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閒淡的站着,對周圍一片哀嚎、慘叫、咒罵、哭喊都視若無睹。只是冷笑看着虛空中那個親手寫下的“赦”字。
空中金色的“赦”字,就在這一刻大放光明,隨即只聽聞轟然一聲。
所有人的雙耳都被震的暫時聽不見任何聲音。
眼前只見一片燒眼的白光,等到白光和巨響消失。
那股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陰冷恐怖,被震的無影無蹤,只剩浩浩正氣,朗朗乾坤。
衆人震撼的望向覆手而立,滿臉淡漠的少年。
此時,齊帆在他們心中,已經與天神無異。
齊帆望向大青山的方向,目光悲憫,彷彿站在雲端,澤被蒼生的仙人。
金仙者,有大功德,可殺不可辱。
落魂咒能落金仙魂魄,但那是在施咒者同爲金仙的情況下。
一位金仙,可以死在凡人揮來的刀劍下,但絕不可能死在巫咒之類下作的暗算中。
敢用巫咒沾染金仙寶血,是犯了蒼天忌諱,必遭雷罰。
紅衣少婦身前的香案下,轟然一聲霹靂響起。
一道神雷自地下竄起,扭曲盤旋,形如蛟龍。
“咔嚓,咔嚓。” 陰沉木製的香案,連同香燭紙人,在雷火中,紛紛化輝。
一身紅裳的少婦,悶哼一聲,鮮豔的紅脣邊,有一條血線緩緩流下。
那些被黃紙人禁錮的生魂脫離了紙人的束縛,紛紛四散的逃離開去,被雷聲炸的愣神的少婦,忙亂之間,竟然一個都沒來得及抓回來。
爲了施咒準備的千萬資材,數月心血,竟賦東流水。
她的道行,也在惡咒反噬下,從先天跌回了後天。
需花費大量天地奇珍,才能恢復。
“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把你揪出來,以雪今日之恥。”
少婦擦去嘴角鮮血,咬牙道。
“方少,落魂咒失敗了,柳家不知從何處請來一號強人,用雷電破了我的咒法。”
離開大青山的少婦,坐在一輛黑色豐田車裡,撥通一個電話道。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才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道:“姚夫人,查清楚他是誰?”
“嗯,這筆賬,我姚欣,定會找那人算清楚。”
姚夫人美眸中閃過一道利色,道:“只是,方少,我這次受創不輕,我們需要折服一段時間再動手。”
“不需要。”電話裡的男聲,卻道:“爲了我們在柳家的計劃,我本來就會來榕城一趟,和我一起的還有麒麟崖雲霄宮的九名親傳弟子。姚夫人,你與他們連手,足夠擺平柳家的事情了。”
“親傳弟子,還是九個。”姚夫人俏臉上露出喜色,道:“好,既如此,這次,一定要殺盡榕城所有闡教門徒,一雪我師門千年之辱。”
姚夫人一雙鑑水明眸中,此刻充滿煞氣。
大青山中脫困的生魂聞着肉身的氣息,迅速的飛回了柳宅,回到各自的體內。
那些昏昏欲睡的,胡言亂語的,昏迷的,失憶的,在靈魂歸位的一刻,瞬間恢復了一片清明。
看到爺爺、父母、叔伯,一個個恢復正常的神情,柳夢顏驚喜的捂住了小嘴,眨着一雙秋水明眸,太不可思議了,她的親人能擺脫惡咒,只是因爲齊帆在空中寫了一個字而已。
那些醒過來的柳家人,卻都望着齊帆,雖然生魂離體,但他們的意識卻還都清醒着。
而且因爲魂魄被分成了兩部分,無論是大青山發生的事情,還是別墅裡發生的事情,他們都能清楚的看見。
柳老爺子率先向着齊帆,躬下一輩子沒彎過的老骨頭,道:“多謝齊先生救命之恩,我柳家,從今日起,願爲先生馬首是瞻。”
“謝先生救命之恩。”
“願爲先生馬首是瞻……”全部柳家人,也跟着柳老爺子深深的行下大禮,恭敬道。
李真人臉上火辣辣的,看着這一幕,他知道,從今日起,柳家將再無他容身之地。
一輛蘭博基尼一個急剎,停在移動寫字樓前,“砰”的一聲,羅成推門而出,從後排同時跳出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後。
羅成看了一眼寫字樓,便大步向那裡走去,同時道:“蘇紙萱那個賤人在五樓,跟我上去。”
三人乘電梯一口氣衝到五樓,無視一路上驚懼的目光,一腳踹開了蘇紙萱辦公室的門。
“等等,先生,你們不能進去……啊!”羅成直接一巴掌扇在想上前阻攔的女秘書臉上,接着那秘書被保鏢架走,羅成則徑直踹門走進裡間。
高大的身形堵在門口,冷笑看着從電腦前擡起頭來的蘇紙萱。
“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出去。”蘇紙萱聽到了小秘書的慘叫聲,“砰”的一聲,將手裡握的鼠標砸向桌面,面罩寒霜的冷聲道。
“我羅成想去什麼地方,何必要誰允許。”羅成靠在門邊,目光上下打量着蘇紙萱。
只見她身穿一席銀灰色的修身長裙,裙襬下線條完美的小腿包裹在絲襪中,俏臉薄施淡妝,冷豔高貴,不容褻瀆,這就是蘇大小姐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
羅成舔了舔嘴脣,他真想現在就QX這個女人。
可惜,在趙先生解決掉齊帆之前,給他十個膽,羅成也不敢碰蘇紙萱一根手指頭。
想到那道噩夢般忽隱忽現的白光,羅成就感覺頸間一片冰涼。
“你把這個給齊帆。”羅成在蘇紙萱的辦公桌上丟下一支錄音筆:“他最好能赴約,否則的話,他齊家將雞犬不留,包括你,也要給他陪葬。”
想到即將與一衆師兄弟回來的趙先生,羅成的恐懼消失了,他盯着蘇紙萱平靜無波的秀目,邪笑着道:“蘇紙萱,你遲早都是我羅成的女人。希望,齊帆還沒有上過你。”
蘇紙萱一直冰冷的看着羅成,直到他重重的帶上門離開,纔拿起錄音筆,打開開關。
從中,傳出了趙先生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