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魯膠漢子剛剛停止喊話,正彎腰拿了一瓶水來喝,就見到臺下蹭地蹦上來一個人,驚訝之餘,差點把手裡的營養水扔掉。
別的不說,就沖人家上臺的那架勢,魯膠漢子就明白了,這是有傳說中的那種高人駕到了。
也是衝那上臺的架勢,選手自然也清楚了,這位恐怕不是來敘舊的,應該是找事的。
裁判和助手的反應很及時,雖然楚雲飛的動作很快,但他們還是有時間攔了上去,“這位觀衆,這是比賽場,請你下去。”
說話的是裁判,他壓根沒注意人家是怎麼上來的,不過,那助手倒是看清楚了,來了個麻煩。
楚雲飛一抱拳,“抱歉,我只是想提醒下這位朋友,這才進八強,後面的路,還長着呢,沒必要這麼興奮吧?”
理由,也只能用這個了,至於地域什麼的,還是不要說了,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炎黃子孫?他實在是怕任普通吃虧,纔上來的。
魯膠選手看清楚了,原來這位也不過20歲左右的模樣,按歲數來說,怎麼也厲害不到什麼地方去吧?
再說了,大凡練武的人,骨子裡,總是有一種不服輸的血性的,何況是這種連八強都能闖進來的主?
“兄弟,身手不錯啊,砸場子就是砸場子,說那麼多幹什麼?”
選手脾氣比較火暴,裁判和助手死活都攔不住他,不過這也難怪,被人直接踩過來,給誰也受不了。
裁判看到事情不妙,就待喊下面的保安上來,這些保安,大都是散打隊員什麼的客串的,一擁而上的話,威力是很驚人的。
不過,裁判席那裡已經明顯地分成了兩派,一派不許保安上去,這是多麼好的花絮啊,反正今天也夠亂的,另一派則主張,這個頭不能亂開,要不麻煩太大。
就這麼嚷嚷鬧鬧中,臺上兩位已經開打了,裁判也躲到了一邊,怕誤傷着自己,這不速之客,他可未必會遵守比賽條例。
兩人都不是太講究的人,楚雲飛更是想速戰速決,打了就走,起腳就是個飛踢,大漢伸手硬架,本來想順勢拿住對方的腿,但一股大力涌來,他的手臂震得一陣發麻,抓腿的動作就慢了一拍。
他慢,楚雲飛可不慢,接着又是一腿,還是那個方位,那樣的高度,大漢只能再次招架。
連着三腿過去,大漢的膀子如同被雷擊過一樣,痠麻不堪,等到楚雲飛第四腿飛出,他只能向側後退去,躲避了。
這就不用再比了,沒任何的必要的,楚雲飛能四次搶先出手,逼得對方不得不應,兩人拳腳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拳腳上的差距,可以通過力量和身體素質來彌補,可大漢自己明白,力量和身體,兩個人也不在一個檔次上。
楚雲飛爽朗地一笑,手一揮,一個能量團就奔着大漢的膀子去了,再一拱手,“打擾了,”說完跳下賽臺,揚長而去。
大漢正在這裡苦惱呢,這條胳膊,怕是要恢復幾天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己八進四的比賽。卻沒想到,對方揮手間,一似若有若無的清涼侵入了這條胳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別說楚雲飛早走了,觀衆們,都開始陸陸續續地離場了呢,只急得組委會的人在那裡大喊,“還沒抽獎呢,還沒抽獎呢。”
可是,今天觀衆的興趣不在這裡了,作爲抽獎憑證的票也扔了一地,他們想追出去看看那個會飛的傢伙。
楚雲飛跑出去以後,也沒耽擱,找了輛在門口等客的出租車,跳了上去,“打表,雙倍價錢,別的別問了。”
司機乖巧得很,把表一壓,左右看看,開始*在座位上打盹。
沒過多久,廖滄海和他的同學們出來了,楚雲飛沒招呼,反正明天滄海還是要來找自己的,有話回頭說吧。
緊跟着,任普通也衝了出來,四下裡到處張望,顯然是在找他。
楚雲飛鑽出車來,喊了一嗓子,任普通心思比較遲鈍,耳朵倒是很尖,拉着女朋友就跑了過來,鑽進出租車。
司機緩緩地打着方向盤,“請問,你們去哪裡?”
去哪裡?楚雲飛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好,不過,他鄉遇故知,總是值得慶幸的事,想想自己最近沒怎麼吃燒烤了,“找家燒烤店就行了。”
三個人沒再理會司機,隨便聊了起來。
任普通是河東省散打隊的,這次來內海,倒也沒存了一定要奪冠的心思,他心裡有數,就算天開眼,他在內海賽區得了冠軍,但絕對也得不到全國冠軍,可這比賽,進了賽區32強,就有出場費可拿了,那可很值得試試了。
到現在爲止,他進了八強,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十六進八的時候對手棄權,害得他沒拿上出場費。
楚雲飛倒是關心自己離開之後,先陽發生了些什麼變化,再三追問下,任普通才講了夜市那裡的情況。
楚雲飛剛走的時候,小泉陽那裡還算正常,誰都不知道飛哥會什麼時候回來,沒人難爲他,而小泉陽也會做事,那些賣飛哥面子的人,他也招呼得很殷勤。
可是,天漸漸地冷了,客源也少了,小陽泉的手頭也開始拮据起來,於是,有些該走的場面,也就不怎麼講究了,而楚雲飛卻遲遲沒有回來的跡象。
這樣一來,自然又有人開始盤算了,因爲,買賣不好的,不只是小泉陽。
任普通又來找楚雲飛的時候,正好遇到有倆外地客在欺負小泉陽,因他最近做事不太講究,所以就沒人出頭來聲援。
眼看那攤子就要被兩個別有用心的外地客人砸了,任普通跳了出來,輕輕地給了對方兩下,總算是解了小泉陽暫時的危急。
楚雲飛聽到這裡,刮刮鼻子,搖搖頭,遺憾地“嘖”了一聲,小泉陽還是太小了點,人雖然聰明,經驗太欠缺也太毛躁了。
而且,這傢伙,未免也太功利了點吧?朋友肯那麼幫你,你以爲是看你的面子啊?早要是夾着尾巴做人,可也到不了這一步呢。
算了,不想了,楚雲飛懶得再爲曾經的合作者操心了,事情是你辦砸的,我何必再去管?不過,他很敏銳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小任,你這麼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