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而今,這是在萬仙匯上。
這是麒麟崖的千年大計,齊帆敢來,那便必須死。否則,麒麟崖麪皮何存?
“小輩,你太狂妄了。”穿一身練功服的瘟皇呂梁搖了搖頭。
他身穿練功服,手裡捧着茶壺。看上去,就像一個在公園裡打太極的普通老人。
但他把雙肩一搖,頓時便現出真身來。
卻見金光殿內,驟的多出了一尊身高兩米的魔神。
他眼如銅鈴,面如藍電,赤發如毒龍盤繞。
他身披大紅袍,生有三頭六臂。
那了六臂上,分別持着刑天印,瘟皇鍾、定形瘟帆、指瘟劍、散瘟鞭,昏迷劍。
這真身一現,頓時讓滿殿羣仙都心頭驚懼。
“你來此,是自尋死路。”身形高瘦,目泛碧光的蟲皇楊智也嘶啞道。
他分別解開了三個袋子。
從三個袋中,分別飛出了,密密麻麻的毒蜂;背生雙翼的藍蠍子;和一隻人頭大小的九轉金蟬。
蟲皇楊智兇名赫赫。
先不論他一身功行,光是養的這些奇蟲毒物,便能讓智人含恨。
“這便斬你。”青毛仙是個胖子,體重不下兩百斤,渾身毛髮旺盛。虯髯滿面。
他把頭一搖,頓時便現出了原形來。卻見那是一隻體形巨大的青毛獅子。
它通體,都如用青玉雕琢而成。一張口,就能吼碎山河。
這青毛仙。
祖上據說是通天教主,隨侍七仙中的虯首仙。
乃上古神獸,青毛獅子成道。 在洪荒時,連大羅金仙,都能給一口吞了。
風月明一言不發,她被尊奉爲白蓮神女。
乃明朝時,麒麟崖功德池中,一朵白蓮成道,世代守護麒麟崖。
她乃白蓮寶體,無垢無暇。曼妙的嬌軀,被掩在一件雪白唐裝下,便如那瑤宮仙子降世。
有一種不屬人間的美。
她赤着一雙冰肌雪膚的玉足,十指纖長,不盈一握,潔淨無瑕,纖塵不染。
她行走間,異香自生。這香勝過任何一種名貴香水,清冽動人,直沁心扉。
她眉目如詩。瑩瑩水眸顧盼間。
雖沒有紅塵女子,那般似嗔似笑,風情萬種,卻自帶一種素雅高潔,讓人心凝靜。
她是居於落水之濱,高高雪山上的神女。
餐風飲露,不染塵俗。但卻又與那些冰冷孤高的仙子神女不同。
她雖也帶一份清冷,但那清冷之下,卻是娟娟青波。
她雖也清冷,冷的卻像是冬日裡飄落的第一片雪花。
讓人只想捧在手心,用體溫將她慢慢融化了。
這白蓮神女,從髮絲到足尖,都美到了極致。幾乎吸引去了在場所有男子的目光。就連女子,也禁不住爲她的美所折服,生不出半點嫉妒的念頭。
風月明向齊帆走來。
一雙纖纖玉手中,已多了兩把二龍劍。同時,將一隻通體碧綠色的玉瓶,祭起在了空中。
那是四海瓶。
小小一隻玉瓶中,卻裝了四海之水。若砸下來,連一座山都能給壓塌了。
金霞夫人冷笑。
她左手持萬鴉壺,右手握五龍輪。
一雙鳳目中,似有騰騰金焰在燃燒。看着齊帆時,像是要把他從皮到骨都燒個乾淨。
這樣五位老祖連手,怕是連真人都能抖上一抖。
天下羣仙看着齊帆,那目光,都已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他們也紛紛祭出了法寶。
各種寶光,照的大殿一片通明。
閆如玉一眼望去。
那空中的法寶,密密麻麻,足有數百件之多。
這若一起砸下來,不比一枚導彈的威力弱多少。
“齊帆,今日是我萬仙匯盟之日,你敢上門挑釁,而今便讓你死無全屍。”
羣仙見齊帆,已同那甕中之鱉,網中之魚。今日必死無疑了。頓時便將一腔鬱氣吐了出來。
他們中有很多的門人弟子,都死在齊帆手中。對他,豈能不恨?
又見他年紀輕輕,便已公參造化,俯瞰一方。對他,豈能不妒?
而今見他走上末路,心中都存快意。
“今日我等,便替天下,除了你這魔頭。”手持一面召雷帆的五雷派掌門冷笑道。
“齊帆,任你功行通天,驚才絕豔,今日也要在此含恨。”陰山掌門祭起一口彎刀在空中,目光戲虐。
“智人老祖又如何,敢與天下羣雄爲敵,一樣要飲恨。”
“齊帆,你今日敢踏上乾元山來,可見根本未把我等放在眼中。而今便要自食苦果。”
金霞夫人此時,更是滿懷復仇的快感。
她看着齊帆,陰冷道:“齊帆,今日,便在此毀你肉身,抽魂煉魄,以告我兒在天之靈。”
天下羣仙包圍中,齊帆孤身一人,孤獨的站着。身邊只有一個十八歲的纖弱少女。
擡眼望去,舉目皆敵。四周圍殺氣騰騰,每一人,都欲殺之而後快。
第一次直面這等場面的閆如玉,一顆劍心都在發顫。她感覺今日,二人在此,必死無疑。
但她瞥眼向齊帆望去。
卻見這個男人,此時臉上依舊是一片閒定舒然的表情。他彷彿面對的刀槍劍林,根本不存在般。
齊帆的背影,一直是她追逐的目標。
閆如玉吐出魚腸劍,一顆劍心,也漸漸凝定下來。
她不看那氣勢洶洶的天下羣仙,只是望着齊帆。不知第多少次對自己道:“吾輩修士,亦當如是,縱千萬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