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根本無暇顧及兩女的心思,他現在,正在專注地理順自己的想法呢。
錢他是沒有的,手上那點錢,擱給一般人來看,那算得上財主或者富豪了,不過,玩這種級別的項目,他跟個叫花子沒什麼區別的。
貸款是個不錯的主意,但王通說了,這種項目,想從先陽那裡貸到款,是不太現實的。雖說炎黃銀行搞得還是比較活,只要在先陽也註冊個公司,通過內部協調,程序可以走得靈活些,直接委託內海行在本地貸款,監管也由內海行負責,先陽的炎黃銀行只需要承擔責任、享受利息就可以了。
問題在於,副行長都斷定了,這樣的項目,在先陽是沒人敢放出貸款的,除非你有抵押纔可以。(當然,有政府或者企業擔保之類的也可以,但不適用於此案例的背景,請書友勿深究)
至於直接從內海本地銀行貸款,以楚雲飛在這裡的人面和名望來說,這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事。
那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楚雲飛只能把腦筋動到海外去了,這種情況下,只要他先着手把輪胎廠的項目立起來,大約……是不會有人責難他的。
畢竟他引了外資進來,是做實業,不是做貿易的,那麼大的廠子,那麼昂貴的流水線一上,鐵鐵地就成爲了束縛他的緊箍咒,有了偌大的固定資產,他跑得掉麼?
海外融資,他可不打算全指望維倫斯家,事實上,他根本不願意爲這點事去求那老頭,不過,想到美國那裡的貨源和出口,十之八九也要靠着人家的“七色彩虹”來發力,那索性就一事不煩二主了。
不過,這事情該怎麼做,還是需要些講究的,於是,楚雲飛先給多尼打了電話,這傢伙是搞金融的,又冒充過投資公司的人,沒準,他是會有些辦法的。
說不定多尼本人都拿得出這些錢呢,想着脫特斯基家族的私密帳戶都被丫捲走了,楚雲飛越發地肯定了這一點:要不是錢足夠多,維倫斯家至於差點把他幹掉麼?
索度的剛貝拉那裡,應該也有些錢的,不過,此人畢竟不是族長繼承人,估計,能動用的錢,是有限的吧?
看看時間差不多,他先打了多尼的手機,可是那幾張卡都被他打遍了,基本上全是關機,無應答,倒還不錯,其中一張卡設了留言功能,楚雲飛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就掛機了。
說不得,只能聯繫剛貝拉了,於是,他又把電話打到剛貝拉那裡,這時正是索度時間早晨九點左右。
天氣涼爽,剛貝拉又勤快,所以起得很早,沒像其他索度男人一般睡懶覺,接到楚雲飛的電話,他先嘰裡咕嚕埋怨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你丫走了這麼久,還記得打電話給我啊?
楚雲飛剛剛解釋完,剛貝拉又說了,周琳琳給他寄了個包裹來,大約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這包裹該怎麼辦?
周琳琳?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跟那個女人,已經完蛋了,楚雲飛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了四道殺氣在自己身上徘徊,於是毫不猶豫地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聽了楚雲飛的話,剛貝拉久久沒有吱聲,然後,突然間就爆發了,“我還指望你能借給我點錢呢,你知道麼?我的氧化鋁廠已經開始建了,上帝保佑,我從來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工廠會花這麼多錢,簡直就是個吃金布索的魔鬼!”
聽這話不像是託辭,楚雲飛只能跟他隨便聊聊,十分鐘後掛了電話,指望我借給你錢?你還是省省吧,就算我有錢,可索度那地方實在是太不太平了,哪天再打起仗來,麻煩可就大了,投資還不得都打了水漂啊?
這兩條途徑走不通,那就只能再等等,等聯繫上多尼再說了,楚雲飛並不想貿然地打電話給賓塞斯,跟那老狐狸打交道,最好還是手上有點牌纔好,有底氣和沒底氣,並不是說裝就可以裝得出來的,心態這個東西,真的是很微妙的。
他終於放下電話,可以直面二位美女了,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兩位美女正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從心態上講,論起親近來,楚雲飛毫無疑問是偏向着羅湘堇的,而且羅湘堇自己也明白這個,畢竟,飛哥對自己有過承諾,要“天長地久地擁有”,而且她的母親也默認了這個沒過門的毛腳女婿。
更何況,方娜那種性格直爽的人,都沒有發表一些獨佔飛哥的宣言,由此可以證明,他對C,沒有過什麼承諾。
可縱然是這樣,面對那些疑問,羅湘堇還是問不出口,她實在是善良和內斂得有些過頭了,反倒是方娜,把問題提了出來,“飛哥,剛纔你說的周琳琳,那是什麼人?”
