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以這位老祖會不公開身份。
也應是大教故意爲之。
藏起來,做大教底蘊用的。
一時間,各大千年古教間,都開始暗自猜疑起來。
畢竟智人老祖是定海神針。
哪一邊若忽然多出一位老祖來,勢必將會改變現在的勢力格局。
而齊帆斂起氣息後,簡單整理了一下東西,就離開了這座住了九天的小旅館。
此時他已恢復了原本的外貌。
踏入智人境的他,已無需再隱藏什麼了。
只是齊帆原本的外貌,也有了巨大的變化。
智人老祖,聚天地之靈秀。
儀表均是不凡的。
即使是一隻野豬精。若有本事踏入智人境界,原本肥胖臃腫的體型,也會變的威猛雄壯。
而齊帆,本來乾淨平凡的容貌,也發生了變化。
他的肌膚,像是寶玉一般,晶瑩而流淌光澤。
五官間,彷彿凝聚了山河的靈秀與巍峨。
他的容顏,也許還不能算是英俊。
但卻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有一種,仙家纔有的清奇。
引的無數路人回頭。
甚至連那些,在街頭巷尾蹲守遊蕩,拿着手機,比對相片的江湖人,一時間都沒人認出他來。
此刻齊帆的樣貌,與照片中的,相差實在太大了。
齊帆一邊在街上走着,一邊打開了手機。
這幾天爲了安心精進,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剛剛一開機,手機就開始不斷震動起來,信息和消息的提示音不斷響起。
齊帆一條條的點開來看,頓時原本閒定從容的面色,漸漸的便冷了下來。
這些信息,無一例外的都是江湖人發來的。
“齊帆賊子,有膽就現身,別妄想從此隱性埋名,我吞頭派就算挖地三尺,也會將你揪出來。”
“性齊的,你不是一直膽都很肥麼,怎麼現在做起縮頭王八來了?”
“齊帆,我叫魂派與你之仇,不共戴天,你有種的,就出來把恩怨了結了,我們還敬你是條漢子。”
這些都是罵齊帆藏形隱蹤的。
真正讓齊帆殺心大起的,是另外幾條:
“齊帆,我在葉家,你女朋友已被我下了我毒珠派的封喉散,距離她的死期,還有九天。”
這個號碼,每天都會發來三四條重複的信息。
另外一些聊天工具上也有。
信息內容差不多,只是每天對死期的記數,都會發生變化。
信息中還有對他家人的威脅。
“齊帆,你不乖乖來見我們,獻上你的人頭,我便讓你家破人亡。”
齊帆看到這些消息,只是起了殺心。卻並不有多緊張。
他在閉關前,自然有安排好家人。
爲了確認,齊帆以智人功行,施截教密術千里眼,朝榕城方向看去。
果然父親、妹妹、蘇紙萱等都一切平安。
不長眼找上門去的那些江湖人,應該是都被姚夫人、閆鬆他們解決掉了。
齊帆唯一沒算到的是葉家。
在他想來,他與葉家之間,那也是有血仇的。
齊帆萬萬沒料到,竟然有江湖人,會把葉清溪腦補成他的女朋友。
齊帆冷笑,這羣江湖人憑什麼以爲,拿葉家能夠威脅他?
“着是你等自尋死路,那便送你們一程吧。”
齊帆的身影,驟然身化一道金光,朝雲霧山的方向遁去。
“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王弄玉神情陰沉的看着牀上氣息越來越微弱的葉清溪。
他本以爲,拿住齊帆的女人,將她生死捏在手裡。能逼齊帆現身。
卻不料,發去的信息都像石沉大海般,毫無迴應。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怕了。
王弄玉有些咬牙切齒的想:
“連女人要掛了,也不敢現身,說到底,也不過一無膽鼠輩罷了。”
王弄玉給齊帆發完最後一條信息。
過了今天,他就將徹底失去能節制齊帆的籌碼。
想到此,他頓時怒不可遏。
手一揮,就把手機狠狠的砸到了葉慶山的腦袋上。
頓時讓他的額角鮮血直流。
“爸爸!”
牀上的葉清溪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聲。
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擔憂的望着葉慶山。
葉慶山這位曾經能在武林市呼風喚雨的葉家家主。
此時卻忽的雙膝一軟,跪在了王弄玉身前。
顫聲道:“請您發發慈悲,放過我女兒吧!”
雖然,他是梟雄人物,可以把親生女兒當成工具,只爲了籠絡齊帆。
但當真的即將痛失愛女時。他卻又感到心中巨痛。
此時的葉慶山,無比後悔當初做下的決定。
爲何要讓女兒跟齊帆扯上關係呢!
“我王弄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王弄玉陰冷道:“要你女兒的命,就拿齊帆的頭來換。”
“嗯。”他那雙桃花眼忽然微微的亮了亮。
竟然又把剛剛被他摔出去的那隻手機撿了起來。
這隻湖水藍的手機本來就是葉清溪的。
王弄玉把它重新放進了葉清溪的手中,道:“小姑娘,給齊帆打電話,讓他來救你,要不然,你今天就會死。”
葉清溪握着那隻手機,神情複雜。
聲音虛弱的淡淡道:“你太看的起我了,我跟他,根本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在他心中,什麼也不是。你們憑什麼以爲,拿我的命,就能威脅他?”
“你儘管打,來不來看他的。”
王弄玉不耐的呵道:“你想要有一線生機,就快點打,別磨嘰。”
“我不打。”葉清溪小臉上露出堅定之色。
“啪。”的一聲,重又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你……”王弄玉頓時大怒。
“溪溪。”葉慶山也急切的看着女兒。
葉清溪看着父親,妙目中眸色迷離。
她腦海中,此刻浮現的,是從認識齊帆,一直到現在,發生過的一幕幕事情。
她向着葉慶山道:“爸爸,我確時介意他對葉家做的一切,但……”
葉清溪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我接近他,卻沒懷着一絲絲想要害他,或者找他報仇的念頭。”
她輕聲卻堅定道:“我不想讓他誤會,我是抱着歹念,才接近他的。所以,這個電話,我不會打的。”
“你這個傻丫頭。”葉慶山面露痛悔之色。
王弄玉的臉,卻是徹底沉了下來,他冷笑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這世間,還有很多事情,比死要恐怖千倍萬倍的事情。”