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伸手,朝着自己的影子一招。
從他的影子裡,頓時就飛出了一隻紅皮葫蘆來。
齊帆手裡拿着紅皮葫蘆,取掉木塞。
衝着那邊的周天鵬,晃了晃。
在這包箱中,頓時便響起了一聲能裂金石的鷹嚦。
從那小小的葫蘆口內,驀地飛出來一隻巨大的金羽神鷹來。
這神鷹羽如鐵鑄,爪似剛鉤。在包廂內環顧一週。
便在周天鵬駭懼的慘叫聲中,直接用爪抓起他,一口啄碎了他的天靈。拖着他飛回紅皮葫蘆裡去了。
“啊!”
眼見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就這樣乾脆利落的被殺。
胡小七尖叫一聲,差點沒直接昏厥過去。
其餘幾人,也均是怔然的看着把紅葫蘆丟回到影子裡的齊帆,不敢相信。
一隻統馭一方的大天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被他宰了。
“你們繼續聊,我先走了。”齊帆有些意興闌珊的對胡九道,起身便離開了包間。
“公子,我隨你去。”胡九隻簡單的跟俏臉慘白的三個姐妹招呼一聲,便提了包,急步跟了出去。
“他,他是誰啊?”
“隨便放出一隻大鳥來,就把一隻準天妖給吞了。”
“榕城這邊,還有那麼厲害的仙家麼?”
用了好長時間平復情緒,狐三兒才扶着桌沿勉強站起身來。
“天啊,養的一隻鳥,都有那麼恐怖,那他本人的功行,要有多深呢?”
胡小五也攙扶着神情恍惚的胡小七站起身。拍着砰砰亂跳的心道,
“他是齊老祖。” 便在衆人疑惑之際,卻有一個男子顫聲道。
出言的,卻是那個北邙山的太子爺雷敢當。
“敢當,你說什麼齊老祖?該不會,就是那個齊老祖吧?”胡小五驚駭的望向,頹然站着,面無人色的北邙太子,應聲顫抖的問道。
“就是那個齊老祖。”雷敢當絕望的點了點頭。
“齊老祖就有那麼只紅皮葫蘆,葫蘆裡裝着一隻鐵嘴神鷹。”
“當初玉泉山李樑的那隻白雕,便是被它給啄死的。”
“不會有錯,那人便是麒麟崖的齊老祖無疑的。”
雷敢當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雙腿發軟。要扶着牆,才能夠勉強站穩。
一想到,方纔自己身邊坐着麒麟崖的掌教,他們萬仙盟的盟主。
自己卻一直用看面手的目光看他。雷敢當便感到,褲襠裡一片溼淋淋的。
“撲通撲通撲通。”
乍聞此言,三個剛剛艱難起身的狐妖,又軟倒了下去,這次是直接被嚇暈了。
既然回來了榕城,齊帆便打算在此小住幾日,陪陪江璃她們。
胡九得了那鯤鵬妖丹後,便閉關去了。
有這顆妖皇級的妖丹,又修習了妖族最上程的功法東皇經。她這次閉關,必大有進益。
得知他回榕城的消息後,青梅竹馬的徐知雨,便馬上把電話打了過來。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
徐知雨的聲音中,雖然帶着淡淡的一絲怨氣,但總是那麼輕輕柔柔的,聽着非常舒服。
“市中心那邊,新開了一家過橋米線,味道很正的。”
“那麼久沒見了。”
“這次我請你。”
“正好爲上次知暮的事情謝謝你。”
電話那邊的徐知雨,坐在窗邊的書桌旁。
窗簾是粉紅色的,有風吹來,將粉色的窗簾輕輕撫動。
她銀白的俏臉,卻比這粉色的窗簾更嬌豔。
兩小無猜時,她約這個小夥伴去踏青、去游泳、去圖書館、去吃臭豆腐。從來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她打電話約他的時候會臉紅了,芳心會有砰砰直跳的感覺,會把電話拿起又放下。
直到聽見電話那一端,齊帆肯定的回答。
徐知雨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連忙跑去鏡子旁梳妝打扮去了。
當齊帆在市中心的KFC前,見到徐知雨時,卻見她還是一身黑條紋連身裙的清純打扮。
帶着一頂小草帽,手裡提着袖有卡通圖案的小手袋。
便跟中學時,兩人一起出來逛街壓馬路時差不多。
“知雨,這些年,你真是沒什麼變化,還跟小時候差不多。”齊帆打量着她這一身行頭,忍不住評價道。
徐知雨粉腮微紅。她本來想說。
我只有在你面前,纔會如此。
但想了想,卻又忍住沒說。
只是看着齊帆,道:“你也是,小帆,那麼多年過去,還是沒什麼變化呢?”
她眼前的齊帆,確實也跟高中那會兒沒什麼變化。
還是穿着一身格子襯衣,休閒褲。
而且因爲修有真元,他顯得越發年輕了。那張臉簡直跟剛讀高中時一模一樣。
讓徐知雨感覺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多年以前。
但容貌雖然年輕,齊帆身上,卻還是多了股沉澱滄桑的氣質。
這是當年的他身上絕沒有的。
“時間,總會改變一些東西。”
“我們畢竟都與當年不同了。”徐知雨在心中輕嘆。
兩人相挾着走進那家人氣頗旺的過橋米線店。
一進店門,齊帆的目光四顧一圈。
頓時就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