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各座殿宇的內部,甚至樓臺水榭間。早已有古修士擺下攤位,售賣和交易各種丹藥和名貴的藥材。
這華夏丹道大會,雖是玄都派開的。但華夏各地,各種有丹道傳承的門派,以及一些丹道名家,也會來此。
他們都會帶來最得意的神丹寶藥,以期在這裡,遇到一個豪闊的大買家。其中不乏一些闡教的千年道統。如夾龍山、清風山等。
而很多手握名貴藥材的古修士,也會來此。
丹師對藥材,若遇稀有的,和心意的,正合用的,往往會不計成本,一擲千金。
故手中有靈藥的,也都會趕來。
在這裡,一株價值連城的寶藥,往往能賣出高出平日數倍的價格。
齊帆一路行去,便見到了很多價值連城的名貴藥材。
有紫蟒藤、龍心草、養魂花、銀鱗魚、蛟蛇膽等等。
若在往先,他看到這些名貴藥材,或許會心動一下。
而對如今的齊帆而言。他把整個玉泉山的地皮都颳了一遍。定海珠中,裝着玉泉山的積累。這些珍惜的靈材,便很難再入他的法眼了。
齊帆跟蘇文魁兩人,一起踏入了一座黑色偏殿。殿名清淨殿。
但而今殿裡卻不清淨。並且比外面的人羣還要密集很多。
因能在這裡擺下攤位的,都是有點傳承,有點底蘊的門派。
“那不是石兄麼?”古修士的目力都及好。蘇文魁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名玄衣老道跟前。正聽其介紹着一種神丹的石軒,面上似頗有幾分心動之色。
卻見那老道仙風道骨,手裡拿着一個長頸瓷瓶。他揭開瓶蓋,頓時便有一道青光從瓶口中射出。
那被裝在瓷瓶中的丹藥,竟然化做一條小小青龍。在空中搖頭擺尾的遊動起來。
“此丹名爲蒼龍丹。”那老道笑道:“取潛龍出淵,龍翔九天之意。能大大的增人功行。”
“道友若服下他,潛心修煉,必能一步踏入宗師境界。”
“看着丹藥化生的那條小小青龍。石軒再無懷疑。便要拿出全部家當,把這顆神丹買下。
“賣相不錯,可惜是假貨。”然而就在此時,卻有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驀然響起。
開口的是齊帆。齊帆自是沒有興致提點石軒。只是身邊的蘇文魁問起,他隨口一答罷了。
卻正好傳入石軒和那老道耳裡。
石軒驀地回頭,一見齊帆,那張頗爲英俊的臉上。頓時掠過了一片冰冷。他幾乎立刻便將齊帆的話,定意成了妄言。
而且看到齊帆身邊的蘇文魁,心中更是有了別樣的心思。 一雙劍眸頓時變的更加冰冷了。
那玄衣老道打量了眼齊帆,卻見只是一個沒有功行在身的普通人。目中頓時便生出了輕視。他淡淡道:“小友,你憑何斷定老道賣的是假藥?”
“我倒看不出你這顆丹有什麼問題。”
他此言一出,周圍人望向他的目光,頓時間都變得冰冷起來。既然看不出,你做什麼妄加評論,妨礙人家做生意。
齊帆負着手,悠然自在的站着。他看着老道那張臉。閒淡道:“但我不用看你的東西,單看你這張臉,便可以斷定,你賣的東西,八成是假的。”
齊帆雖然看不出來。那顆龍形神丹的來歷。不知它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但一見這老道的根腳。他便七七八八能料定:這丹是假的。
因爲從這老道身上的真元氣息看來,他赫然便是二仙山的。且功行不俗。就不知道是哪一代的祖師了。
“你……”那玄衣老道目中驟然神芒爆長。
任誰受到這樣的侮辱,說其這張臉,便是假貨的標示,那都忍不了的。
這玄衣老道正要發作時,卻被一邊的石軒,驀地一聲冷笑給打斷了。
卻聽他向着這位不知是第幾代的二仙山祖師安慰道:“道友,不必爲這狂徒的妖言動怒。”
“道友面相正直,一身正氣,霽月光風,神態和藹,一看便知,就是一位道德高尚的有道全真。”石軒目光灼灼:“道友一身清譽,豈是這等狂徒三言兩語幾句妖言,便能毀謗的。”
石軒此言一出,以齊帆的定力,也不由自主的啞然失笑。
看着他的目光中,忍不住的帶上了幾分憐憫。而那不知第幾代的二仙山掌教。即使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不由自主的老臉一紅。
然而,他畢竟乃是二仙山出生的,很快便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微微一笑,道:“道友此言甚善,眼光獨到,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石軒冷冷的看了不知因何發笑的齊帆一眼。又望向蘇文魁,冷笑道:“蘇老弟,我本以爲,你乃謙謙君子。卻不料,你竟是如此一個心機深沉的小人。我只嘆知人知面不知心。”
蘇文魁頓時就有些發矇,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迷惑的問:“石兄此言何意?”
石軒冷笑:“我此言何意,你心裡清楚的很。”
“你我二人,都是準宗師。你讓這狂徒來以妖言蠱惑於我,無非也是想得到這顆神丹。”
他冷笑:“誆的我打消念頭後,你好再將它買下,蘇文魁,你好算計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玄衣老道,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那顆龍形神丹,再望向幾人,目光頓時便變的玩味起來。
蘇文魁先是沒反應過來。他的腦回路,實在還跟不上石軒的。等琢磨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中玄即也冷笑起來。
“原來石兄是這麼看待蘇某的。”他淡淡道:“這顆丹,石兄若定要覺得是真的,那便買下好了,蘇某絕不與你相爭。”
石軒冷笑。
他心中認定,蘇文魁也對這顆蒼龍丹有圖謀。當即他便毫不猶豫的和那個玄衣老道商定了價格。
以身上全部積蓄與數件罕見的上古密寶。跟這玄衣老道把這丹售換了過來。
此丹一入手,他的臉上便玄即露出了喜色。
眼見宗師在望。
他這喜,是發乎內心的。但他看那蘇文魁,那目光卻又冷了下來。望着他,矜傲的說道:“蘇文魁,以前是我高估了你的人品。今日之後,我倆再無情分在,你休要再找我攀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