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混混模樣的人明顯是喝多了酒,或者說是嗑了藥的,不但跳得瘋,而且動作奇大,搞得擁擠的舞池中,居然被這四個活生生地整出塊比較狹小的空地來,要不然,楚雲飛真不可能注意到這裡呢。
“河豚”在向裡擠,廖曉雲在向外衝,但那四位實在是亢奮異常,手舞足蹈間,居然一個耳光活生生地摔到了“河豚”臉上。
“河豚”看起來是個很識相的男人,既然寡不敵衆,他馬上走出了舞池,掏出手機開始給什麼人打電話。
不過,他的這種賣弄,把那幾個真的惹火了,其中三人居然放棄了廖曉雲,一窩蜂地衝了上去,架着他就躲進了一個陰暗的角落。
不到半分鐘,三人重新出現,“河豚”卻遲遲不見出來。
舞池裡剩下的那位,死死地拽着廖曉雲不肯撒手,等得同伴回來,四人簇擁着廖曉雲向舞池外走去。
廖曉雲自是不肯這麼乖乖地就範,不過堅持幾下,死活不見“河豚”出現,她終於是抵擋不住那四人的力氣,被半拖半拽地架出了舞池。
楚雲飛疑惑之下,仔細觀察了一下那陰暗的角落,卻隱隱發現“河豚”似乎在那裡蹲着呢,他向索菲婭打個招呼,“我離開一下,有個熟人似乎有點麻煩,馬上就回來。”
一個年輕的美女被人架着走,自然會引起周圍人羣的注意,不過人實在太多了,保安居然遲遲沒有出現,四人中一個個子最低的傢伙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要強行向廖曉雲嘴裡塞。
那是一管類似果凍的玩意。
這種手段,楚雲飛聽人說過,報紙上也報道過,有不少社會上的小混混,向果凍或者可樂裡面注射***或者粉,誘使他人服用,受害人在不查的情況下,在短期內行爲就會變得無法自控。
不過眼下這幾位,似乎跟“誘使”掛不上什麼邊,這明顯就是強迫嘛。
廖曉雲也知道這幾個人打的是什麼主意,把頭甩來甩去,本來大喊大叫的嘴巴也閉得緊緊地,拼命地在扭動、掙扎。
小個子似乎發了狠,“啪啪”就是兩記耳光,打得廖曉雲頓時一愣。
眼看着那果凍就要塞進廖曉雲嘴裡了,拿果凍的手卻被另一隻手穩穩地攥住了,楚雲飛總算從人羣中擠了過來。
小個子剛剛回頭,還沒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就覺得手上鑽心地疼痛,下一刻,他聽到了自己手上的骨節在“劈啪”地亂響,縱然在這麼喧鬧的場合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無法控制地叫了起來,那悽慘的喊聲,在一瞬間,甚至壓倒了臨近的大功率音箱,“啊~~”
對於這樣的人渣,楚雲飛自然不可能客氣,他另一隻手,幾乎在瞬間就卸掉了那傢伙的左臂關節。
剩下三個人見來人勢頭奇猛,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廖曉雲撲了上來,廖曉雲也發現了來人,嘴裡喊一聲“飛哥”,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軟做一團,跌倒在地,坐在那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楚雲飛一手攥着小個子的手——那裡是證據,不能丟掉的,雙腿輪流踢起,那三個混混頓時跌倒在地,滾做一團。
迪廳的保安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狀況,有幾個在拼命地向這邊擠了過來,可那三個混混似乎很不拿那些保安當回事,其中兩個從兜裡掏出了摺疊刀,張牙舞爪地向楚雲飛撲了過來。
媽的,還敢玩刀?不要命了?楚雲飛一腳又踢飛一個,身子一側讓過另一個,順勢抓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衝着第三個就紮了過去。
這位倒是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手,怎奈楚雲飛的力氣太大了,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小刀就奔着兄弟過去了,那位想躲,但動作實在是太慢了,小刀還是劃傷了他的手臂。
保安終於衝了過來,但他們嘴裡冒出的話,卻是對楚雲飛非常地不利,“蟲子,怎麼回事?”
那被叫做蟲子的,正是一直被楚雲飛死死攥着的小個子,他正疼得齜牙咧嘴呢,“二鬧,噝~這傢伙整事呢,給我……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楚雲飛的手再次用力,他不由得再次尖叫了起來。
“河豚”終於也湊了過來,把廖曉雲扶了起來,期期艾艾地向她解釋,“曉雲,我……我的手機讓他們搶了。”
廖曉雲似乎想到了什麼,拼命推開“河豚”,站在那裡再度哭了起來。
正亂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制服,手上拿對講機的人出現了,他皺皺眉頭,“怎麼回事?二鬧?”
怎麼回事?是個人就看得明白,地上躺的和那被抓現行的,已經把事情的因果表達得淋漓盡致了,但是很不幸,那黑制服居然也認識小個子,“蟲子?你在這兒鬧什麼鬧?”
哦,看來這幾個混混本來就是混這個迪廳的,楚雲飛撇撇嘴,微微鬆鬆手,他倒要看看這個“蟲子”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那蟲子果然不是善碴,這種情況下,口氣都沒軟,“小王你看着辦吧,哥哥我在你這兒讓人欺負了,我反正跟這傢伙沒完。”
“沒你媽的逼完,”楚雲飛順手就是一個耳光,“老子的妹妹你也敢欺負?還想下藥?想死直接說,老子成全你。”
耳光打過,楚雲飛斜眼看看那黑制服,把手一鬆,“人交你們這兒了,誰***不滿意找我,欺負女人算什麼事?”
說完,他走到廖曉雲身邊,“河豚”正在那裡低聲地勸慰着她,楚雲飛一拉她,“曉雲,跟我走。”
“河豚”倒是知道廖曉雲有個哥哥,不過,眼前這位顯然並不是,他上下打量了楚雲飛一眼,伸出手來,用很有磁性的嗓音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何劍文,很……”
“你給老子滾開,”楚雲飛最見不得這種縮頭烏龜了,本來他已經很不齒這個採花聖手了,待他發現,此人居然連呵護美女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是很有一種暴打他的衝動。
雖然楚雲飛自己最近也開始變得心花了起來,但捫心自問,他總覺得自己要比丫高尚得多,最起碼,他沒打算對任何人始亂終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