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雲飛回到童家別墅的時候,那幾個人還沒吃完飯呢,在飯桌上熱烈地說着什麼。
原來,索菲婭雖然接到了電話,知道楚雲飛出去的時候遇到事了,卻執意要等他回來才吃飯,她這做主客的這麼堅持,別人也只好陪着她等。
等到楚雲飛開始行動的時候,按照慣例,他早把手機關了,索菲婭和李南鴻輪着給他打電話,卻是死活打不通,這怎麼能讓索菲婭有心情吃飯?她可是初嘗情愛滋味的女孩呢。
還是李南鴻會說話,起碼,對於楚雲飛,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不住地勸誡着索菲婭,要她寬心,這天底下,如果飛哥真想做點什麼事,做不到的怕是不會很多。
這話不用他說,索菲婭也知道,不過既然有人說,多少還是能起到些寬慰人的作用的,等到索菲婭想起,其實李南鴻對楚雲飛的瞭解,比她還要多些的時候,終於是大致放了心下來。
這時候,如果她的父親班克斯在場的話,難說都要傷心一下呢,維倫斯家裡,這種事可也不少發生,也沒見她有多擔心過,可見,女兒家的心思果然天生是外向的。
這種情況,落到童氏夫婦的眼睛裡,越發地起了好奇的心思,在坐實“灰小夥”身份的同時,不免又好奇地問起了楚雲飛個人的經歷,以及他跟維倫斯家族的淵源。
跟維倫斯家族的淵源,索菲婭不願意多說,不過,夫妻倆只要知道,灰小夥曾經救過董事會主席一命,那就足夠了。
更何況,索菲婭還不無自得地略微讚揚了一下自己的眼光,要知道,在所有人的努力都沒有效果、歐美名醫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她,請了楚雲飛來,救了爺爺一條性命。
那個做生意的小夥子,居然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童氏夫婦的疑心還沒下去,李南鴻又在旁邊說了起來。
他的嘴巴本來就大,又因爲那天谷飛宇的事,耿耿於懷在心,話裡難免就誇大了點,弄了些水分在裡面,不過總算還好,他知道哪些東西合適說,那些東西不合適說,關於國家和政府的那點事,他真的是不敢亂說的。
縱然是這樣,李南鴻總結了一下他零星瞭解到的,大致還是算給大家上了一堂課——楚雲飛身世之謎掃盲課,裡面有很多東西,別說是童氏夫婦不知道,就連索菲婭都沒聽說過。
在他的嘴裡,楚雲飛少年時期,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而且還參加過全國的什麼競賽,獲得了“冠軍”(?),就在他即將出國參加世界競賽的時候,父親被恐怖分子綁架,並且被殘忍地殺害。
這樣的悲情人物,在現實中並不多見,衆人感嘆之餘,李南鴻話鋒再轉:飛哥一怒之下,就拋開了現實中的一切,去參軍了,想要復仇,當然,這種行爲,現在大家看起來,是有點幼稚,不過,那僅僅是個少年的選擇。
再後來,飛哥就派去非洲執行維和任務了,期間,他和兩個戰友——成哥和寧哥,接受了特殊任務,橫掃了非洲的恐怖份子,而且無巧不巧地救了賓塞斯和他自己,“要不是飛哥,我怕是早死在索度的監獄裡了。”
最後就是,飛哥和戰友殺到巴基斯坦,手刃殺父仇人,並且全身而退,在報仇過程中,殺敵無數,血流成河。
這與其說是在講一個人的經歷,倒不如說是在講述一個離奇的故事,李南鴻把能說的內容都說完之後,整個大廳裡,居然寂靜無聲。
不會吧?在派出所都有警察叫好的故事,這裡的人,怎麼會一聲不吭呢?李南鴻有點納悶,我的英語,沒那麼不好吧?他狐疑地轉頭去看索菲婭,卻見那絕世佳人託着下巴在那裡愣愣地發呆。
看到李南鴻回頭看自己,索菲婭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我的飛哥是最棒的,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那照你這麼說,”爲了照顧索菲婭這個尊貴的客人,童思遠不得不用英語來表達自己的疑惑,“他應該還在部隊呀,這麼厲害的高手,怎麼會做起小生意來了呢?”
這個問題,李南鴻也是迷迷糊糊知道點而已,而且他知道,這事沒辦法細解釋,“這個,我就不好說了,大哥,你也知道,部隊裡……有些事情是要保密的,不過,我肯定沒騙你的,我只是聽飛哥說,他們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似乎犯了點錯誤,最後是立了大功,才能回國的。”
“童先生,這個,我可以證明,”索菲婭可見不得楚雲飛受懷疑,女孩的心思真的是很敏感的,“飛哥真的是很厲害的,我見過的,我爺爺都誇過他呢,說他……說他,說他,反正真的是很厲害,我爺爺還說,飛哥要留在國外的話,很可能,很可能比他還要強呢。”
索菲婭差點就把自己家的來歷說了出來,不過還好,終於是活生生地忍住了,黑手黨家族,在沒有利益糾紛的時候,是見不得光的身份,這個她從小就知道了,所以,她只能再次把話題扯開。
這話,帶給童氏夫婦的,是更大的震撼,夫妻倆算是中國本土發家起來的,“七色彩虹”背後的勢力,他倆並不清楚,不過,只是表面上所顯露的那巨大的財富和龐大的號召力,已經足以讓人高山仰止、敬畏萬分了。
而今,居然有人說,一個年輕人,憑着一代的努力,就能達到這個高度,而且說這話的人,還有着相當的權威性,這樣的話,怎麼能不讓人震驚到接近崩潰?
過了半天,童夫人才很驚訝地問了一句,“那我就真的有點不明白了,既然回國很難,在國外又好發展,那他回來做什麼?”
這個問題,沒人能說得明白,恐怕就是楚雲飛在,也不太好講清楚的,人的心性,總是隨着年齡的增加而變化的,就像眼下的李南鴻看楚雲飛少年時參軍的選擇一樣,童氏夫婦對楚雲飛的迴歸,也感覺到非常地莫名其妙。
“大概,飛哥是怕母親孤單吧?他是獨子來的,”李南鴻給出了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解釋,倒也不能算不對。
接到國外也可以盡孝心的吧?童夫人是女人,比較認死理,剛想這麼問,孰料索菲婭給出了另一個答案,“他的女朋友在這裡,他是個重情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