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楚雲飛同索菲婭的交流,只能用“無限瘋狂”四個字來形容,好在兩人都是三月不知肉味的年輕人,略微揮灑和透支一些,倒也不怎麼要緊。
但這肆無忌憚的響動傳到粱繹的房裡,那可就實在要命了,她比楚雲飛還大了將近兩歲,正是熟透了的年齡。
素日裡閨房空寂,那是因爲她明白自己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對殺手而言,感情這東西不僅僅是奢侈品,還是如同禁忌一般的存在。
有多少殺手,因爲動了真感情,整個人都麻木了,懈怠了,沉淪了也退縮了,等待他們的,通常只有死於非命或者橫屍街頭,極少有人例外。
現在的粱繹,靠上了楚雲飛,外面又有一個小有能量的“乾姐夫”吳肖羽,如果沒有太大意外的話,終於是可以過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飽暖思淫逸,簡單點講,就是一句話:小螳螂……思春了。
如果沒有羅湘堇和索菲婭的話,楚雲飛會是粱繹最願意考慮的對象,而在最近一段交往中,她也確實差點就忘記,這個男人,其實是有兩個女朋友的。
索菲婭的到來,再次提醒了她這個事實,昨天隔壁房間的響動,更是讓她又氣又羞:蘇菲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
天上又飄起了星星點點的小雪花,清晨的首京,一如粱繹的心情,沉悶而陰霾。
由於城市熱島效應的緣故,飛舞的雪花剛觸及地面就融爲雪水,夾雜着空中裹挾下來的沙塵,整個城市的街道顯得潮溼而污濁。
這個世界上,真沒有什麼乾淨的東西!粱繹斜倚在陽臺上,看着眼前的街景,懶洋洋、卻又不失憤滿地胡思亂想着。
下一刻,一輛淡綠色的小車停在了小築門口,她知道,那是桑大軍的女朋友唐素素,又買了早點給他送來了。
有駕車橫穿半個首京的工夫和油錢,什麼樣的早點也物超所值了,那個男人,真的好幸福呢,她有些羨幕了。
打個哈欠,伸個懶腰,任那曼妙無比的身材在高彈的緊身羊毛衫中舒展,粱繹揉揉微微有些發痛的眼皮:等河東的風頭過後,我是不是,也需要找個男朋友談談戀愛什麼的了?
一想到“男朋友”這個詞,她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起了一張笑臉:白皙的皮膚,中等偏瘦高的身材……
那是唯一一個輕薄過自己,而沒有受到過任何懲罰的傢伙。
就在這時,腳步聲自她的身後響起,“領獎,你也在這裡啊?”
楚雲飛和索菲婭也走上了陽臺,兩人的手臂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讓她看得一陣鄙夷: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倆是戀人麼?這世界……真的沒有什麼乾淨東西了!
想雖這麼想,但一個異常甜美的笑容浮現在粱繹臉上,“呵呵,我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了,蘇菲,你不要總叫的我名字,叫粱姐吧。”
她痛恨別人把自己叫做“領獎”或者“良駒”什麼的,無心的也不行!
“我們去吃早餐,你去不去?”索菲婭清純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她昨天晚上,一定很性福來的,“座位都訂好了,磷肥小築。”
臨風小築在首京北郊,也是一個新起的別墅型飯店,自小築雲飛崛起以來,首京一夜間“小築”亂飛,而且大多是在郊區,只是,臨風小築有正規的營業執照,
粱繹纔要搖頭,楚雲飛發話了,“。起去吧,難得蘇菲這麼開心……你去穿件外套,我們在這兒等你。”
去就去,你們不嫌電燈泡礙眼,我怕什麼呢?粱繹微微一笑,“好,你先去熱機吧。”
輕型直升機就停在陽臺上,冬天使用的時候,就算有預熱器也是預熱一下好,這樣能讓瀾滑油攪拌起來到達機身各個部件,不過,預熱時間要適中,時間太長的話,容易產生積炭。
就在三人剛下直升機的時候,楚雲飛的手機又響了,是條短信,劉寧發來的,“預付款己到二萬,方便時請回電話。”
這就是己經有兩個活口送到了劉寧那裡,首京人多眼雜,先陽警方盯得緊,所以山口組的活口,都弄到內海去了,那裡有靳家的幾個子弟在照應,不怕出事。
兩個……還是少了點,不值得專門接來首京一次,楚雲飛搖搖頭,順手回了一個短信,“錢太少,等加價後再談。”
這種事情難不倒他,但對於女人,他還是搞不太懂:粱繹只是隨便被喊了來吃早飯的,怎麼蘇菲會跟她有那麼多話可談呢?
