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領命出去,很快就帶了齊帆進來。
時隔這許久,再次見到齊帆,九天玄女頓時便感到,心中無名之火洶涌,兩側嬌嫩的臉頰上,同時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她彷彿又回到了那日在地仙界,被齊帆拿着扇子,啪啪打臉時的情景。
那天,齊帆往她這張尊榮高貴的臉上,足足的大颳了數十個耳光。最終,還是她忍受屈辱,自己散了香菸投影。
這對她而言,乃是亙古難忘的羞辱,故此,而今她眯着一雙鳳目,打量着齊帆,頓時就只覺得,他從頭到腳,無一處不讓人看着刺眼。礙於女媧聖人,還在媧皇宮深處看着,一時間,她還發作不得。
她只能強壓怒火,開口說道:“孽障。”
“誰允許你走進這裡的?”
“以你犯下的大罪。”
“就應該四肢跪伏。”
“一路爬進來。”
“站着走進這裡。”
“你根本沒這樣的資格。”
白澤看了看齊帆,又看了看九天玄女,禁不住傻眼。想這齊帆,也算是三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進了媧皇宮,卻要遭逢這樣的羞辱,連站着的資格都沒有,還不如一個下人。
不過思考了一下,白澤卻也覺的,這並不奇怪。雖則說,齊帆在三界中,也算有身份的,但俗話說,聖人面前的一條蟲,那也比大羅金仙尊貴,這人在外面,那或者能呼風喚雨,但進了這媧皇宮,那這點身份,確實什麼也不是。
身爲媧皇宮的執事,白澤剎那間,便覺着自己的身形,變的無比高大起來。
“現在,你給我爬着出去,然後再重新爬進來。”九天玄女冷笑,指着門外,對齊帆呵道。
“記住,每跪行三步,你需要高喊一聲孽畜知罪。”
齊帆朝媧皇宮深處望了望,見那邊是一片死寂,聖人顯然是沒有要插手的意思,當即冷笑一聲,忽然一擡手,祭出了不動塔。
就見一座外表平平無奇,卻重有千鈞的鐵塔,在九天玄女毫無防備之際,打在她的頭上。
這一下,直接就將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打進了地面中。蛛網般的裂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去,九天玄女頭上壓着不動塔,四肢就像溺水的人一般,不斷的撲騰掙扎,周身的真元,卻被不動塔鎮壓的,連一絲都動用不了。
“你這孽畜。”
“這是在媧皇宮,在聖人面前。”
“你還敢這樣對我?”
九天玄女的聲音,從地下傳來,痛苦中,帶着無盡的驚怒。
一邊的白澤,已經完全化身做了泥塑,他張着嘴,望着齊帆,連口水從嘴角邊流了出來,卻也渾然不覺。
他實在難以理解,這世上,竟然還有敢在聖人面前動土的人,這就像是把脖子,往着刀刃上撞。看來這是不想活了。
而於此同時的,在四周圍的虛空之中,均都是同時響起了風雷之聲,有一個悅耳且當中卻帶了無盡威嚴的聲音,響起,說道:“趙公明,在我面前,不得動刀兵,你難道忘記了麼?”
話音剛落,衆人便看見,壓在九天玄女頭上的不動塔,自行的飛了起來,同時就見在那塔身上出現了無數的裂紋。
玄即,但聽“砰”的一聲,這件法寶,竟就這樣在一團雷火中,炸裂開了。
眼見此景,白澤,並那一衆九天玄女的侍者,均都是滿臉的震撼之色。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聖人出手,動念間,便毀去了一件品階不低的法器。
這等手段,當真可畏可怖。
九天玄女從地上擡起頭來,衆人往她臉上看去,卻見她的五官,此時完全扭曲了。原本傾國傾城的容貌,而今變的宛如厲鬼一般,稍待了片刻,方纔恢復原形,然則七竅之內,卻都在往外噴着三昧真火,顯然已是怒到了極致。
“娘娘。”
“以此人犯下的重罪。”
“當將他貶爲蛆蟲。”
“百世生活在糞坑之中。”
“或是將他打落阿鼻地獄。”
“百世受刀割斧鑿之刑。”九天玄女指着齊帆,豎起鳳目,聲音變的無比淒厲。
悠悠歲月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遭受如此羞辱,連一張美顏都變形了,且動手的還是齊帆, 這讓她更加難以忍受。
“住嘴,你太聒噪了。”
九天玄女怒視着齊帆,正預繼續呵罵時,卻被女媧娘娘,冷冷的呵住了。
九天玄女聞言,雖然依舊驚怒,卻也只能拿手,強自捂住小嘴,不敢多言了。
“趙公明,將你手上的山河社稷圖留下。”
“今日我不爲難你,你且去吧。”媧皇宮深處的聖人沉默了一下,舒淡的開口說道。
於女媧看來,齊帆身上,牽扯不清的因果,實在太多,她並不想輕易的沾染上。
“啊!”九天玄女聞言,頓時驚駭的叫了出來,氣的臉都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