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兄,誰來破他這護山大陣?”
春風江上,十二個老祖立在雲頭。
古修士遠遠望去,便見那裡,紫霧氤氳、寶蓮盛放。實乃千年未有之盛況。
十二位老祖,卻都在看着下方的莽莽羣山。
麒麟崖在這山中,布了大陣。
即使他們張開天眼,也不能找見他山門所在。
“截教雖屬旁門,但在陣法一道上,卻有過人之處。”頭戴七星冠,身披紫壽衣的天辰子道。
他是九仙山功行最深的智人。
九仙山又是金仙之首廣成子的道統。
這闡教十二老祖中,便隱隱以他爲尊。
“再精妙又如何?”清風山風陽老祖道,“道兄,且看我一把火,把他們都燒出來。”
便見他大手驀地虛空一握,手中已多了把五彩斑斕的羽扇。
此扇一出,便有道道神雲散移。輝煌氣息瀰漫周天,浩浩神威瀰漫萬古十方。
此扇一出,所有闡教老祖,便都用驚羨的目光,望着風陽老祖。
都認得,此擅乃是清風山的鎮教至寶五火七禽扇。
此扇乃當年原始天尊得自分寶巖。
後傳於清虛道德真君,被真君留在清風山中。做了道統的鎮教至寶。
此扇有鳳凰翅、白鶴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鴻鵠翅、宵鳥翅七禽靈羽。
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人間火、三昧火。五火合成,上有符印。揮起時能火燒六合八荒。
“不想師兄把此寶都帶來了。”
“那此番就看師兄的手段了。”天辰子笑道。
風陽老祖微微頷首,便運起闡教上程真元,揮起了這件先天靈寶。
頓時便見那山中騰騰焰起,烈烈火生。熱浪黑煙直衝霄漢。將春風江萬頃碧波都映的火紅。
見這等通天手段。
遠遠觀望的古修士們,均是臉上變色。他們大多都是萬仙盟的修士。
先前,還有着上麒麟崖,去與闡教名門扳手腕的念頭。
此時卻都如喪考妣,三魂七魄都被嚇出了竅。
“風道兄這麼一燒,不出片刻,麒麟崖的那幾個老東西就會被逼出來。”金庭山的伏龍老祖道。
“這就已經出來了。”天辰子看着自烈火中飛起的四道身影笑道。
麒麟崖的四位老祖,均都陰沉着臉,看着雲頭上那十二個智老祖。
闡教諸道統,大半都有老祖來了。光是頭上三花圓滿的,就不下四位。
這讓他們始料未及,萬萬沒想到。
素來不和的闡教諸道統,這次竟能握緊成一個拳頭。
“出來了。”天辰子神目掃過麒麟崖四祖。那目光,就像是神邸在俯瞰螻蟻。
“怎麼不見那齊帆?”
“他估摸不在山中,或者是躲着不敢出來。”伏龍老祖淡淡道。
“進山門看看就知道了。”天辰子道。
他的口氣,彷彿踏一個千年道統的山門,就跟去自家後院散步一般。
“天辰子。你們七、八個大教一起來,還要不要一點麪皮?”
麒麟崖四祖中,蟲皇忍不住開口怒呵。
“聒噪。”
“一隻螻蟻,也敢在我等面前喧鬧。”天辰子一皺眉,揮手便把手中持着的古印拋了出去。
他這古印,表面普拙無華,但內裡卻有大來歷。
乃是廣成子傳下,威震洪荒的翻天印。
此印號稱翻手無情,專拍腦門。
就見他從天辰子手中飛出後,便化做磨盤大小。只一眨眼間,便飛至蟲皇頂上。
蟲皇此時,來不及放任何護身法寶。便被此印,一下砸裂腦門。
可憐兩百年功行,盡化烏有,一縷慘魂飄飄蕩蕩的輪迴去了。
“師弟!”其餘三位老祖,見蟲皇被殺,頓時恨的牙齜牙裂。
青毛仙頓時便現出了青獅原形,咬牙切齒的便要向一衆闡教老祖撲去。
卻被瘟皇一把抱住了後腿。
瘟皇一面緊抱住青獅,一面急急對風月明道:“我們先回山門。”
“你速去把萬鯉鎖龍大陣開起來。”
風月明點頭,三位老祖不顧熊熊大火,退回山門去了。
一回山門,風月明的嬌軀,便化做一朵白蓮,投入到了功德池內。
接着佈置在整片山脈中的萬鯉鎖龍大陣被開啓。
這麒麟崖護山的萬鯉鎖龍陣,自與金霞夫人布在方家的不同。
山石上、長階上、殿閣上,雕畫的數百萬條鯉魚,口中同時噴出雲霞,迷迷濛濛。
竟將五火七禽扇,扇出的神焰都逼退了。
讓春風江右岸的千里大山,剎那被大片雲靄覆蓋。
“好厲害的大陣。”望着白茫茫一片,風陽老祖收了神扇,忍不住讚道。
“我等聯手,也奈何它不得。”行山老祖也驚歎道。
“無妨。”天辰子笑道,“諸位道兄,無需多慮。”
“這萬里鎖龍陣,少說也要大賢功行,才能駕馭的住。”
“以她一個區區智人,支撐這麼個大陣,不出三日,便會被抽的精血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