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間,洪太子就弄清了事情緣由,他實在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是吧?小劉,你沒見過女人還是怎麼着?犯得着麼?”
劉善也知道犯不着,他自己都不缺女人,人家洪太子更不會缺,雖然男人十有八九都好這一口,可到了他倆這種身份,爲這點小事惹出糾紛,就未免有點得不償失了。
可他這巴結的心思,還不能強調,大家怎麼說也是朋友來的,不能太自降身份,只好訕訕地笑笑,找了個重點強調一下,“洪哥,那三個,絕對都是**的,這年頭,找個處不容易啊。”
洪太子自然也知道劉善主要是想巴結自己,話不便出口而已,笑着搖搖頭,“你要是喜歡開荒,就自己去開了好,又不是找老婆。既沒情趣,還弄得血呼啦哧的,有意思麼?我可不好這口。”
停了一下,洪太子又開口了,“要是這麼回事,那就放他們走了吧,我還說他們敢欺負到你頭上呢。”
“那可不行,”劉善使勁搖着腦袋,“那個女人罵我是武大郎,我饒不了她。”說着,他的手就指向了方娜。
方娜看着劉善向她指指點點,臉色再一次轉白。
“別扯了,你本來個子就低,”洪太子斥之以鼻,朋友之間,有時候說話就是直,“個子高又怎麼樣,還不是供咱兄弟們使喚?有實力不比啥強?”
洪太子都這麼說了,劉善也就只好這麼認了,他本也是個聰明人,能猜得到,恐怕是對方最後來的那個幫手實力太強,洪太子不想招惹,反正這事自己又不佔理。
說實話,洪太子想的,劉善只猜對了一半,爲朋友出力,洪太子不會二話的,他忌憚的,不僅僅是這些,實在是,楚雲飛身上,還有張豐亞的影子呢。
黑鬱金香裡的事情,洪太子已經記不清楚雲飛是哪邊的人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後來“二張”是走得很近的,關於這個,已經不是很重要的事了。
而且,最關鍵的事情是,這事是劉善挑起來的。但凡具備普通思考能力的人,做事的時候,大多還是要講究個“情理”的。
沒錯,楚雲飛是很強悍,但這嚇不倒洪太子,不過匹夫之勇罷了,拋開國家機器的力量不說,洪太子就不相信,天下就找不到壓得住他的人了?
所以,事情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值得不值得”這個利害上了。
洪太子認爲,爲了這麼點小事,不值得,那就是這件事的最終定論了。
這些話,寫起來是長了點,不過,也就是那麼幾分鐘的事。
於是,楚雲飛等了幾分鐘,洪太子就回轉了來,上下打量他一番,“算了,我看在豐亞的面子上,這件事就這麼了了吧。”
楚雲飛終於想起來此人爲什麼這麼面熟了,兩人大約是在黑鬱金香見過的,不過,就算楚雲飛腦瓜再好,記憶力再怎麼驚人,那種場合下,也只有別人記住他的份兒,他怎麼可能記住那麼多人?
說着,洪太子回下頭,嘴撅了一下,那個位置站着劉善,“那是我朋友,以後,你們少招惹他。”
方娜還待再說什麼,廖滄海一把把她拽了過來,“拉倒吧,小姑奶奶,你別添亂了好不好?你知道你惹的是什麼人麼?”
這不能說是廖滄海真的智慧驚人,這事,是個人就能品出個一二三的,不過,女人有時候,真的是太感性化了。
照說事情就該這麼結束了,不過,羅湘堇受了方娜的影響,提了個建議,“要不咱們站這裡等等再走吧,看這些人去哪裡,省得他們真的跟蹤咱們。”
這時候,洪太子和劉善言語了幾句,上了悍馬車,看來並不打算進迪廳湊熱鬧,劉善也走向另一輛小車,在路過商務車的時候,想必是看到了微微變形的車體,他的怨氣似乎又被勾起了點,回頭又狠狠地瞪了幾人一眼,才坐進車裡。
主事的人走了,衆嘍羅也一鬨而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門口,只剩下了幾個零散的閒人。
也許,是楚雲飛剛纔的表現太出衆了點,居然有兩人,上來跟他套起了近乎,楚雲飛心裡正不痛快呢,自然也沒好話給他倆,“現在知道套近乎了?剛纔你們怎麼不站出來說兩句啊?”
剛纔交鋒,上風一直被洪太子死死把持着,楚雲飛也明白,眼下這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雙方地位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點,
不過,就算有這樣清醒的認識,事事佔慣上風的他,多少還是會有點壓抑感的。
這話的殺傷力很大,個子高點的那位,終於不堪如此被人落面子,掉頭走了,個子稍低的不屑地“哼”了一下,“連句重話都受不住,也好意思上來套交情?”
咦,這位這話,算是有點意思,楚雲飛沒有說話,冷眼看他繼續表演。
那人倒不在乎楚雲飛怎麼看他,起碼在臉皮上,比得上專業跑街的了,說得倒也振振有辭,“剛纔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幫你說好話?劉善名氣老大了,我雖然不怕他,可是,我沒理由幫你們的,爲什麼出這個頭?”
嗯,不錯,有點道理,繼續說吧。
“現在,我發現你是個有實力的男人,就過來結交一下,想必你也明白,有實力的人,交友是比較謹慎的,我不怕麻煩,但是,我不喜歡麻煩。”
這大內海,十里洋場,花花世界,倒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像眼前這位就是這樣,在先陽,楚雲飛是沒見過這樣的人的。
雖然他的交友觀,比較符合楚雲飛的脾性,但對於這種能把很不堪的事說得義正嚴詞的主,他還是比較鄙薄對方的爲人的。
看來臉皮厚,還是有好處的,楚雲飛一邊心裡默默地反省,一邊回擊,“按照你的觀點,現在我很遺憾,因爲,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實力,值得我結交。”
這話,也算不上得罪人吧,楚雲飛沒再想下去,伸手攔住一輛打了“空車”燈的的士,五個人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