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視父親纔回來,更新晚了,很抱歉,今天還有一章。
=====================================菸灰是李響的親信,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他肩負了遊說劉寧的使命,這事裡的大部分關節,他是明白的。
從知情人的角度上來看,他覺得,這事裡面確實是有一定誤會的,事情之所以發展到眼下這一步,無非就是劉寧不會變通,不肯相信安全局的承諾,生怕是陷阱,不願意稍微配合一下。
菸灰知道,李處本來並沒有爲難劉寧的意思的,甚至連爲難黃書英的意思都沒有,不過是受人的暗示,想纏住黃書英,方便別人下手而已。
嚴格說起來,這真算得上是個不是誤會的誤會,而且,劉羣就算勢力很大,大家掰開了說的話,那多半就是另一個層面的交鋒了。
那種檔次的交鋒,如果雙方都不肯退讓的話,通常都是兩敗俱傷的下場,所以,大家還是很有可能坐下來,仔細商量商量這事該怎麼彌補纔對。
自然,李響這邊是虧欠了道理的,“以權謀私”這個罪名,也是可以大可以小的,不過,天塌下來,也總是有高個頂着的,這事嚴重不到哪裡去。
換句話說,哪怕那領導不打算保自己這幾苗人,大不了也就是被劉寧這一方毒打幾次而已,既然已經是逃不過了,那就認了。
可是,總沒必要再加上一個恐怖的亡命徒了吧?
以菸灰的想法,就算楚雲飛不出面,自己這幾個人也不敢弄死劉寧,無非就是多受點活罪而已,他不知道,劉寧介意的,並不僅僅是個人生死的問題,更重要的,還有男人的面子和尊嚴。
劉寧總算明白,對方如何會有這麼180度的大轉彎了,敢情,雲飛已經拿住了他們的死穴,不得不屈服了。
那照這麼說,自己也沒必要一定賴在這裡要什麼說法了,劉寧強忍着不適,仔細思考着這個問題,手上有證據,想收拾這些人那是隨時的事情,那確實是沒必要自己折磨自己了。
劉寧忍受不了這種環境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害怕楚雲飛再做出什麼事來,弄到不可收拾,那可就太糟糕了。
戰友是爲了幫自己忙纔來的,要是爲此付出了什麼代價,那自己還算是人麼?純粹是枉爲兄弟了。
沒錯,雲飛的腦瓜是絕對夠用的,可是人總不是機器,很難說一時想不通就鑽了牛角尖,這種糊糊事雲飛也不是沒做過。
念及這裡,劉寧的心念大轉,這事就算是個圈套,他也必須同老媽溝通一下了,自己爛命一條倒是無妨,可不能讓雲飛跟着倒黴啊。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菸灰,“我要給我家裡打個電話。”
電話是劉羣接的,劉寧也沒廢話,“爸,你跟我媽說一聲,明天一大早來看下我,我有事。”
劉羣嘴上說得硬,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呢,他纔想問問,你怎麼能打電話出來,那邊電話早掛上了。
接到消息,第二天,劉母又是一大早來看兒子,她在外面同楚雲飛微微點頭一下,就進去了,根本沒顧得上說話,做母親的迫切想知道,兒子這裡又遭遇到了什麼新的麻煩?
這次的母子見面,就沒有前幾次那種緊張和侷促的感覺了,劉寧的手鐐和腳鐐已去,菸灰把劉母領進去房間之後,不但走了出來,而且臨走時還帶上了門。
劉寧也顧不得有什麼竊聽的裝置沒有了,張口就問,“媽,我是不是有戰友看我來了?”
