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原本以爲,齊帆在斬了清虛道德真君,便會就此收手。
然則,那五位聖人,但見到眼前金光一閃,齊帆身邊的黑衣化身,提着誅仙劍,已又往上界去了。
見此情形,原始天尊,顧不上發怒,慌忙以天眼,觀照三界,發現自己另兩個親傳弟子——雲中子並那靈寶大法師,已都回到了玉清宮中,終於是微微的鬆了口氣。
玉清宮中,有他的本尊,攜盤古帆親自守着,倒也無懼齊帆。然則在他身邊,女媧卻是面色大變。
“賊子,你欺人太盛!”
說話間,她已顧不得在此囉嗦,法像直接便化做一團彩光消失了。
她發覺,那個提着誅仙劍的黑衣青年,此時,徑直的已往媧皇宮去了。這讓她又驚又懼。
“憑你。”
“即使守在宮中。”
“卻也無用。”
“何必白費心思。”齊帆冷笑道。
女媧跟原始天尊不同,而今的她,手中並沒有盤古帆這等先天至寶,又受了鴻鈞老祖的金口玉言所限,不能對他全力出手,要攔下手執誅仙劍的齊帆,那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賊子,我勸你適可而止。”
“若觸碰了我的底線。”
“我不一定還會聽老祖的禁令,把你斬了。”
媧皇宮中,人首蛇身的女媧,咬牙望着黑衣青年,冷冷的說道。
在她身後,一衆媧皇宮弟子,望着手握誅仙劍的青年,都是一臉駭然的神情。
這裡可是聖人洞府,他們從未曾想過,竟然真有人敢提劍殺到這裡。
“若你真有這膽,我還高看你一眼。”
“然則,量你也沒有。”
黑衣青年冷笑,祭起誅仙劍,就往女媧頭上斬去。
面對這件天道殺器,即使是女媧,也不敢怠慢,連忙現出功德慶雲來迎。
堪堪托住那劍時,卻見那黑衣青年,已從袖口中,取出一卷畫來,攤開在虛空中,卻正是那山河社稷圖。
見到這件曾屬自己的先天至寶,女媧瞬時間雙目赤紅。玄即,她只見齊帆把那畫往媧皇宮上一卷,非但是媧皇宮中的幾萬宮人並一衆大妖,連這整座妖族聖地、聖人道場,也一併消失了。
黑衣青年握着那畫,將之捲起又張開,畫中已是空空如野。
女媧心中清楚,媧皇宮怕是再也回不來了,身爲堂堂天道聖人,而今卻是被人毀了道場。即使是女媧,此際,也禁不住怒發如狂。
“賊子。”
“你所做所爲,天地不容,惡貫滿盈。”
“即使鴻鈞保你。”
“我今日,也要斬了你。”
聖人殺機一起,頓時天地變色、萬妖驚懼、羣仙伏首。
然則齊帆,望了望滿天雷霆,卻是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冷笑道:“你名爲聖人,實則上,也不過一無膽鼠輩罷了。”
“今日,我看你連下界都不敢。”
“在這裡大放厥詞。”
“也不過自己打臉。”
“自尋羞辱。”
“又是何必呢?”
這黑衣青年,將話說完,轉身就下界去了,彷彿根本不擔心女媧會出手。
果然在他背後,見他離去,女媧怒睜雙眼,手掌幾次擡起,又再度落下,卻終是沒敢動手。
在這方天地,在聖人的位置上坐的越久,由此也便越惜命,貴爲天道聖人,神通無限,享盡尊榮,誰又能輕易看穿?輕易放下?
而黑衣青年回了人間,聲音再次轟轟隆隆,響徹在所有古修士的耳際。
“女媧無端口出惡言。”
“與天下修士爲敵。”
“而今我已屠滅媧皇宮,以做懲戒。”
此言一出,頓時天下靜寂,凡耳聞此語的古修士,此時無不是瞠目結舌,目露驚懼。
女媧乃是天道聖人,這世間,除了高高在上的鴻鈞之外,那還有誰,敢給她以懲戒?
而今齊帆一語道出,簡直石破天驚,比那五位聖人,齊齊在世間顯世,還要更爲驚悚。
有不少古修士,這一下,都被直接嚇破了膽。
非但是他們,此時在上界的女媧,也聽到了齊帆所言,頓時涵養盡失,掀起了萬丈雷霆。
今日之事,於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而且可能用上數十上百萬年,也很難再洗脫了。
三界之中,仙、妖、鬼之類,也均是心中驚顫,一個屹立了悠悠萬古歲月的道統,竟就這般,被人踏滅了。
這於他們而言,着實是太過於刷新世界觀了。一時半刻內,實在很難接受。
齊帆的目光,又從老子、原始、接引、準提的法像上一一的看過,最後停在了西方二聖的臉上。
接引、準提兩個,見此情形,都是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