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華滄海一張老臉,徹底的黑了,他堂堂三花智人,天榜第四的老祖。
在一個小輩口中,竟被直斥成一隻螻蟻。
即使以華滄海的涵養,也不由得勃然大怒。
若剛開始,他對齊帆這個年輕的智人,還心存幾分欣賞。
抱着長者考小後輩的心思,想試試他的斤兩。
那此刻,他卻是被齊帆的狂言,徹底擊怒了。
“小子,猖狂可以,但要分清楚對向,這世上,高人多的是,小心撞個頭破血流。”華滄海沉聲呵道。
於他頭頂,三朵紅蓮齊放,如淵如海的威壓。如同海哮,節節攀升。
沛靈然壓迫的堤岸上的垂柳,紛紛彎下腰去。
當華滄海真正展露功行時,再沒人敢把他看做一個乾瘦矮小的小老頭。
他的雙足,能踏裂大地;雙臂足可撼山拿嶽;他的脊背,足可撐起青天。
他此番出手,便要打散齊帆胸腹中的那滿腔傲氣。
讓他再不敢用輕蔑俯視的目光,俯瞰天下。
再不敢用那張嘴,口出狂言。
被華滄海身上氣勢所射,鄭三福與影牙衆宗師俱是心顫。
這便是修行四百年,足可一拳打死一頭天妖的老祖。
他氣吞萬里,光是身上浩瀚真元,帶來的靈壓,便已壓的他們筋酥腿麻了。根本掀不起違逆的念頭。
齊帆與他相比,實在太年輕了。
一衆影牙成員,俱都擔憂的望着齊帆。
與華滄海相較起來,齊帆活的年數,恐怕還不足他的零頭;一身真元,估計連華滄海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樣的差距,就像上未成年的孩童,和一個已進盛年的壯漢,何談一戰。
“齊老祖太驕傲,他不該激怒大boss的。”貔貅忍不住小聲咕噥。
“齊老祖再苦修百年,或許能與華boss爭峰,甚至戰而勝之,但現在,還差得遠。”狻猊也道。
而畢方和騰蛇跪在地上,也俱是小臉慘白,心中惴惴,不知華滄海最終會怎麼處置齊帆。
“你準備好了?那便接我一拳吧。”
齊帆閒立在西子湖畔,雙眸微合,神情舒然。絲毫不爲華滄海身上暴風海哮般的靈壓所懾。
他一語方閉,便舉起了一隻拳頭。
那手掌晶瑩如玉,像是一塊上等美玉雕琢而成。
見他十指握緊,真的要朝華滄海打出一拳。
鄭三福和影牙諸宗師,俱是臉上變色。
齊帆乃智人老祖。一拳之威,固然恐怖。
但他修行尚短,體內真元相較起華滄海來,便如滄海一粟。
他這一拳打過去。
整隻手,或許都將被華滄海大江大河般洶涌的真元碾成碎末。
“老祖三思。”畢方忍不住尖叫道。
“不能打啊。”貔貅、狻猊、白澤也俱都大叫。
鄭三福更是臉色狂變。
齊帆如此挑釁華滄海,若華滄海留手還好。
若不留手,山海般浩瀚的真元,讓齊帆就此身死道消都有可能。
“接拳吧。”齊帆卻對他們的警告置若罔聞。
他體內大皇庭功運轉。
真元浩蕩,足下的地面都即被他踩出了深坑。蛛網般的裂紋蔓延足有數十米。
華滄海的真元,確實淵深。
即使齊帆,也調運了體內八成真元,當他衝向華滄海時。速度已突破了音脹。
在鄭三福等人的耳邊,都炸起了一聲悶雷般的巨響。震的他們耳膜生痛。
齊帆就如一列飛馳的列車般。
一剎那間,便已衝到華滄海身前。
面色鉅變的華滄海,只來得及交錯雙臂,護在胸前。
齊帆的一拳,便已印在了他交錯的手臂上。
衆人本以爲。
齊帆這一拳,居然打上華滄海,最終筋斷骨折的也會是他自己。
但就在齊帆一拳打在華滄海身上時。
他們便聽到了“咔咔”兩聲宛如鋼筋折斷般的骨裂聲。
華滄海外放的浩浩真元,壓蓋四野的磅礴靈壓。
在這一拳下,盡數崩散。他就跟一顆炮彈般倒飛了出去。
以畢方等人的目力,都可以清晰的看見。
這位華老祖,胸口已深深的塌陷下去。顯見肋骨都被打斷了。
剛剛還頂天立地,可拿日月,氣吞萬里。
而今卻就跟一個沾血的破麻袋般,足足飛出了有四五十米。
撞斷了無數垂柳、圍欄、路牌等。最終才枝葉四散的摔進一片灌木叢中。
齊帆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淡淡瞥了遠處那片灌木一眼。
四百年的真元,確實淵深如海。足以冠絕當世。
但齊帆剛剛纔煉化五百粒神元丹。
五百粒神元丹,那便是一千五百年的功行。
你區區四百年的真元。
在一千五百年的大皇庭真元面前,那又與螻蟻撼山何異。
而此時,鄭三福與一衆影牙成員,遙遙望着那片灌木。
又僵硬的轉頭,傻傻看着表情閒淡的齊帆。
那目光中,已是衝滿了駭懼。
華滄海,這可是一位三花聚頂的智人,天榜第四的老祖。
結果,其卻連齊帆一拳都接不下來。
此時他們心中,都被搖撼了個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