“是有人來了,”劉母活了這把年紀,自然也知道說話時該顧忌什麼,“昨天還問我,有沒有人跟你道歉呢。”
“哼,道歉,”劉寧輕蔑地笑了一聲,“昨天都有人跟我下跪了呢,好了,媽,快把我保出去吧,別理我爸的碴。”
菸灰肯定是在竊聽着呢,聽到人家肆無忌憚地說自己的醜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過還好,劉寧這傢伙,終於有自己出去的念頭了,這個工作,倒也算是沒有白做。
至於說面子,菸灰從來沒有認爲,在工作的時候,需要有這個說法,爲國家工作的人,本來也是應該有這個覺悟的。
劉母昨天就在爲楚雲飛的問題納悶呢,只是當時心事重重,也顧不上仔細問,眼下聽兒子這麼說,疑心更起了。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話的好時候,她嘆口氣,“唉,你爸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都發火了,說是我要保你出來的話,就不讓我進家門了。”
“不讓你進家門,媽你去我家,”劉寧還不知道赤冀的死呢,“我不管了,現在馬上就要出去,要不然的話,我的戰友再發起火來,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劉母心裡,裝了一肚子的疑問,可眼下,實在是不好張口問,聽得兒子這麼說,心裡多少是有些明白了,敢情事情的轉機,都是兒子的戰友所爲。
看看四下沒人,劉母把嘴巴湊到了兒子的耳朵上,“那個小楚,現在就在大門口站着呢。”
劉寧的眼淚差點又出來了,不過,他終究是條硬漢,活生生地控制住了這種感覺,長吸一口氣,也用了同樣低的聲音,“那這樣吧,你讓他把證據交給我爸看看,我爸要還讓我這麼關着,那就這麼關着好了。”
事實上,劉寧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或者說他父親找事的決心,劉羣看了楚雲飛提供的書面材料,又聽了聽他偷錄的錄音帶,“你別去保他,我倒要看看安全局這幫傢伙,怎麼收場這事。”
劉羣心裡的苦,也是說不出來的,他一看到涉及的人名,就知道這事,實在沒辦法再怎麼追究了,與其弄個天翻地覆,被上級領導來強行平息事態,倒不如眼下不做理會,好好地拿這幾個小毛賊來出出氣。
哪怕,對方使盡手段,最終白白地放了劉寧出來,憑了這手頭的證據,慢慢地玩他們,也不算遲。
錄音帶和李響的手寫材料,劉羣直接拿了原件去複製,而且,他只給了楚雲飛兩份複製品,原始資料被他保留了。
兒子對戰友的擔心,劉羣也是能猜測得到的,畢竟這個小楚做事,實在是有點太無法無天了,這麼熱血的朋友,確實是應該照顧好的。
不知道那個成樹國,做事會更加離譜到什麼地步?按兒子的說法,這個小楚做事還算冷靜呢。
楚雲飛自然知道劉羣拿了原件是爲方便出面,而且,這東西放在劉羣那裡,確實也比放在自己這裡安全點,倒也沒計較什麼,他本來就是爲了幫助劉寧而來的,不是麼?
雖然兒媳婦剛死,可赤冀的死相太刺激劉家人了。劉羣根本不介意此事,拉了楚雲飛,一定要踐那一年多以前“痛飲一番”的約定。
酒過三巡,果不其然,劉羣終於說出了楚雲飛不願意聽到的話,“小楚,現在呢,你也該回內海了,小寧這裡的事,有了你給的這些東西就夠了,等他的事平息了,我讓他去內海找你玩兩天。”
楚雲飛玩得上癮,本不想放過這幫人呢,不過仔細想想,劉羣終於肯爲這件事震怒了,倒也不能說這未嘗不是個好現象,終於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實話,他自己的手機卡,因爲這兩天是敏感時刻,都沒換到手機裡呢,畢竟,玩着瘋狂了,危險也要大幾分。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人知防虎,虎可也知道防人呢。
這麼一來,公司的情況他都不盡瞭解了,想起公司裡肯定又雜務堆積如山,楚雲飛禁不住又是一陣頭大。
他真的不願意就這麼回去,在他看來,如果劉寧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那就不用說了,可自己的兄弟竟然被人這般活生生地冤枉,又遭受了諸般嚴刑拷問,這口氣不出,怎麼了得?
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如同對那些內海的警察一般,國家授予你們某種權力,只是希望你們守護一方平安,並不是讓你們徇私枉法、殘民以逞的。
纔打傷了三個人而已,實在是太不過癮、太憋屈了點!
最終楚雲飛是被劉寧派了兩輛軍車,護送着回了內海的,一路上,一前一後警報長鳴,楚雲飛也算是囂張了一回。
不過,這倒也怪不得劉羣小題大做,無論是爲了防止傳說中的狗急跳牆,還是爲了向當地的安全局做出力護楚雲飛的姿態,他都有必要傳遞出一個明確的信號。
內海的恆遠公司,確實有不少事在等着他呢,別的不說,電錶市場……又出問題了,這段時間,恆遠所代理的“沃事達”電錶,銷售業績好得離譜,遭到了三家大電錶供應商的聯合圍攻。
據燕輝所說,有個別工地,似乎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套那份複印件出來了,不過,楚雲飛人在贛通,一時之間別人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放在哪裡。
王東風負責的那個網絡項目,遲遲拿不出方案來,因爲,對這種綜合性比較強、而且對專業性要求又比較高的系統集成項目來說,只靠學校裡學的那點東西,實在是不太夠的。
甚至那保安公司的卓經理都打電話來公司催了好幾道,估計他是聯繫不上楚雲飛,只能告訴金瑤:方案還沒出來啊?楚總回來了,要他儘快聯繫我。
這兩樁還都好說,另一樁問題的性質就嚴重多了:胡林攜款潛逃了!
楚雲飛既然講了義氣,付出點代價確實也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