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齊帆見完所有要見的大佬,已是正午十分。整整用了三個多小時。
今天這些大佬,只是來跟齊帆混個臉熟。
這當中,有齊帆滿意的,也有他不甚滿意的。
麒麟崖自會根據他的態度,決定將來怎麼跟這些人打交道。
於見完揚省大佬的三日後,齊帆在單陽宮道場,開壇受道。
天下萬仙,聞風而來。
當今之世,最上程的功法,都被握在各大千年大教手中。
天下羣仙,雖有求道之心,卻苦於無門得入。以至於苦修一生,卻仍功行平平。
而今,齊帆放言,但入道場,有教無類。豈能不讓天下羣仙聞風緊從。
一時之間,崇明市內, 羣仙雲集。到處可見身着各種奇裝異服的古修士。
齊帆第一日授道,專選萬仙盟中,資質上程之輩。一個個的單獨指點。
雖是隻選資質上程的,但早早的,在玉烏殿外,便以等了近百人。
這些人,無不是各大名山大川的掌門、長老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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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功行均已不弱,但無緣得高人傳道,始終困於瓶頸,難有寸進,已至歲月蹉跎。
“我已被困在地關二十年,黑髮都熬白了。”
“希望此番能有收穫,讓我踏足先天。”滿頭蒼髮的五雷派掌門,忐忑道。
望着緊閉的殿門,心中有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太難了。”他身邊的海禪派掌門搖頭,“修行畢竟是靠自己的事情,你想聽一兩句授道,便有突破。”
“未免也把事情想的太便宜了。”
在場近百位掌門靜靜等待着。
終於,早晨六點,玉烏殿兩扇大門,被麒麟崖兩個粉妝玉琢的道童,向兩旁拉了開來。
有一個一身白衣,玉雪可愛的童女,以清脆稚嫩的童音,道:“老祖請演魔宮東梧宗師進殿。”
聞言,從下方百人中,頓時便走出一個赤發虯髯、身着黑袍的大漢。
這大漢,是這百人中,功行最深的一個,已達天關宗師,功行圓滿。卻用十年時間,都未摸到智人門徑。
這東梧宮主,行至齊帆近前,深深一拜,恭敬道:“請老祖賜道。”
“你修的是魔道功法。”齊帆一眼便看出了這大漢的根腳。
“你的功行可以了。”
“只是福緣淺,未能得聞大道。”
“今日我爲你講解上古魔修之道。”
“你回去好好參悟。”
“短則三五年,多則十餘年,便可成就智人果位了。”
那東梧宮主,聞言,喜出過望。當即便向齊帆深深一拜。恭敬道:“老師大恩,東梧此生不敢忘。”
齊帆頷首,便將洪荒時,自冥河老祖處,聽聞的魔修之道。傳了十之一、二,給這東梧宮主。
冥河老祖乃是紫霄宮中客,曾與聖人一起聽過洪君老祖講道的,有準聖功行,統御天魔。
齊帆雖只得了他十之一、二的奧妙。
但傳予東梧宮主,卻已能讓他受益終生了。
東梧老祖只覺撥雲見日,心中豁然開朗。
他向着齊帆,俯下身去。深深的三叩首,這才走出玉烏殿。
“出來了。”
“怎樣?”
外面等候的一衆人,見東梧宮主出來了,頓時紛紛發問道。
“聽老祖一言,勝過十年苦修。”東梧老祖目露敬畏的道。
“老祖請陰山秀仙子。”便在此時,那玉雪可愛的童女,再次高聲喚道。
便見自那人羣中,走出一位身穿青裙的女子。
她容顏清麗,露着肚臍,身影朦朧虛幻,肌膚仿似透明。
讓人一眼看見,不由會以爲,這美麗女子,只是一團夢幻泡影。
她赤着玉足,踏着石階,走進了玉烏殿中,行至齊帆身前。
盈盈拜道:“陰山精魅阿秀,叩見齊老祖。”
若野獸飛禽成道,稱做妖。
而那些非血肉有情之物。比如草木山石得道,便被稱做精魅。
眼前的女子,便是一隻精魅。
而她的本體,既非山石,也非花木,而是陰山谷中,一縷常年吸納日精月華的霧靄。
秉天機而成道,修成人形。
只是,她的修行方法,原始古拙。而今身形,還是沒有徹底凝實。
每當殿外,有風吹來。
齊帆便會看見,她嬌軀的某一部分,會重新散放成霧。
“老祖,我修行千年。卻仍未得窺大道門徑。”
“時時都有魂消魄散之危。”
“請老祖垂憐,爲阿秀指點前途。”
“我願攜陰山衆妖,爲老祖馬首是瞻。”
“異類成道,本就不易。況你原只是一縷霧靄。”
“既有緣相遇,我便將上古一位老祖的修行方法訴於你聽。”
“你需知,天道有缺,事在人爲。”
“奮勇精進,將來未必沒有超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