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空市,那裡不但是經濟特區,政治上也是特區來的,跟內海的聯繫雖然多,但那幾千公里的距離可不是鬧着玩的,更何況還有類似出入關那些手續要辦,沒電話而想聯繫的話,短期內委實是有點吃力的。
就在這時,一個警員走了過來,悄悄在警司耳朵邊說了句什麼,聲音雖小,但楚雲飛聽到了,“那些保安傷勢都不重,最厲害的好象也只是軟組織挫傷,這事咱們不管都行。”
帶隊警司居然沉默了下來,不再生氣,因爲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人,估計就是在沒事找事呢,果不其然,楚雲飛更離譜的話到了。
“要不這麼着吧,我去臨時找個律師事務所算了,然後讓他們跟你們溝通,好了,你們讓開!不讓開,我怎麼去找律師?”
可那警司的情緒一旦穩定下來,他的這番做作,就起不到什麼煽風點火的作用了,警司的話很沉穩,“那就沒辦法了,畢竟這麼多人被打傷了,你不跟我們走,那我們只好對不起了。”
打算如何對不起,怎麼對不起,警司沒說,很多時候,越是含混的話,給人的壓力反而是越大。
這點小手段,自是嚇不怕楚雲飛,他斜眼看一下那警司,微微一笑,“呵呵,那你們就對不起好了,我這人,除了害怕全身疼痛外,還真沒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話的碴,絕對是太硬了,裡面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們想動手,隨便!不過,你們可千萬要記得,我這裡還有你們不瞭解的東西呢,我根本,就無須暴力抗法的!
話說成這樣,就僵住了,警司臉上這個無光,那就不用提了,不過再想想,倒也不是沒有對付這傢伙的辦法,他們公司的人,不是還在醫院躺着麼?只要看緊那個,還怕這個跑了不成?
事情這麼做的話,還真的有點“羞刀難入鞘”的感覺,不過,如果把這事當作是工作的話,倒也沒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
現在呼叫支援,那也是可以的,可爲眼前這點破事,值得麼?那被打的保安不過也都是些皮外傷,小題大做不說,被同事恥笑,那是鐵定的事了,再說內海警力本來就緊張,這麼做那不是給領導添亂麼?
反正,這傢伙是跑不掉的,跑得了和尚,那廟總是沒長腿的。
當然,場面話,那一定還是要說的,怎麼也是執法部門不是?不能讓“歹徒”的氣焰太囂張的,居然敢公開聲稱“那你們就對不起好了”,這樣的挑釁,總不可能不做理會的。
“那真的很遺憾了,你不到場,根據他們的筆錄判斷整個事件的話,會對你很不利的,請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嗤,”看到對方打算這麼溜號,楚雲飛的口氣越發地強硬起來,他冷笑一聲,“民事糾紛,最多你們調解一下就是了,對我不利?膽量夠的話,你們就胡編好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氣得半死的警司,手向那羣保安一指,“老子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沒完,媽了個逼的,敢打我的人,老子遲早讓你們每人斷十根骨頭。”
說完,他就鑽進了車中,發動起來,在喇叭不斷的鳴響中,轟然離去。
警司呆呆地看着遠去的紅色跑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個警員湊了過來,“老盧,現在怎麼辦,把這幫保安帶回去錄個口供?”
“還錄個屁的口供!”盧警司把目光收了回來,瞪了自己同事一眼,“架打成這樣,本來就是民事糾紛,人家都拒絕調解了,咱們還摻乎什麼?等事情搞大再說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怎麼也是人民警察不是?盧警司能做的只是平息事態,把事情挑大是違揹他的工作原則的。
“你們有傷的看傷去,記得把診斷報告拿回來,還有前幾天傷了人的那個,到底跑哪裡去了?”
看着衆保安遲遲不接話,盧警司無奈地擠下眼睛,他今天快鬱悶死了,“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連個事情輕重都拎不清,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算了,你們誰是領導?”
今天這事怎麼?人家都說了,今天這事肯定沒完呢,生氣歸生氣,但該平息的紛爭,盧警司還必須是要盡力的,這可也是他轄區的考覈指標呢,他拎着纔出來的胖子就是一頓教訓,要他馬上把跑掉的那個傢伙找回來,否則的話,事情怕是要鬧大的。
胖子可真鬱悶了,他遭遇了今天第二個沒想到。
楚雲飛找上門來,他基本上是想到了,但手下這麼多保安純粹不堪一擊,是他絕對沒想到的。
第二個沒想到,那就是盧警司的警告了,他確實沒料到,連打過招呼的警察,都會在那個小白臉面前退縮,要他交出人來。
從第一次見面起,胖子對胡林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後來得了楚雲飛的教訓和警告,雖然不願意多事,但心裡還真的是記恨上了胡林。
這次,保安公司另一個點的保安來這裡探望胖子,他倆是老鄉,年關將近,那老鄉要回家了,而且此人在內海混得並不開心,仗着有幾分拳腳功夫,就想去首京大展身手。
兩人正聊着呢,胡林又出現在工地上了,而且依照着慣例跟門口的保安鬥了幾句嘴才進來,那老鄉聽得不高興了,問胖子是怎麼回事,聽明白結怨過程以後,於是出手打人。
照那老鄉的想法,還想去鴻飛公司生事,見識見識上次拍桌子的那小子呢,反正他也不回內海了,不過,卻被胖子攔住了,因爲胖子明白,老鄉真不是那個小白臉的對手。
現在想起來,胖子不由得暗暗慶幸,幸虧當時,自己的態度比較堅決,老鄉纔沒去生事,否則的話,他打胡林在先,要撞上那姓楚的,不但鐵鐵地會被打個半死,而且弄到派出所說理,老鄉都是落下風的。
叮囑完胖子之後,盧警司也沒有繼續逗留,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要是事態還不能很好地控制住,那也怪不得他了,他已經盡力了。
現在盧警司要做的,就是趕緊去醫院看望那個肋骨被打斷的傷者,他希望從傷者的口中,探聽出今天這個開博茨車小夥子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