哦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問題,果然來了,楚雲飛刮刮鼻子,咳嗽兩聲: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方娜的英語這麼好呢?
“呵呵,這個周琳琳呢,是我以前的一個同學,學習不太好,我幫她補習過,然後,她可能吧……對我有點想法,不過當時我也沒在意,然後……回國之後,就再也沒聯繫了。”
這番話,說得實在是不盡不實,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楚雲飛早已經不是那個不通情感的初哥了,爲了將來的幸福生活,他不得不胡說八道。
戀人之間不是需要以誠相待麼?不錯,是要以誠相待,但你要是不小心把初戀的情人暴露了出來,那麼恭喜了,以後你就等着天長日久的拷問吧,在這點上,公主和農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當然,她在當時,是會歡迎你的坦白的,而且沒準在某個時刻,會被你曾經淒涼和深沉的愛情故事所打動,但毋庸置疑的是:未來幾十年的人生路上,你將面對漫無止境的折磨和審訊。
這點東西,楚雲飛曾經不懂,但他現在已經懂了,所以,自然不願意因爲那已經消逝不見的東西,影響了自己未來的人生。
他說的,有些過於含混了,看得出來,方娜已經動了疑心,於是,在方娜張嘴欲言的時候,他果斷地大喊了一聲,“小楊,電話你打通沒有?要不要我跟你爺爺說一聲?”
然後,小楊就出現了,不過很遺憾,出現的不是楊永嘉,是楊永欣。
該死的,我怎麼忘記了,這是兄妹倆來着?
就在羅方二女爲這個新出現的美女目瞪口呆的時候,楚雲飛以異常快捷的速度,解釋了這個美女出現的緣由:這是朋友的孫女,那個……按道理說,應該叫我爺爺。
這解釋,楊永欣聽見了,倒也沒怎麼在意,不過看此人如此地心花,她一時忘記了爺爺的叮囑,居然起了捉弄人的興趣,“飛哥,你叫我麼?”——這個稱呼可是飛哥才交待的。
到底是爺爺還是哥哥?
這次第,怎一個,亂字了得?
等到他把事情解釋明白,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楊家的“小欣欣”看他這麼上心眼前的兩位美女,掉頭出去喊自己的哥哥去了。
事情楊永嘉已經辦妥了,正跟二靈在那裡胡侃呢,他雖然遊歷了兩年,畢竟是年輕,見識遠遠及不上二靈;二靈則是想跟楚雲飛學功夫,被老闆以“年紀太大了,不合適練武,回頭再說吧”這樣的理由推脫了,現在見到楊家的功夫好手,自然有點退而求其次的想法,所以兩人倒也算相談甚歡。
聽到飛哥招呼,楊永嘉進老闆辦公室彙報情況,由於淺莊市那裡比較靠近汕中劉家,他找汕中劉家打了招呼,那邊回話倒也很痛快:沒問題,話肯定給你傳到,你就在內海等消息吧。
楚雲飛聽完點點頭,“好了,你去吧,對了,沒什麼事的話,要二靈帶你倆附近轉轉吧,最近也沒啥活,大家先放鬆放鬆吧。”
屋裡說着說着,就又剩下了四個人,楚雲飛沒命地咳嗽半天,那石頭卻是紋絲不動,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這樣吧,C,我這裡還缺不少辦公用品呢,這內海你熟,又會搞價,我給你拉個單子。幫飛哥去採購吧,行不行?”
他光顧着急分化瓦解這兩位的統一陣營了,一時間就忘記了,他原本是不想把這兩位扯進公司的事務中的,後宮干政,在官場和商場上,那可都是大忌呢。
政,估計是幹了,可……這麼做的效果沒體現出來,方娜一拉羅湘堇,“走吧,湘堇,陪我一起去,飛哥這裡太忙了,咱們不要打擾他了。”
嘖嘖,這話怎麼說的?楚雲飛本已經被眼前的一堆事情搞得亂七八糟、頭暈眼花了,不過看兩女站起來要走,只能打住話頭,一時間也顧不了許多了,“算算算,今天我也不做別的了,陪你倆一起去採購吧。”
畢竟開業沒喊這二位,他心裡已經覺得有所虧欠了,如果再任由這兩位自己走掉,那後果,估計就是……美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二靈!”他喊了二靈來,叮囑了要注意那邊的裝修進度,才帶着二女施施然走了出去。
壞了!走到門口,他纔想起來剛纔爲什麼會有不對勁的感覺,裝修……沒完呢,楊家這倆,安排住哪兒呢?
算了,買幾牀被子回來,先打地鋪吧,反正家裡電爐多,倒也凍不着。
暈,開個公司,怎麼會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