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天地之間,大能之士,均可目睹。
此時,大羅金仙、九幽巨頭、無上妖祖乃至聖人,目光均向這條紫龍望來。
“是公明道兄。”鎮元子站在扶桑樹下,捻鬚微笑着對文珠說道:“紫氣驚鴻蒙。”
“公明道兄。”
“此乃聖人氣象啊。”
文珠聽聞,俏臉之上,也禁不住的露出了嚮往之色,爲之心馳神蕩。
但忽然之間,鎮元子的臉色就大變了。
麒麟崖,齊帆望着那條紫龍,神態從容,身上星輝閃爍,施展星遁之術,眨眼之間,便已到了紫龍頭頂。
“公明哥哥。”
“別啊,不要啊!”雲霄的俏臉,驀地大變,難受的大叫道。
但齊帆,只是朝向她舒淡一笑,玄即,便舉起了手中的劫運刀,朝着紫龍頸上當頭斬落。
刀刃劃過紫龍頸的剎那,那通天徹地的紫氣,頓時便化做了劫煞,被納入了劫運刀中。
齊帆這一刀斬落,斬掉了的是他前生,身爲大羅金仙時的全部氣運,也斬掉了那一縷剛獲得的封聖氣機,慶雲消散,金蓮凋零,原本聖品的至尊鼎,一聲哀鳴之後,也跌落到了九品。
“你……”此刻,黃龍真人跟滄海道人臉上,均都是一片木然,甚至連要攻擊大陣都忘了。
他們都看到了,方纔於齊帆背後,一閃而沒的聖品至尊鼎,目光僵直。
“你竟有成聖氣機!”
“這怎麼可能?”
“就你也配?”滄海道人喃喃自語。
需知,即使他身爲準聖,卻也沒得過聖人氣運,需要將二十四顆定海珠,煉成二十四誅天后,方纔能爭得一縷。而齊帆竟已經有了,這頓時就讓他驚妒交加起來。
而他身邊的黃龍,卻是一陣的後怕,不敢想象,如齊帆真的成就聖人,那這天地,會是怎樣一般光景?
而麒麟崖內,雲霄等衆人,卻均以難受的目光望着他。
他們都意識道,齊帆今日犧牲了什麼。他的功行還在,但未來的道途,卻是徹底的斷絕。或許,就將終生止步於此境界。
“公明哥哥,天道對我等,爲何會如此不公?”雲霄星眸溼潤的說道。
“前輩。”閆如玉此時,禁不住握緊了粉拳,望向黃龍等人時,一雙美眸中,殺意畢露。
“趙道兄。”
“太可惜了。”九龍島四聖,均都是止不住的搖頭嘆息。
瘟皇、風月明、青毛獅、姚夫人等,也均覺鼻頭髮酸,心中悲憤。
然則齊帆此時,卻是神情平淡,雖有遺憾,卻很坦然。於他而言,這不過就只是做了一件當下必須做的事情而已。
而今他斬了自己的氣運,手中的截運刀,比之先前,又兇厲上了千倍,刀身上的黑氣遮蓋蒼穹,從中隱隱可見無數破敗的城池,有白骨積如山,血流成汪洋。
齊帆毫不停頓,提着這截運刀,身上星輝閃爍,一步之間,便已挎到了陣外。
此時,黃龍跟滄海道人兩個,也從先前,齊帆竟有着一縷聖人氣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見齊帆從大陣中走出,滄海道人眯了眯眼,淡淡說道:“趙道兄。”
“不得不佩服你的氣魄。”
“實話說吧。”
“若換做是我。”
“剛剛你那一刀。”
“還真未必能斬的下去。”
“只是。”滄海道人望着齊帆,玄即,便又冷笑起來。
“我等手中持着的。”
“這是先天至寶。”
“縱使你斬了自己的聖人氣運。”
“要拿它抗衡這兩柄仙劍。”
“卻還是遠遠不夠的。”
“今日,你註定難逃身死道消的結局。”滄海道人說着,已又祭起了陷仙劍,朝着齊帆斬來。
這兩柄天道殺器的威能實在太盛,紅光過處,兩岸的草木,盡皆枯朽,鳥獸絕跡,便連千年不朽的山岩,也簌簌落灰,被劍氣削下去了好大一層。
“蝦蟹被丟進油鍋時。”
“再是掙扎。”
“卻也難逃被烹煮的命運。”
“趙公明。”
“你今日。”
“註定是要走上末路了。”黃龍也冷笑着,將戮仙劍祭起在空中。森森青光,掩映着紅光,朝着齊帆,轟然壓落。
他二人,均很有自信,畢竟先天至寶,先天地而生,聖人以下,均難以直面其鋒芒。
齊帆那不過是斬了一縷聖人氣機罷了,又如何能抵的過兩件先天靈寶?
“你們只當我斬的是一道聖人氣運。”
“卻不知。”
“我與無量劫後。”
“原本必然封聖。”
“這柄劫運刀。”
“它所斬的。”
“實則。”
“並非是一縷氣運。”
“而是一位聖人。”齊帆平靜的說來,聽在滄海道人跟黃龍耳裡,卻是無比可笑。
誰敢言,自己將來有一日,必然得以成聖。如此囂狂,的確可謂牛皮吹破天。
齊帆舒然一笑,雖則剛剛被斷了道途。然則,此時的他,卻是神情平靜,彷彿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他祭起劫煞刀,那劫煞刀,在空中時,便化做了一條萬里劫龍,迎上了陷仙、戮仙兩劍。
在黃龍與滄海道人驚駭預絕的目光中,劫龍壓下,那陷仙、戮仙二劍,青色跟紅色的劍光,竟然被壓蓋了下去。
這兩件先天至寶,竟然真的被這柄破柴刀給壓制了!此時滄海道人跟黃龍臉上,均是滿臉的駭然之色。
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按常理,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