要是沒有處男幾千年,大概還能從以往的經歷中得出一點經驗,可眼下,他也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笑吟吟地看着兩個美女邊吃邊聊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楚雲飛而言,清閒實在是一種太奢侈的境界了,他坐了沒十分鐘,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來的是趙老的孫子趙治勳,他同楚雲飛比較慣,拉了椅子就坐了下來,“哈,我一看外面的直升機,就知道楚總你準在。”
楚雲飛的頭頓時又是一陣膨脹,他知道這傢伙是爲什麼來的,前一陣子,趙治勳在維爾京羣島投資了一個進出口公司,主營有色金屬礦石進口,其中大頭是從智利進口銅礦石。
銅礦石的進口,門檻是比較高的,原則上講,這是國家管制的戰略物資,一般公司拿不下這種許可證,想拿許可證,起碼得是部一緩的,可以想像,利瀾也就比較高了。
但是,同別的老一輩革命家一樣,趙老也還算得上正直,趙治勳沒有多少融資的渠道,不熟的人他還不方便張口,從楚雲飛這裡借了兩個億走,後來說週轉不是很靈,還想再借。
這種麻煩,楚雲飛最近遇到很多,大家都知道,小築的主人有錢,不是一般有錢,而是很有錢,而且,不但有錢,這錢還沒地方花!
“趙總啊,兩億還不夠你週轉?”既然被人當場抓住,楚雲飛也避無所避了,只能硬着頭皮解釋,“最近我在美國接了點活,手頭實在不太寬裕。”
“那咱們老話重提,兄弟我讓些股份給你做擔保,成不成?”趙治勳也真着急了,“運費漲價,下家的款子也不及時,這不純粹要我好看麼?”
“我要你的股份做什麼?你掙點錢也不容易,”楚雲飛大搖其頭,“這樣吧,我回頭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籌措點。”
現在的他,早不把這種“小買賣”放在眼裡了,就算他不嫌錢多燒手,但也沒興趣要此人的股份。
爲什麼?因爲這事透着不地道,要說趙治勳借貸無門,那是打死他也不肯信的,人情勢力之類的因素不說,就把他那些堆在港口的銅礦石抵押給銀行,貸些款子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按說,趙治勳是不敢陰他的,上次因爲國稅局的事情,小築的服務員都敢把他爺爺直接攆出去,以小築老闆的身份,收拾個小趙還不是手拿把掐?
但這事裡肯定是有蹊蹺的,要擱在一年或者兩年前,楚雲飛絕對有興趣琢磨一下,趙治勳遇到了什麼樣的難題,或者是準備了些什麼後招對付他,順便再考慮一下如何應對,怎麼才能從中漁利。
可眼下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點,他根本沒工夫去一一判斷去,所以,對這種有潛在威脅、或者可能存在潛在威脅的事情,他一律統統推掉:我沒興趣知道你們想做什麼,反正楚某人是堅決不奉陪。
就算他做得如此小心翼翼,現在同小築雲飛聯營的公司和企業也不在少數,目前進入實際操作的,就有八家之多。
這八家並不僅僅限於一兩個行業,投資有大有小,回報也有高有低,其中最多的己經弄了楚雲飛十四個億走,少的目前只划走三千多萬。
這種投資或者參股,楚雲飛基本上不怎麼考慮回報的週期,他只就事論事地判斷,如果是一件很順理成章、很透明的投資,而雙方關係又尚可的話,他通常都不會怎麼在乎的。
當然,賠錢的買賣是沒人願意做的,回報期太長的買賣……別說他,就是那些借錢的主也不會願意做的,畢竟,能從小築裡借到錢的人,都是相當有能量的。
這就是楚雲飛現在生活的真實寫照,正正應了那句話,“有一百賺一百很難,但有一百億賺一百億,那就只是時間和方式的問題了。”
兩人嘀咕完之後,索菲婭和粱繹也吃得差不多了,趙治勳打量了兩位美女幾眼,衝楚雲飛伸個大拇指出來,轉身走了。
“楚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啊。”
去死吧,就憑你,還有這麼蹊蹺的事情,也指望我主動給你打電話?楚雲飛輕輕搖搖頭,嘆口氣,“算了,我也沒什麼胃口吃飯了,咱們回吧?”
“我想去逛街,”索菲婭可不想就這麼回去,“讓他們把車送過來,咱們去逛逛商場吧。”
這一逛就又是一天,索菲婭買了不少衣服,用她的話說,那就是她帶來的衣服,似乎不怎麼合適在中國穿。
這本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要命的是,她居然做主給粱繹買了不少東西,單就金額而言,兩人花費的大體相當。
這會是一種暗示麼?有人的腦中,又開始動歪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