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這麼積極地響應這事,實在同日本人在中國的形象有關,很難想像,如果楚雲飛要求大家綁架或者殺死的對象,是中國人的話,會遭遇什麼樣的抵制。
按說,武林中人像歐陽生那樣,極度痛恨日本人的並不是很多,但那場戰爭過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很多人對“皇軍”的殘暴還是記憶猶新的。
雖然,在中日建交後,兩國關係無論從政治還是經濟上、官方還是民間一度融洽了很多,但隨着中國國際地位的日益提高,東方這個小鄰居又開始不甘寂寞起來了。
最好笑的論斷,莫過於日本官方媒體的報道了,他們承認在日本青少年中,敵視中國的現象很嚴重,但以他們的說法,那是由於中國民衆的敵意,造成的某種反彈。
日本的青少年——敵視中國,這就意味着,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兩國民間之間,註定是產生不了什麼和諧音符的。
就在楚雲飛覺得塵埃落定,可以拍屁股走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孟定國和戈永失蹤一天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又冒了出來,找上了他。
兩人本就是閒雲野鶴一般的人物,沒有認識楚雲飛之前,孟定國是四下偷偷摸摸地爬人牆頭,尋找高手對戰,戈永則是隱姓埋名,一直找尋着能讓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法子。
這兩位殊途同歸的高手找他,緣由也很簡單:我們左右是沒什麼事,要不,去你的小築雲飛呆一陣,順便也看看你怎麼調弄那個“日月七珍”。
當然,這樣的話,戈永是說不出口的,但孟定國卻是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此人的性格,真的是率直得可以,而且行事頗不拘小節,怪不得……四象宗後繼無人呢。
楚雲飛對這樣的性格並不是很在意,對方願意去小築常駐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畢竟小築那裡又在起新樓了,而眼下的小築,空房間也不少。
他只有一個要求,或者說是兩個:不能私下調查和干涉他的行事,而且,方便的時候,他倆要幫小築做點力所能及而又不違背武林道義的事。
事實上,他正打着僱用這倆高級勞力的主意,就是不知道這倆六十來歲的老人,有沒有興趣去學開直升機?
這個簡單,孟定國登時就拍了板,私下調查什麼?要問就問到明處了,不涉及到什麼忌諱的情況下,小楚你也不可能不告訴我,是不是這個理?
總之,這事實在說不清楚是誰佔了便宜,誰吃了虧,但毫無疑問的是,眼下的小築雲飛裡,絕對是全中國武林高手最多的地方。
路過先陽的時候,楚雲飛直接攛掇着妙明還了俗,才說回了首京,好好測試一下妙明的身體狀況,順便改造一下他的生命能量的時候,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傳來!
齊老太太,林小三的“奶奶”,得了宮頸癌,雖然發現得早,但齊老年事己高,手術是不太方便的,時老專門打電話問楚雲飛:你這裡,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楚雲飛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只會幫人調理身體,治療癌症……我哪裡有這種本事?
時玉衡原本也沒對他報什麼太大的指望,無非是個病急亂投醫的意思,既然楚雲飛張嘴就把事情推得老遠,他也只能勸他的“老姐姐”去做化療了。
這本來只是一個獨立的事件,但隨着齊老太太癌症的發作,小築裡意外地發現,前來就餐的顧客,回去不久後,癌症的發病率提高了不少。
這顯然不是件偶然的事情,楚雲飛接到這樣的反映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歐陽生肚裡蛔蟲!
歐陽生頭一次接受調理的時候,肚裡的蛔蟲因爲吸收了生命能量,興奮得把寄居的主人折騰得死去活來,這次,是不是癌細胞也因爲類似的緣故,大肆發作了呢?
他還沒把事情琢磨明白,就有人找上門來了,來的是某省一個廳長的老爹,老頭聽說小築裡的“日月七珍”的名聲,跟兒子要了點錢來嚐鮮。
需要重點指出的是,老頭兩年前就得了淋巴癌,因爲治療得當,沒怎麼擴散,但早晚是躲不過去的。
人越老,通常是越怕死,可既然躲不過去,他也徹底死了這份心,四天前來小築用餐,意思無非也就是想在人生體驗上再多加點什麼東西就是了。
但是花了五百萬,吃了一小盤水果之後,回到醫院一檢查,得,癌細胞擴散了,而且一天一個樣飛速地發展着,老頭不幹了。
沒吃你們這日月七珍前,我起碼還能活那麼三五個月,現在到好,這個月都不一定能熬得過去了,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這種事,擱在平時,楚雲飛根本懶得理會,小築裡又沒什麼輻射之類的東西,腫瘤也長在對方身上,把責任推到小築裡,未免有點不合情理。
可眼下,他對自己的產品有了點懷疑,又不想壞了口碑,說不得就要拿老頭來做做實驗了。
——你這壓根兒就是無稽之談嘛,我還真沒聽說,吃飯能激活癌細胞,要不這樣,你再花五百萬買一份兒,吃了以後,就住在小築裡隨時觀察,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我賠你五千萬,成不成?
