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勤的士兵,很奇怪這輛出租車的膽量,這片,基本上就是出租車的禁區,什麼樣的司機,敢在這裡晃悠?
他揮手示意停車,而且很不客氣地向這車做了一個“趕蒼蠅”的手勢:快走快走,我這可是給你面子呢。
誰想,出租車司機就這麼停了下來,一個冷豔美女下車,走到了士兵的面前。
這位眼睛就有點花了,美女的威力,等閒人還是抗拒不了的,他的話就帶出了一絲客氣,“請問你要找誰?”
“我找時老,”跟着楚雲飛,羅湘堇也是這樣的叫,並沒有說“爺爺”什麼之類的稱呼,“時玉衡,要不唐助理、周秘書都行。”
士兵登時就有點傻眼了,上下打量了羅湘堇一番,當然,後面的小肚腩認爲,這是一個“狐疑”的表情。
“你有證件麼?”
“證件我沒有,”羅湘堇微微有點尷尬,不過,她給人的感覺一向是比較冷,士兵倒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妥,“不過,你可以給時老打電話啊,時老送給我的東西,我忘記帶了。”
她說的,是那張電報紙,那種可以做傳家之寶用的東西,早被她的母親收了起來,怎麼可能讓她隨便帶在身上’
“對不起,”雖然美色當前,但士兵終歸是士兵,職責是忘不了的,思索半天后拒絕了這個要求,“這不符合規定,你還是走吧。”
看着士兵連連搖頭,小肚腩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
羅湘堇真的有點着急了,“我走不了啊,後面有輛車跟着我呢,車上可能是壞人,求求你了,你就打個電話吧。”
士兵早看到後面有輛車跟着了,他本還以爲兩車是一起的呢。
人,大都是有點正義感的,區別在於多或者少而己,再加上羅湘堇這美女苦苦哀求,士兵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這個美女說的人名很像那麼回事,萬一她真的跟時老有關,想來打個電話,也是不礙事的吧?
周秘書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謝謝你的通知,我馬上去接人,對了,把那輛跟蹤的汽車,給我先扣下,等我到了再說!
他甚至都沒跟時老商量這事,立刻就自己拿了主意,開什麼玩笑,楚大夫的女朋友受人欺負了,跑到時老這裡來求援,該怎麼做,還需要彙報麼?
然後,對於小肚腩來說,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他和司機被兩名士兵拿槍指着,雙手舉過頭頂,老實地在汽車上趴着。
周秘書到得很快,一輛吉普幾乎在五分鐘內就開到了街口,車裡坐了三個警衛員,手裡持着槍,接管了對小肚腩的看管。
上下打量羅湘堇一下,周秘書臉上泛起了微笑,“呵呵,小羅你好,那倆傢伙做了什麼?”
羅湘堇不太擅長跟陌生人交往,看到小肚腩被人用槍指着,心下多少有點慌亂:萬一自己猜錯的話,會被人笑話的吧?“是這樣,飛……楚雲飛失蹤一天了,我本來想去報警的,這車總是跟着我,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周秘書。”
什麼?周秘書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不少,衝那三個警衛喊了一聲,“把那倆傢伙帶回去,問問他們對楚大夫做了什麼?”
交待完,他才發現,索菲婭還在車裡坐着呢,“呃,原來維倫斯小姐也在啊,士兵,放這輛出租車進去。”
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那輛出租車的司機都有了跟同行白活的話題。
顯然,這事讓時老知道,效果肯定好於去派出所報警,聽說楚雲飛莫名其妙地失蹤,老頭大爲着急:拜託,我好幾個兄弟都做了安排了,日子都排到明年六月了哎!
當然,沒準小楚是會友去了,一時不方便,關了手機,但既然是他的女朋友出面找人,時老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中國警方的辦事能力,有時相當地不可小瞧,短短兩個小時內,他們就順着楚雲飛的手機紀錄,查到了沈籍歸的公司。
這個公司,纔開業就停業了,真的很讓人奇怪呢。
再過倆小時,楚雲飛停在鷹愁峰的v8車,也被人發現了,秋高氣爽,登山看紅葉的人還不算少,但內海牌子的車,在這裡並不多見。
小肚腩的遭遇,就有點悲慘了,他終於明白,有些人做事,確實是可以不講道理的,但不是他自己。
沒錯,他在首京小有局面,就算進了派出所,也會得到一定的照應的,但是落在時老的警衛班裡,怎麼會有什麼好的待遇?
