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竟還發生過這等事情。”聽聞齊帆竟把堂堂的覆海大聖給吃了,便連餘玄機,也禁不住瞪圓了妙目。
“故此。”
“掌門,那個下界人,而今可是麻煩纏身,我們還是少招惹爲妙。”見此情形,大長老連忙趁熱打鐵的說道。他覺得,餘玄機一定會認清楚這當中的厲害關係。
“哼,即使會招惹摩雲仙朝,我等也一樣,要將那位前輩請回來。”不曾想,餘玄機聞言,卻是毫不猶豫道。
“什麼?”聞言,大長老跟餘詩語,都不敢相信的望着她。
摩雲仙朝這等大勢力,即使打個噴嚏,就能將蓬萊洞天,灰飛煙滅了。
他們都未曾想到,餘玄機會這麼重視齊帆,甚至不惜冒着滅門絕戶的風險。
餘玄機看着他們臉上的表情,當即便從儲物法器中,將齊帆交予她的那竹簡取了出來,淡淡說道:“你們可知,那位前輩,留給我的這本道經,有多稀珍麼?”
面對幾人好奇的目光,餘玄機淡淡說道:“這是一本洪荒級的道經。”
“什麼?”聽到洪荒級道經這幾個字,無論是餘詩語,還是那幾位長老,目光頓時就都變的萬分熾熱起來。
在地仙界的古修士中,功法被分做四個級別。
人間流傳的,地仙界流傳的,天庭流傳的。最頂級的,就是洪荒時代流傳的。
這種洪荒級的道經,即使在那些頂級仙門,那也都是無上絕學,不傳之密,而齊帆,竟能隨手寫來送人。
幾位長老,頓時便覺得,他的背景,變的無比淵深起來。
大長老一身衣衫,此時都已經被冷汗浸溼了,顫抖着聲音,說道:“這……怎麼可能?”
“他分明就只是一個下界修士,卑賤如蟻的。”
餘玄機的目光很冷,但她還沒說話,一直沉默着的二長老,卻忽然開口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心存疑慮,故此,一直都沒有說。”
他用那三隻眼,望着面色有些發白的大長老,說道:“師兄,你可還記得,他的那個侍女?”
“當時,他那侍女,祭起一個罐子,須臾之間,便把牛不二煉化了。”二長老說道,“當時,我便認出了她用的那件法寶。”
“那分明就是貪狼罐。”二長老此時說話,聲音中,仍是掩不住震驚。
“當時我就吃了一驚。”他說道,“那貪狼罐,分明是寶象仙朝的鎮國重器。”
“怎的,會出現在一個卑賤的侍女手裡?”
“這樣的法寶,只有可能,出現在寶象國皇室的手中。”二長老搖了搖頭。
“當時,我覺得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荒謬。”
“也就忍着沒說。”他看向餘玄機。
“但今日,我聽掌門提起。”
“方纔想到,那寶象國皇室,與截教之間,那也是頗有淵源的。”
“若那位前輩,真的是一位截教大能。”
“那他身邊,跟着寶象朝的公主做侍女,似乎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大長老聞言,眼前一黑,堂堂妖王,卻只覺雙膝一軟,差點沒有被嚇的軟倒在地。
寶象仙朝,這是不輸摩雲仙朝的大勢力,若真如二長老所言,能讓這樣仙朝出生的公主,甘願屈身爲奴,那個下界人的跟腳來歷,將會恐怖到何種程度?
此時,餘詩語也禁不住,露出了滿臉複雜的神情。
她一直都有隱隱的小視齊帆的身份,畢竟下界出生,那在地仙界的修士眼中,就像是發達國家的公民,看待非洲難民一樣。但讓她萬沒料到的是,只是齊帆身邊的一個侍女,身份便足以碾壓她。這讓讓素來矜傲的她,心中禁不住就生出了一絲羞慚。
當天,餘玄機便下令,尋找齊帆的行蹤,獲知他騎着金蟾往西去了,也立刻帶了幾位長老,並餘詩語,往西追去。
而此時的搖光城,卻陷入到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中。
自西方有消息傳來,另一個洞天大教九曲洞天,即將大兵壓境。
這次他們來勢洶洶,並是由掌教燭哮天親自統兵的,目的很明確,便是要趁蓬萊洞天風雨飄搖之即,一口吞了這個心腹大患。而首當其中的,就是搖光城。
故此,這幾日,城中的氣氛,一直非常緊張。
九曲洞天的掌教燭哮天,乃是一隻三頭獅子,是一尊候補妖皇,光是吼聲,便足以震碎山河。滿城上下,都在惶惶不安着,有人已經打包行李,開始往東逃往。
然則,搖光城的城主李雲陽,對此,卻是半點也不見緊張。
此時,他正坐着梅花鹿拉動的香車,跟女兒李寶嬌一起,往姚府而去。
“爹,這次可是那燭哮天親自統兵,我等真的不用趁早遠躲麼?“
李雲陽的女兒,是一個神情冷傲的紅衣女子,長得非常美豔,髮鬢上飾的薄金王冠,更爲她添了幾分尊榮。
“不用。”李雲陽搖頭道。
他穿着一席白衣,雖然年紀不輕了,卻依然有一股風流倜儻的氣度。
“那燭哮天,所以敢如此囂張。”
“那全因餘掌門重傷之故。”
“方今,我剛從宗門得悉。”
“餘掌門,而今已經大好了。”
“那燭哮天,哪裡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想來,一定會乖乖退去的。”李雲陽說話時,透着深深的敬服。
顯然,對餘玄機,他是非常崇拜的。
“我已經貼出告事。”
“搖光城很快就會安定下來。”
“餘掌門既然已經大好了。”
“我蓬萊洞天,便是穩如泰山的。”李雲陽說着。
他乃是蓬萊洞天的真傳弟子,師傅就是大長老。李雲陽素來以此爲傲。
果然,在他們去往姚府的一路上,就看見搖光城迅速的平靜了下來。
得知餘玄機大好的消息後,人們均是覺得,九曲洞天,已經是沒膽子進犯這了,故此,都放棄了逃亡,恢復了原本的生活節奏。
由此,也可以看出,餘玄機在這裡的聲望,確實是極高的。
“爹,這姚道德,也有智人功行,估摸着也有幾分臭脾氣,你想收他的女兒爲妾,他恐怕未必能答應。”
到了姚府前,李家父女兩個跳下車,李寶嬌就望着面前的姚府,對李雲陽說道。
雖然是提到了姚道德這位智人老祖,但她的聲音中,卻沒有多少恭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