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把車停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藉着四周的建築物和垃圾,巧妙地隱藏着身形,慢慢地尋找着十九號倉庫。
小心觀察了一陣,楚雲飛很快就總結出了庫房的排序規律,很簡單,幾條通道,單號在西側,雙號在東側,由南向北,數字逐漸增大。
雖然有些庫房大小不一,不過,他還是很快地尋找到了十九號庫房的所在位置,這幫孫子真會選地方,居然在靠水邊的一個角落裡。
在接近十九號庫房的過程中,楚雲飛又遇到一件蹊蹺事,真是天下之大,無巧不成書了。
他爲了穩妥起見,一直還感應着四周的生命能量,雖然眼下是白天,那種明黃色感覺起來要困難好多,可自從他的生命能量帶點綠色後,他居然能隔着障礙物,比如說牆什麼的,感覺到生命能量了,雖然比直接觀察要模糊很多,甚至可以說,那純粹是接近於腦海中的一種幻想,但是經過他很多次的測試,證明那不是幻象,而是事實。
楚雲飛絕對相信,隨着自己對生命能量運用次數的增加,下一步,他的感知範圍會進一步地擴大,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儘快地熟練這種操控模式。
這種情況下,雖然技巧還不太嫺熟,很有點霧裡看花的味道,但是他心裡明白,這要比光靠肉眼觀察可靠得多。
就在這時候,他居然在一個倉庫的一角,發現了一團人形的生命能量,在地上趴着,難道說,這裡有伏兵麼?
他小心謹慎地接近過去,才發現,那裡,不過是一個乞丐在睡覺。
他才說要轉身離去,那乞丐懶洋洋地翻個身,繼續熟睡,那一瞬間,楚雲飛看到了他的臉,那上面佈滿了橫七豎八的疤痕,醜陋異常!原來,這傢伙,居然是那個拿着特種兵匕首,曾經想打劫他的小孩。
這纔是真叫個巧呢,兩人見過兩次面了,上次這傢伙跑得快,楚雲飛心裡有事,倒也沒心思去追他,這次兩人撞個正着,可楚雲飛眼下正着急辦正事呢,更沒興趣去理會他了。
不過,這人爲什麼能跑到這裡,實在是很古怪的,內海市,因爲政府整頓得力,乞丐是很少見的,就算有個把兩個漏網的,可也沒道理住在這裡的,只是,現下楚雲飛麻煩纏身,實在不願意多事了,否則,要擱在平時,就算看在那把熟悉的匕首的份上,他也要順便問問呢。
沒當過兵的人,大抵是想象不出那份濃濃的戰友情義的,哪怕是素不相識的人。
蟲子坐在十九號倉庫的一角,無聊地看着四個混混在那裡打撲克,他的左臂已經接好了,但右手毛病實在是太多了,粉碎性骨折,偏偏又不是開放性的,醫生給他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定了定型,建議他靜養,等那些成了碎屑的骨頭慢慢地自己長好。
雖然聽起來,這是極其困難的事,但是醫生們也很遺憾,他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了,這個事實,蟲子在連續騷擾了四個骨科專家以後,不得不無奈地去接受。
廖家兄妹背靠背地被綁在一起,坐在地上,廖曉雲的衣服被扯了個亂七八糟,好在羊毛衫上沒什麼大洞,暫時間還抵擋得住寒冷,不過被繩索牢牢捆紮的兩雙手,已經白得到了透明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時鬆綁,任由這樣拖延下去的話,兄妹倆的手,就算不殘廢,脫幾層皮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廖滄海沉默半天,終於忍不住又叨叨起來,“曉雲我不是說你,跟誰出去都行,非要跟那個河豚混在一起,這下好了吧?說喜歡你的也是他,領着人來咱家找你的,也是他,虧得咱爸咱媽不在家,要不一家都得讓人家端了。”
廖曉雲已經很委屈了,男朋友是個懦夫,不但怯懦,而且居然能無情到帶人找上門來,自己的親人介紹的對象,卻是因爲自己的任性而失之交臂,可偏偏到頭來,還得等這人來搭救自己和自己的哥哥。
更要命的是,老天爺似乎根本就不給她悔改的機會,那個優秀的男人,已經成功地奪去了自己兩個好姐妹的芳心,留給她的,只是無盡的悔恨。
就這樣的心情,怎麼經得起哥哥的指責?她的眼淚再度流了下來,成串地滴在了胸前的粉紅的羊毛衫上。
廖滄海聽到妹妹的抽泣,也不忍心再加以指責了,長嘆一聲,反倒安慰起了她,“算了,別想了,只要飛哥來了,咱們就有救了。”
“可是,他會來麼?”廖曉雲停止了抽泣,她忘不了,飛哥看“河豚”時那種輕蔑的眼神,也忘不了那暴怒下的言語,她心裡明白,自己現在在飛哥的心目中,遠遠地趕不上那兩個好姐妹了。
廖滄海聞言,也發起愣來,他真的不能保證,飛哥能來,而且最近,他忙着跑工作,跟飛哥的接觸也少了很多,起碼,不像以前那麼沒命地幫飛哥跑市場了,飛哥跟自己沒親沒近的,憑什麼一定要幫自己扛這麼大的事?
可想歸想,他嘴上還得安慰自己的妹妹,“沒事,飛哥肯定要來的,就算不爲了你,爲了小羅和C,他也不能不管你的。”
小羅和C,他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廖曉雲聽到這話,眼淚又下來了。
看到他倆坐在那裡,還不老實地嘀嘀咕咕,蟲子火了,他雖然右手打着石膏和繃帶,左手倒也能正常使用了。
他彎腰撿起根木棍,走上前,沒頭沒腦地狠狠地給了兩人幾棍子,“**你們老媽,再叨叨老子現在就輪了你倆的大米,女的用**輪,男的用棍子輪,有種你倆再給老子吱一聲?”
這話出來了,廖家兄妹倒也沒質疑他的實踐能力,乖乖地閉上了嘴,廖曉雲的眼淚,再度打溼了前襟。
蟲子沒由來地心裡亂了起來,走上前踢了廖曉雲的大腿一腳,“騷逼,你給老子住嘴,再哭,再哭老子現在就**了你。”
說完他擡起頭想想,衝着一個靠牆站的混混喊了一聲,“文盲,去門口看看,怎麼阿強他們現在也沒進來說一聲,一個小時,快到了吧?”
他的話剛剛說完,門口“哐”地傳來一聲巨響,隨着就是“啪啪”兩聲,兩條人影如死狗一般,被人扔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