由於輿論的監督,首京的警察,使用私刑刑訊逼供的時候不多,但首長有命令,這些士兵們哪裡會在乎這個?
逼供的手段,也很簡單,就是牛皮武裝帶,也不管你頭不管你臉,使勁抽就完了。
等到小肚腩的老爹來領人的時候,小肚腩和司機早被打得不成樣子了,就這樣,這位剛剛離休的老人,還得向周秘書說聲“謝謝”呢。
形式比人強,時老罩着的女人,這小兔崽子也敢打算盤,真是活得不酎煩了。
這些,就都是後話了,當楚雲飛的v8車被發現之後,一個營的官兵就被雷厲風行地派了出來,拉開網,在這裡進行地毯式搜索。
一天後,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這下,連軍用直升機都被派了兩架,不停地在山上盤旋着。
遺憾的是,鷹愁峰還好說,它的後山,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再來倆營,也搜不出什麼眉目,更別說,因爲那晚上的秋雨,楚雲飛一行人的蹤跡,早被雨水沖刷得找不到了。
搜山的士兵們沒有注意到,一個美豔的女遊客,這幾天每天都要來這裡看紅葉,這算是有癮麼?
三天過去了,楚雲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下,就算再樂觀的人,也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
小楚有錢,v8車扔那裡暫時不開,倒也還勉強說得過去,可幾天都沒給女朋友打電話,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案子,終於在另一個方面有了進展:通過對沈籍歸公司電話紀錄的清查,警方掌握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這個電話,曾經打到內海兩個居民住宅中。
內海警方這邊一調查,才知道,這倆電話的主人,曾經在沈籍歸內海的公司供職過。
這也算大線索?
沒錯,這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是,沈籍歸的這兩個舊員工,目前同楚雲飛一樣,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內海那邊早有家屬報了失蹤了呢。
據失蹤者的家屬說,這倆員工在出事前,曾經說過,老闆在首京開了新公司,想把他們喊去繼續共事。
遺憾的是:線索到此,再度中斷了。
現在破案的焦點,就落在了沈籍歸這人身上,警方再度調出了陳年檔案,細細檢查,才發現,那個沈籍歸,所有的檔案都是假冒的!
事情的結局,就是警方對沈籍歸發出了通緝令:只要找到此人,大概離真相就不遠了吧?
成樹國也來了,怎奈,這種條件下,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對着索菲婭和羅湘堇長吁短嘆
接下來的日子裡,時老被兩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弄得煩躁不己,這種現象,一直延續到羅湘堇有了考試,不得不回內海。
她回去,索菲婭自然要跟着回去,時老這次很痛快:要回去?好說,不用恆遠派人來接了,坐直升飛機回去吧。
劉寧和成樹國急不急?肯定急,但這種情況下,兩人還能把各自的工作做得認認真真的,倒也真算得上沉得住氣了。
不但如此,這個消息,甚至對葉美還封鎖着呢:她的兒子又不是一般人,應該不會出很大的問題吧?
就在楚雲飛失蹤的第二十一天,內海市發生了一場異常離奇的案子,內海精密的董事長屠某某,在女兒生日的晚宴後,離奇失蹤。
第二天一早,在內海市最高建築物——內海電視塔的尖頂上,人們發現了被倒吊着的屠董事長。
他全身赤裸,己經沒了呼吸,手腕上套了一個公文包,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疊疊的存摺、證券、銀行保險箱鑰匙,其中還有加拿大一片土地的地契。
兇手的手段很殘忍,屠董事長是被人生生地勒死的。
警方非常納悶,這麼高的塔尖,兇手是如何上來的,又怎麼能在滑溜溜不着力的地方,掛上這具屍體的?
警方把屍體摘下來的時候,可是動用了直升飛機的,一小時的花費,就得一萬多呢。
電視塔裡的監控設備,有部分被損毀了,而沒有被損毀的設備,也沒有紀錄下兇手的任何資料。
因爲電視塔實在太高了,而調用直升飛機,需要辦理很多手續,用去了很長的時間,於是,這樁裸屍案,根本是無法蓋得住的。
管制,爲了儘快破案,警方確實對輿論進行了管制,但整個內海市,起碼流傳着上千張的裸屍和警察摘取屍體的照片。
至於死者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但很多長焦距照相機拍下的照片顯示:死者手上掛着一個塑料袋或者公文包之類的東西。
死者的衣服都沒了,手上吊的,會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