這無疑是一箭雙鵰又不落壞名聲的一招,怎奈老頭聽了這話,就有點傻眼了。
他並不能肯定,毛病就出在這頓飯上,只是有所懷疑而己,眼下小築裡打算承認這事,並且賠他錢了,他倒反而猶豫了起來。
原因也很簡單,他並不怕自己猜測得不對,拿不上那點錢,恰恰相反,他就是怕自己猜對了,賠償款也能拿上,但是這麼一來……他的病顯然要雪上加霜了。
五千萬是不少了,可是哪怕有五千億呢,人都要死了,還要那些錢有什麼用?老頭想得很開,能活一天就是一天。
有錢人,大多都是貪生怕死的,楚雲飛存了試驗的心思,反倒一時沒人供他做測試了,實在是遺憾得緊。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他己經有了大致的應對方案,既然一時半會兒沒人願意配合,他也懶得專門去腫瘤醫院找人,他要做的事還多着呢。
沙褒又來了,根據她這段時間的觀察,女兒吳玉婷的病情,似乎確實是控制住了一些,她來找楚雲飛:上次你沒說完的話,現在說說吧。
這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楚雲飛張嘴就來了,“小吳的病,需要長時間的治療,我很想知道,這筆費用,你打算一次性JIA清,還是每次繳納?”
沙褒脾氣不好,可並不是說腦子不夠用,再說,女兒的病有了着落,她的脾氣就小了很多,“楚大夫,我這人不太明白事,麻煩你先跟我介紹一下,一次性JIA清是多少錢,每次繳納,又是多少錢?”
“這個我還真說不好,”楚雲飛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最壞的可能,就是我能緩解她的病情而不能去根兒,這可純粹是個無底洞了。”
“你要一次交清的話,我給你個絕對優惠的價錢吧,五億人民幣,你看怎麼樣?”
他說的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吳玉婷那種結構古怪的生命能量,他沒有把握調整好,但要就此維持卻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就按照小吳每月吃一次日月六珍計算的話,一次五百萬,一年就是六千萬,一次性收五個億,保吳玉婷一生平安的話,吳家這筆買賣不算虧。
“五個億啊,”沙褒點點頭,居然沒什麼很過激的反應,“錢我是拿不出來,但我感覺,你這裡似乎有變通的法子?”
對她來說,五個億跟五千萬或者五十億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拿不出來,自然也沒必要大驚小怪了。
“變通的法子我是有的,不過……”楚雲飛咂咂嘴,遲疑一下,“小吳的身板太弱了,我怕……不太合適。”
“你沒說出來,怎麼又知道不太合適呢?”沙褒心裡在打鼓,嘴上卻是不肯示弱,“從小她爸爸就要求她好好鍛鍊身體,你別看她瘦小,力氣可是比我大呢。”
“那我就說了啊,”楚雲飛先是盯着她看了幾眼,才緩緩道來,“你家小吳的身體,雖然很糟糕,但陰差陽錯,恰好能幫我做一些事情,她要是能成爲我這裡的員工的話,我可以免費爲她治療,一直到……反正保她一生平安是沒問題的。”
“可我的孩子還在上學啊!”沙褒做夢也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失聲尖叫了起來。
“她在小築也能上學,請幾個家庭教師而己,”楚雲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或者說,我這裡需要她的時候,她能來幫忙也行,我只需要一個承諾而己。”
“什麼樣的忙?”沙褒終於動心了,小築主人說得頭頭是道,而且似乎也不想勉強她,她自然就想聽聽條件了。
說來說去,還是家裡那個老不死的太古板了,要是知道伸手在部隊撈撈錢的話,也不至於窘迫到眼下這種地步不是?
“很簡單的忙,比如說,先學學開直升飛機什麼的。”楚雲飛的話,總是那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