒聽到戚姐的話嗎?人家讓你離開,你聽到沒有?臉皮真厚!”司馬長煥很是不爽的道。
林辰卻依舊沒搭理他,轉頭朝先前戚柔和司馬長煥出現的拐角看去。
莫圖也朝着拐角看去。
見狀,其他人都有些狐疑,什麼意思,有人正朝這邊走來?
可自己分明沒感覺到,有什麼人在朝這邊靠近。
戚柔和司馬長煥心中浮現同樣的念頭。
下一秒,便見一個身材高瘦,髮鬚皆白的鷹鉤鼻老者,從拐角處出現,朝這邊走來。
戚柔吃了一驚,迎上去道:“郭老,您怎麼出來了?”
被叫做郭老的老者,臉上露出笑意:“有貴客駕臨,老夫自然應該出來迎接。‘水月拍賣行’的名聲之所以好,就是因爲,我們從來不會怠慢任何一位客人!”
郭老?
司馬長煥怔了怔,興奮到極點。
據他所知,這邊的“水月拍賣行”分部,表面上的負責人是戚柔,但真正的負責人,據說其實是一位至尊境初期的存在。
這老者能讓戚柔如此恭敬,應該便是這邊真正的負責人!
貴客駕臨?
在司馬長煥想來,他口中的貴客除了自己之外,還能是誰!
當即,他又是興奮,又是有些惶恐,快步朝郭老走去,笑道:“哈哈!郭老您何必親自出來,這也太客氣了。”
戚柔心中也是吃驚不小,司馬長煥拿來的混沌異火殘圖雖然價值不低,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不朽境初期,實力連自己都不如,郭老竟是親自出來迎接他?
迎接?
不對!
司馬長煥過來這邊已經好一會兒,眼下正要離去,如果郭老是因爲他而出現,用的詞不應該是迎接纔對。
既然說是迎接,那麼迎接的自然是剛到來的人!
她心中已經猜到什麼,但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郭老彷彿沒有見到一臉興奮的司馬長煥,徑直走到林辰和莫圖的面前,笑呵呵道:
“老朽也是剛剛纔察覺到兩位,還請不要見怪。”
他的目光,主要是落在林辰身上,心中震驚不已,自己之前,明明只察覺到一個至尊的氣息,結果過來這邊的路上,卻感應到又是多了一道至尊的氣息!
顯然,這個人是故意讓自己察覺到他的氣息的!
他想要讓自己察覺到他,就能讓自己察覺到,不想讓自己察覺到,便能將氣息隱藏起來!
想到這一點,郭老實在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之所以目光落在林辰身上,是因爲,那後面出現的至尊氣息,便是這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
“他們……貴客?”司馬長煥脖子僵硬的朝這邊看來,表情猶如白日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